老奴嚇得雙腿發軟,幾乎要跪在地上了。
自十幾年前,和那十幾名圍殺它的妖捕一戰后受了重傷后,鬼王大人似乎很久都沒有顯露出如此強烈的鬼氣了。
他在心里偷偷估算了一下,現在的鬼王殿下,鬼力至少已經恢復帶普通鬼將的實力了。
現在鬼王大人一怒,結成的鬼氣居然能聯通鬼城,這足以說明它現在的實力了。
望著窗外驟變的景色,以及窗外那些不斷游蕩的魑魅魍魎,老奴腿一軟,便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大人饒命啊!小人就是怕這郭北縣的妖捕生事,特意安排他們在城外做事,誰承想,那幫妖捕到現在居然還不放過咱們.....”
窗外,那些散發著森森鬼氣的孤魂野鬼們正趴在窗前,將窗戶上的白糊紙拍得啪啪作響,凄慘的月光下,只看到無數詭異而扭曲的鬼影在月光下不斷地亂舞,搖曳.....
“是活人,精氣....”
“我幾十年都沒吸食過人氣了....想這一口啊....”
老奴聽到這話,幾乎要嚇得快要暈過去了。
“滾!”鬼王的暴怒吼聲瞬間響起,那些剛剛還興奮的孤魂野鬼們聽見這一聲暴吼,竟然馬上便四散而去了。
就算是受了重傷的鬼王,那絕對不是他們這些孤魂野鬼們所招惹得起的。
“我問你,是誰殺了他們的?”
鬼王那石塑的雕像幾乎要活了過來,那對石頭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老奴,那森森的黑色鬼氣宛如火焰般,在石像的周圍燃燒著,它早已動了真怒。
“小人昨天打聽了,是那郭北縣二組的舒標和張楚親手斬殺的他們,而且還大肆在城里炫耀...”
刷!
在老奴跪地磕頭間,四周的景色陡然變換,老奴驚慌的抬起頭來,只見窗外的景色不知何時已經變換回了那熟悉的景色。
老奴終于松了口氣。
“大人,那現在怎么辦?”
“這些妖捕。欺我太甚!”鬼王的聲音帶著慍怒。
“這兩條狗東西,我定要把他倆煉成老子手下鬼卒,方才能解老子心頭之恨!”
說罷,鬼王冷冷的望向老奴,那露出了那陰森森的石牙。
“既然如此,那你就繼續按照老樣子來吧,既然那些妖捕不給我面子,我何必要給他們面子?”
“是!”老奴顫顫巍峨的又磕了個響頭,這才在鬼王的一聲滾下,哆哆嗦嗦走出了破廟。
月光清冷,老奴沿著石板路一路步行,不多時,便走到了一處豪華的宅院門前。
望著宅院前那兩扇朱漆銅釘的大門,老奴喃喃的嘆了口氣。
“人前顯貴,人后遭罪啊....他媽的不長眼色嗎!開門!”
....
清晨,陽光披灑大地。將整個人間映成一片金黃。
陽光下,鬼怪遁形,現在正是人類的主場。
劉濤這小子辦事非常麻利,不出三天,一套嶄新的黑色官袍便送到了白玲兒的酒肆里。
肖然腰間佩著斬妖刀,掛著捆妖鞭,黑色的圓領袍樣式的妖捕官衣在陽光下泛著光芒,肖然不得不佩服城里裁縫店里那驚人的準度,這身官袍剛好合身,一寸不長,一寸不短。
這黑官袍的胸前,還用斑斕色色彩紋著一只雄鷹,霸氣得很,只不過,大部分的百姓都不認這霸氣的雄鷹紋路,反而給這些妖捕門起了個外號,叫什么大鳥。
特別是白玲兒,看到自己穿上這身官服,止不住的嬌笑,說什么肖郎,大鳥什么的,簡直是傷風敗俗!
“肖兄,這縣城里東南西北一共四個大集市,西市,加上周圍的一些商鋪民宅,就是歸咱們兩個人管的。”
劉濤和肖然并排而行,笑嘻嘻的給肖然介紹著領地的劃分。
此時正值初一,正是西市大集開業的時候,四周的商販行人望著穿著官服的兩人,紛紛都避而遠之。
肖然不禁深深嘆了口氣,看來這縣里的妖捕,名聲真是差到極點了啊。
肖然身為一個泥骨中境的武者,耳力早已不是常人能比,兩人的背后,時常就能聽到不少的百姓偷偷在背后,叫自己狗大鳥又來了。
當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仇視兩人的。
不少商販看到兩人走過來,紛紛都湊上前來,滿臉諂媚之色,紛紛祝賀恭喜肖然勝任妖捕,賞錢,水果,各色特產更是給了肖然滿滿一兜,差點就讓肖然拿不過來了。
只不過,讓肖然感到有點奇怪的是,若是以往,正值西市大集之時,這集市里隨處可見的就是那些衣著破爛,拿著快板子和打狗棒不斷沿著街道乞討的乞丐了。
可這次卻無比反常的,街道上居然只看到零零散散幾個乞丐在沿路乞討。
肖然總感覺有什么不對。
”可能是新妖捕上任,這些個叫花子怕觸到肖兄的霉頭,不敢過來了吧?“劉濤不以為意,隨口拋出一個可能性。
肖然輕笑著搖了搖頭。
這西市大集,每個月的初一和初十開集一次,這幫子乞丐就等著趕大集的時候能好好的乞討一波了,怎么可能會因為一個小小妖捕的上任就不敢來了?
要知道,光腳還不怕穿鞋的呢,他們了然一身,身后無牽無掛,就算你是捕頭,他們也懶得刁你。
這么想著,肖然和劉濤拐到一條小道,忽然便看到幾個敞衣露懷,身上紋著刺青打扮得潑皮,正聚在小道中,對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推推搡搡。
那小乞丐似乎惶恐極了,不過七八歲的年紀,被幾個人擠在一處,像只受驚的燕子一樣,不斷地左突右撞,可怎么也逃不出去,反而被那幾個青皮推搡著逼到了角落。
肖然不禁眉頭一皺。
他自然明白眼前這些個家伙是誰,這幾個潑皮本就是這郭北西城中不學無術的主兒,偷雞摸狗都是常事,去年時,更是加入了這郭北縣里一個叫做青殺幫的幫派。
加入了幫派之后,更是變得無比囂張,聽一些鄰居傳言說,這這幾個潑皮現在在青殺幫里,做的還是人牙子的臟活,從此,鄰居們對這幾個潑皮便更敬而遠之了。
對這種潑皮,肖然是沒有任何耐心的。
他快步上前,腰間的捆妖鞭啪得一聲爆響,瞬間就把一個青皮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