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桓國大都城。
“寧兄,你說是不是神仙降貴,你我匆忙趕到大都,還未來得及溫書,以為定然高中無望,誰知此次考的居然是一些神鬼異傳。”費啟平不可置信,趁著酒醉說道。
“誰說不是呢,奇緣山之中,你我果真見了仙神。我腦中思索一路,正想春闈結(jié)束,以此寫些神鬼傳記,賣些稿費,沒想到科舉中就考這些,如今這般,我竟有些高中的希望。”詹世昌一口喝掉杯中的酒,猛擲在桌子上,又說到:
“你說這遇仙朝圣之事,誰有我們在奇緣山中見的真實,難道說這奇緣山,真有奇緣,真是我們兄弟的奇緣。”詹世昌昏昏醉醉,這半月如夢一般,一路坎坷趕到大都城,匆忙考試,腦中一片漿糊,誰想到看到試題,簡直是為他們量身打造的一般。
“許是國師在京城顯圣,故有此試題,不過我們奇緣山一行,卻真是奇緣。”寧子封端起酒杯。
這幾月奔波,如今科舉結(jié)束,只待等候發(fā)榜,三人這才有了閑志,喝起酒來。
“我雖癡迷神鬼仙途之說,卻始終抱有一絲不信,如今經(jīng)歷了奇緣山一事,我倒是對國師尊敬異常。”費啟平朝天拱手,兩日前科舉當(dāng)天,曾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國師,當(dāng)真仙風(fēng)道骨,不由令人信服。
寧子封聽罷,停下筷子,欲言又止,自從經(jīng)歷了奇緣山之事,對神仙之道卻有改觀。起初對于桓國國師,只是將信將疑,如今見了國師的神貌,比之楊子居和青蓮,倒真像是個貪名附利的神棍。
“只可惜那大蛇,沒能吃上一口就消失不見,不然定然有莫大的福報。”詹世昌一陣惋惜,自己不知怎么就昏睡過去,再醒來時青蓮與大蛇都消失不見,楊子居也隨即告辭離去。
“哎,寧兄,你說那青蓮仙人去了何處,當(dāng)時我兩人昏睡過去,只有你還清醒?”費啟平問道。
“我也不知,青蓮兄,只說要有事走,我也不好阻攔。”寧子封說道,不由摸向腰間玉佩,徐小容仙子之事,也不好告知兩人。
“平時里,我娘親勸我練些武藝防身,沒想到山中遇見大蛇,我?guī)捉?jīng)嚇得昏死過去,不然也能朝兩位仙長討些仙術(shù),縱然以后不能做官,延年益壽,做個閑散道人也好。”費啟平又說道,不時看向?qū)幾臃狻?
“還說這些作甚,實話說,今年科舉我必高中,我苦思半月,沒想到今日能用到試題之上,縱然做不成三甲,我也必定榜上有名!”詹世昌大笑說道,心中掩不住的欣喜。
“噓,禁言!”兩人聽到詹世昌如此說,趕忙攔住。
“休走!”兩人正攔住詹世昌,只聽到大街之上一聲喝道,隨即一隊官兵追著兩個黑衣人,寧子封聽到,不自覺摸向一旁寶劍。
“還跑。”只見領(lǐng)頭的隊長,輕功一展,一劍刺向一個黑衣人的左肩,隨即扭打起來。
另一個黑衣人被踹了一腳,倒在酒館門口,詹世昌和費啟平見勢,趕忙離開座位,躲到寧子封身后。黑衣人摔的吃痛,氣憤的一腳踢開旁邊的椅子,正踢向?qū)幾臃狻?
寧子封見椅子飛來,一劍抽出,以為黑衣人奔自己而來,隨即一式劍法,攻向黑衣人。
領(lǐng)兵的隊長見有人幫忙,自顧著眼前的敵人,黑衣人功夫倒不弱,三五回合不見下風(fēng)。后來的兵士趕到,十人成陣,合力擒下黑衣人。
隊長見黑衣人被捕,轉(zhuǎn)身奔向酒館。
“吳隊長…”聽得背后兵士喊道,吳起看向剛才的黑衣人,口吐鮮血,顯然已經(jīng)死去。
“用碗塞住他的嘴!”吳起看向酒館,黑衣人已被寧子封擒住,開口提醒道。
寧子封不明所以,聽到吳起這般說,隨手拿出桌子上的瓷碗,別開黑衣人的嘴巴,塞了進(jìn)去。
其他兵士一擁而上,自寧子封手中接過僅剩的黑衣人,麻繩繞著嘴巴綁住,生怕他咬破嘴里提前藏好的毒藥。
“在下禁軍督衛(wèi),吳起,剛才謝過小兄弟了!”吳起抱拳道,都是習(xí)武之人,寧子封幾回合便能擒下黑衣人,又是幫了自己,謝道。
“我叫寧子封,將軍客氣了!”寧子封回道。
“兄弟哪里人士,來京城為何?”吳起直言問道,以寧子封的身手,不像是無名之輩,畢竟身在京城,本能的問了一句。
“我們幫了你,你怎么還盤問我們?”詹世昌借著酒勁,在酒館里喊道。
“詹兄,快別說了!”費啟平趕忙又捂住詹世昌的嘴,朝外陪笑道。
“嗷,我們是淮揚城人士,此次來京城趕考,今日考試結(jié)束,特來放松一下。”寧子封也有不悅,可詹世昌酒話一說,倒顯他們?nèi)瞬煌ǘY數(shù)。
“趕考?沒想到寧兄,能文能武,那我就不打擾三位了,我還要值夜,謝過寧兄了!”吳起又看了里面二人一眼,揮手示意兵士,押著黑衣人退去。
“什么人啊?這是。。。”費啟平將詹世昌拖到一旁,口中也是不悅道。
“畢竟身在京城,不好與官家為難!”寧子封端起酒杯,只得寬慰道。
大都城,太子府。
“殿下,失敗了!”宗楚客進(jìn)入殿內(nèi),躬身說道。
“嗯?”太子看著下方的宗楚客,宗楚客雖只是太子府門客,卻心思細(xì)膩,十幾年來辦事從無遺漏,如今卻失敗了。
“為何?”太子蔑了一眼,冷言問道。
“恰巧碰到禁軍守衛(wèi),一行七人全部身死!”宗楚客聲音顫巍,如實說道。
“禁軍守衛(wèi)?那七人是我精心挑選的死士,小小禁軍守衛(wèi),何人有能耐攔的住他們?”太子看著下方的宗楚客,若不是看他忠心效力十幾年,恐怕此時那還用多言。早就一掌斃了他。
“小人已派人打探,那禁軍守衛(wèi)名叫吳起,是魏丞相府門客,恐怕此事。。。。。”宗楚客點明魏丞相,其中厲害不言而喻。
“哼,又是她!”太子聽到魏丞相三字,氣的揮手推掉一旁的茶杯,想到當(dāng)年自己請命,保留魏丞相的爵位,本是想拉攏魏丞相的勢力,不料十幾年已過,卻為自己培養(yǎng)了一群對頭。
“魏元君,雖是魏丞相獨女,卻接不了父親的爵位,可這十幾年籠絡(luò)百姓,早已得勢,在宮中安插了不少眼線,這吳起便是其中之一!”宗楚客拱著身說著,不敢抬頭。
“哼,一個女子,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太子聽到宗楚客這般說,又故作不屑道。
“那七人果真沒有活口?”太子走到宗楚客身旁,厲聲問道。
“回殿下,被俘一人,我已經(jīng)親自解決,其余六人皆是服毒而死。”宗楚客側(cè)身行禮,這牙毒是出自國師之手,故此一說,也好讓太子信服。
“嗯!”太子聽到宗楚客這般說,自然相信國師的手段。
“那,那這吳起該如何處置?”宗楚客起身,問向太子。
“擢升左軍校尉,讓他離開京城。”太子一揮袖袍,丟下一句。
翌日,清晨,國師府中。
國師坐在躺椅上,看著太子送來三張會試答卷,端詳半天。
“師尊,這三人答卷之上所說的奇緣山,我已派人察看,不久前確是天降異色,恐怕其中所言非虛,真曾有仙人降世。”太子恭敬站在一旁,解釋道。
“寧子封?嗯!字體雄渾有力,氣韻不凡啊!”國師說著,將試卷隨手丟在一旁。
“那這三人。。。。”太子不明國師態(tài)度,試探問道。
“既然有此仙運,那便留在京城,事后留作獻(xiàn)祭之用。”國師慵懶,癱在躺椅上假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