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四禁地。
“我去,什么東西!”青蓮睜開眼,兩只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嚇得猛然起身向后一撤,可惜身軀像被釘在大地之上,動彈不得,身軀隱隱陣痛傳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受傷太重,靈氣全無,肉身也已然不停使喚。
上方的眼睛眨了眨,見青蓮眼睛睜開,吱吱亂叫,似乎一直守護在此,如今青蓮蘇醒,激動的拍著手跳著,一邊叫一邊跑向叢林。
“猴子!”隨著猴子拍手跳著,這才看清這雙眼睛的主人,竟然是一只猴子,隨即松了一口氣,眼珠轉(zhuǎn)動,雖然身軀無法動彈,可這眼睛卻看得清楚。
“這就是四禁之地,好像也沒什么恐怖的!”青蓮看著周圍草木高大,一派生機盎然,細細感知只覺這天地之間的靈氣精粹無比,突然眉頭一皺,察覺出端倪。
“這靈氣為何只有草木之靈?”若說這天地靈氣暗含萬物之靈混雜一起,而這四禁地中,卻僅有草木之靈一種。
正思索之際,叢林中一陣草木響動,隨即猴子高興的吱吱之聲又傳來,,蕩著藤繩,一躍而下,險些一腳掌踩在青蓮臉上,青蓮想躲,卻又發(fā)覺動彈不得,任由猴子擺弄著自己的身體,兩根毛茸茸的手指,插進青蓮口中,兩指一撐,將青蓮嘴巴打開,一手捧著荷葉,一道清泉之水,灌入青蓮喉中。
“好猴兒,我正渴著呢!”青蓮只覺體內(nèi)一陣清涼,隨即恢復了一些氣力,正想多喝兩口,猴子一手將荷葉丟在一旁,回身又跑進叢林之中。
“唉,唉,你干什么去,我還沒喝夠呢!”青蓮開口叫道,聲音卻卡在喉嚨發(fā)不出來。
又過了了半晌,吱吱的猴子叫聲再次傳來,小猴抱著一堆靈果,來到青蓮身旁。小猴拿著靈果在身上蹭了蹭,又看向青蓮的嘴巴,兩手用力一掰,靈果一分為二,朝著青蓮嘴巴比了比,扔去一半,又將剩下的半枚靈果,再一分唯二,瞧著大小合適,一果子塞到青蓮嘴里,青蓮口不能嚼,卻發(fā)覺這靈果如滴水一般,流入口中,隨即靈果小了一圈,再感應這靈果,已然完全流入體內(nèi)。
小猴又拿起一枚,依舊丟一半留一半,掰成四分之一大小,塞到青蓮口中,如此三十幾個果子塞完,青蓮只覺腹中膨脹,靈果產(chǎn)生的靈氣蓄在丹田,經(jīng)脈受損又流轉(zhuǎn)不動,可肉身動彈不得,兩眼含淚,三十幾枚靈果啊,縱然只吃一半,十五六枚果子,任誰也消化不了,更何況靈氣淤積,舒展不得,只覺自己要炸開了。
動也不能動,只得躺在地上,望著天上的月亮,伴著蟬鳴沉沉睡去,結(jié)果第二天,天剛放亮。小猴子又蕩著藤繩,手里捧著一葉靈泉,吱吱的跑了過來,二話不說,掰開青蓮的嘴,順著葉子,靈泉灌入青蓮口中。
比起昨日,只覺身體撕裂的疼痛好了許多,靈泉咽下,正想開口叫住小猴子,卻沒等急,小猴子吱吱的蕩著繩子又跑進樹林之中。
“這四禁地恐怕只適合草木生長,聽了一夜的蟬鳴,可這周圍樹上卻一只蟬蟲也沒有發(fā)現(xiàn),那這小猴子究竟是誰?難道是哪個草木的化身?”青蓮正盤算著,樹林中響動,小猴子去而復返,身上纏著三十幾枚連著藤根的果實。
“又來?”青蓮看著猴子身上的果實,他是愛吃,但也不至于沒次都吃這么多。
“吱吱,吱吱。”小猴子將果實扔在地上,手舞足蹈的像是在說什么,比劃了半天,發(fā)現(xiàn)青蓮只是看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隨即又坐了下來,兩指掰開青蓮的嘴巴,又開始喂了起來。
人界,棲花谷。
“徐師姐,想必不是特意在等我們的吧!”慕容兩兄弟從山下走來,看到徐小容獨自站在山門外,似乎在等什么人,慕容齊上來一拱手,打趣道。
徐小容雖沒見過慕容兩人,但看著兩人穿著一致,面容也十分相似,隨即便猜到兩人身份。
“慕容兄弟玩笑了,我正是在此奉命迎客!”徐小容回了一禮,笑著說道。
“前些日,徐師姐被羅明谷追殺,我們便想來棲花谷求援,可第二天便聽說羅明谷失落而歸,如今見到徐師姐安然無恙,我們也便放心了!”慕容海說著當日的經(jīng)歷。
“你們。。是了。。當日拌住羅明谷的,是你們二人,在此謝過了。”徐小容回想起當日,青蓮拖著自己逃走,羅明谷遲了半晌才追來,當時慕容兄弟兩人也在拍賣行,想來是他們幫了自己。
“當時情況危急,想來我們?nèi)撕狭Γ搽y拿下羅明谷,只得施法拖住他,后續(xù)幫你求援,不過那位小兄弟的身法之術(shù)著實驚艷,竟然能越境擺脫追蹤。”慕容齊也一旁附和道。
徐小容聽了兩人說著,心中一笑,想來這世家子弟,倒還真通些世故,不過兩人確實幫助自己拖延,隨即說道:“若非你倆兒幫我們拖延,恐怕還沒逃,就被捉住了,再次謝過了。”
“兩宗比試將在辰時舉行,如今快要臨近,我?guī)銈儍扇松仙剑 毙煨∪輦?cè)身一讓,走在前面。
“不知那位小兄弟,今日可來參加兩宗比試?”兩慕容跟在徐小容身后,一路上山。
“應該。。應該會來吧!”徐小容聽得如此一問,不覺心里亂了起來,自己在山門守了一夜,卻始終不見青蓮到來,不免擔憂起來。
“我曾見過那南海者家的者天行,者家以神行之術(shù)聞名,可者天行的神行之術(shù),恐怕比起那位小兄弟也有所不及!”慕容兄弟兩人與徐小容一路閑聊,來到山上演武場。
“什么男人?徐師姐,你有男人了,家里有沒有錢啊!長得好不好看啊!”姜游兒看著徐小容與兩位俊俏公子,一路有說有笑,不免來了興趣,偷聽了兩句。聽到似乎是說徐小容和一個男人的故事,頓時炸了起來,一溜煙跑到三人面前。
“姜游兒,休要胡說!”徐小容趕忙捂住姜游兒的嘴,他這大嗓門,傳將出去,還不全宗的人都知道了。
紅蓮跟在姜游兒身后,也走了過來。
姜游兒拼命扯開徐小容的手,看著徐小容沒好氣的瞪著她,趕忙小聲問道:“師姐,你男人是哪家弟子啊,有沒有錢啊!”
“什么我男人!打你的嘴,他不過是救了我一命,欠了些恩惠!”徐小容嬌嗔道,似真的要打,哪知姜游兒來的更兇。
“什么!萬萬使不得,你是不是想為了報恩,以身相許,不可不可。”姜游兒扯著嗓子,插著腰喊道。
周圍人聽得姜游兒叫喚,頓生好奇,一個個走了過來。
“什么以身相許?誰以身相許了?”一旁藍小琪看得人往這邊湊,一個健步過來,擠站到姜游兒身旁。
“姜游???”徐小容見眾人圍了過來,頓時臉色紅溫,一把想攔過姜游兒,誰知姜游側(cè)身一躲,躲在一旁,繼續(xù)說道。
“俺娘從小就給我說,沒錢還嫁窮光蛋,感情再好也完蛋。你可不能。。。可不能以身相許啊!”
“姜游,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徐小容羞臊著臉紅,當著這多人的面,這說的都是些什么啊。單手臨空揮指,一條藤蔓自腳下出現(xiàn),牢牢鎖住姜游兒,兩指一彈,彈在姜游兒的腦門之上。
“讓你多嘴,讓你多嘴!”徐小容一面說著,手里又彈了兩下。
姜游兒哇哇亂叫,正叫喚著,只聽人群中嘈雜起來,演武臺高臺之上,銅鑼聲響,卓老祖在前,眾家主分列在兩排,邁入演武場觀禮臺。一道身影自臺上,一躍而下,飄然若姿,風起兩鬢,氣質(zhì)儒雅,正落在姜游兒身前。
“哇嗚。美嬌郎。。。”姜游兒兩眼看呆,全不顧此時身子還纏著藤蔓,癱坐在地上,腦袋上頂著大包。
易牙仙面色溫和,朝姜游兒微微一笑,正要伸手想將姜游兒扶起,姜游兒哪里等的急,雙手被綁,兩腿靈活一蹬,自己就站了起來,臉整貼著易牙仙,看得仔細。
“仙子。。你。。”易牙仙正要開口說話,兩顆豁大的門牙頂了出來。
姜游兒面色逐漸驚恐,自兩扇門牙中間,看見易牙仙喉嚨上一顆扁桃,大叫一聲: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