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族的精銳肉體也絲毫沒有減慢實心炮彈的速度，余勢未消，直接在地面上拖行數(shù)十米，才緩緩停下。

張浩陽登上木質塔樓，瞭望手立刻恭敬的獻上望遠鏡，開始查看著戰(zhàn)果。

“殺傷力還是太小了嗎？”，雖然蠻族的尸體被炮彈輕易撕成碎片，滿地的斷臂殘肢顯得凄慘異常。

但真正造成的殺傷也就四五個人，這還是因為蠻族組成密集陣型的緣故。

看著陷入大地的炮彈，不由的大為心疼。

“也許等到蠻族陣列靠近，釋放開花彈更實惠一點，隨便塞些石子鐵片就能造成不錯的殺傷。”

維斯城根本就沒有生產(chǎn)火藥的科技，現(xiàn)在還是吃著摩尼教繳獲的庫存。

發(fā)射的實心炮彈也非常短缺，鐵匠根本打造不出合格的炮彈，只能后期耗費大量人力進行磨制。

但就是這點微小的傷亡，卻在蠻族軍隊中引發(fā)了巨大的騷動。

剛剛身臨其境感受到炮彈從身邊飛過的蠻族精銳一個個呆立當場，震驚了足足數(shù)秒時間，才反應過來。

有的丟盔棄甲，瘋一般的向后跑去，有的則是對著釋放諸神之怒的維斯關卡頂禮膜拜請求諸神寬恕。

這些精銳都如此不堪，更不用說那些普通的蠻族戰(zhàn)士。

宛如面臨世界末日一般四散奔逃，生怕諸神之怒落到自己頭上。

看著狼狽的蠻族大軍，“這些藏在密林的蠻族還真沒有見過西班牙的火炮，即使是羅斯民兵遇到炮擊都比他們要從容的多。”

科技水平?jīng)Q定認知上限，即使操作熟練的炮手的發(fā)射頻率也要一分多鐘，在戰(zhàn)場上真是殺傷頻率還真不如一隊射術精湛的弓箭手。

但是對部隊士氣的打擊也要遠遠大于后者。

“祭司衛(wèi)隊，趕快收攏部隊!”，血熊祭司最先冷靜下來，對著周圍舍身忘死，擁促著自己的蠻族衛(wèi)隊命令道。

維斯城中還留有從鷹嘴崖撤回的五個騎兵連，再配合上四名重象騎兵，如果趁著敵軍騷亂，悍然出擊，大概率可以大破敵軍。

但為了之后的計劃，張浩陽放棄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安靜的看著蠻族大軍漸漸恢復秩序。

“這個武器無非就是動靜大些，殺傷力和波斯帝國的投石車差不了多少，根本就不是什么諸神之怒”

血熊祭司不斷用言語安撫已經(jīng)膽寒的戰(zhàn)士，卻忘記了剛才聽到巨響的窘態(tài)。

霜靈祭司也趕緊清點精銳的損失，發(fā)現(xiàn)僅僅陣亡了五名戰(zhàn)士，其中還有一名是被穿過盾牌縫隙的鐵質箭矢所殺，也相信了對方的話語。

前去檢查戰(zhàn)場的狩顱者也傳回消息，發(fā)現(xiàn)了剛才鐵球是來自于維斯關墻的塔樓，即使過去了許久，里面還是不斷散發(fā)著白煙。

于是蠻族祭司開始不斷給告知自己的部眾，剛才得巨響就如同高天之上的驚雷，只有會發(fā)出響聲，根本不會給他們造成多大傷害。

又點燃了所有庫存草藥，熊熊燃燒的烈火中不斷散發(fā)著黏膩的氣味，逐漸讓部民忘記了剛剛的驚恐，重新平靜了下來。

戰(zhàn)斗終要繼續(xù)，這點損失根本不可能嚇退這些蠻族祭司。

霜靈部落也不愿意派上自己辛苦訓練的精銳，畢竟在那種威力的鐵球面前，全副武裝的武士和身無片縷的奴隸沒有什么兩樣。

就派遣了數(shù)百名衣不蔽體的部民重新踏上了戰(zhàn)場。

他們手中僅僅拿著一根木頭削成的長矛，一個簡易兜檔布幾乎完全喪失了原本的顏色。

僅僅那粘連在一起的動物毛發(fā)才勉強可以判斷出他們的材質。

從裝備上來看，他們也就比那些奴隸好上一點，軍紀更是一塌糊涂。

人群當中不斷傳出他們的喧嘩聲，有些剛剛磕嗨的則是直接躺在地上，雙目無神的看著蔚藍的天空。

這些大多都是附屬于霜靈部落所派出的仆從軍，在軍隊當中無非就是當做兩腿馭馬，來背負一些糧食和武器裝備。

在戰(zhàn)場上作為炮灰來消耗敵軍的箭矢和士卒的體力，畢竟訓練一個合格的戰(zhàn)士至少需要18年，他們只會在最關鍵的地方使用。

剛才本以為可以一鼓作氣攻下維斯城，但卻被火炮擊退，于是他們又用起來自己老套的戰(zhàn)術。

蠻族大軍足足湊出了兩千名這樣的無甲仆從軍，他們還是畏懼剛剛的諸神之怒，所以盡力把陣型散開，但維斯關卡的長度也不過百余米，他們也只能被迫聚集在一起。

距離越來越近，所擔心的巨響并沒有從關墻上發(fā)出，全部松了一口氣，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戰(zhàn)友，一種強烈的迷之自信也涌上心頭。

城頭的部隊再一次換防，這一次出現(xiàn)的是一眾小矮子。

“維斯城竟然把小孩子都派上了戰(zhàn)場，他們已經(jīng)山窮水盡了!”

“先登城墻者，賞賜麻布十匹，奴隸四名。”

領隊的蠻族戰(zhàn)士適時說出了獎賞，這對于這些仆從軍來說已經(jīng)是豐厚了，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一樣開始小跑著沖向城墻。

但是距離城墻不足五十步時，眼前的小矮子竟然掏出了一柄柄竹弓。

箭矢也隨之變成了石制和骨質的箭頭，相比去優(yōu)質木材打造的硬弓。

竹弓給予箭矢的動能還是太弱，使用鐵質箭頭的威力十分有限。

但有著居高臨下的優(yōu)勢，射程和威力得到贈加，所以威力對于這些無甲的步兵來說也同樣致命。

沒有盾牌的加持，仆從軍只能硬頂著箭雨用人命堆砌著出攻城的道路，無數(shù)的士兵倒在城墻面前，即使是沒有被射死的，也被后方擁擠的人群活活踩死。

人群如同密密麻麻的蟻群，讓俯瞰戰(zhàn)場的張浩陽也感到頭皮發(fā)麻。

“倒火油!全部給我扔下去，一點都不要留下。”

日本足輕立刻拿出身邊的裝滿火油的陶罐扔了下去，一陣密集的碎裂聲過后，翻著棕色單位火油立刻流滿了關墻前的土地。

雖然這種奇特的味道讓有些士兵感到疑惑，但看到并沒有造成什么傷害也就沒有在意，依舊悶頭攀爬著流滿火油的木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