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有利有弊,若地道真能壓制天道,巫族會從時間長河中復蘇,爭霸洪荒。
畢竟后土不復巫,唯有平心娘娘已是空談。
玄君躬身拜道,“玄君拜見大慈大悲后土娘娘。”
坐于上首的后土娘娘睜眼,語氣淡淡道,“你我之間無需如此,起身吧。”
玄君起身問道,“不知娘娘何事召見?”
后土娘娘并未直接回答玄君的問題,而是岔開話題問道,“你去了巫族,有什么想法?”
玄君心中一緊,這是什么意思?后土娘娘這是在考驗他?因后羿祖巫之事?
他的臉色變化不定,到底該怎么回答呢?或許后土娘娘已經知道了,就是在考驗她,又或者說是不知道,可若自己說出,后土娘娘是否會干預,從而連累自己被拖累。
“你果然知道,你也果然特殊,祖龍雖然知道些事,但不可能面面俱到,圣人在大劫中尚不得天機,更何況是祖龍…還是殘碎真靈狀態的祖龍。”后土娘娘淡淡說道。
此刻,閻羅殿前。
祖龍真靈所化的閻羅王目光看向輪回殿的方向。
他心里是有些慌的,近些年他時常感受到若有若無的壓力,這里是地府,能讓他感受到壓力的自然是后土娘娘。
他有些后悔了,但轉念一想,這是為了龍族日后的謀劃,就算后土娘娘責怪下來,又會如何?
按照他所想,即便后土娘娘已經知曉,應該也奈何不得,即便她是一位圣人。
當初做的手腳,加上后土娘娘特殊的成圣方式。
換句話來說,若不是他以真靈換真靈,便無今日的后土娘娘。
真靈上的一些手腳,滔天無量功德落下,那手腳只會如附骨之蛆無法被剔除。
“小子,你可得爭點氣,我真的極限了。”閻羅王這般想道。
就在這時。
“你要讓我做些什么?”
長耳定光仙走了出來,一張俏臉上有些蒼白,閻羅王的氣息很恐怖,讓她有些坐立難安。
閻羅王看著長耳定光仙俏麗的模樣,沉思片刻說道,“即在地府,也分三六九等。”
“你是玄君帶來,便先留在我身邊學習,待日后重新定職。”
長耳定光仙自知無力反抗,只得順從。
“多謝閻羅。”
“為何不說話?”后土娘娘問道。
玄君一時有些無言,他有些后悔來這里了。
這劇本明顯不對,他悄悄抬頭看著后土娘娘那張俏臉含霜的臉,難道是有人惹娘娘生氣了?
地府剛步入正軌,能讓娘娘生氣的,難道是祖龍前輩?
難不成祖龍前輩以恩情要挾?做了些不該做的事,這才厭了后土娘娘?
祖龍前輩還真是不讓省心,偏偏這怒火讓我趕上了。
玄君自知不能再不回答了,連忙說道,“回娘娘,玄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那便說說,你看出了什么?”
“如今,洪荒劫氣四溢,巫妖之戰的決戰即將打響。”玄君回答道。
“終戰即將打響,我怎么沒看出來?”
后土娘娘面帶笑容的盯著玄君。
“娘娘乃是圣人,就莫要開玩笑了。”玄君避重就輕的回答。
“你說這會怎么打?”
玄君這時也豁出去了,反正這里是地府,是輪回之所,天道管不來。
“自是找個由頭,無論是妖庭又或是巫族皆被劫氣蒙蔽心智,一點小摩擦便足以讓雙方拼個你死我活,最后大劫落幕。”
“玄君,你說我該怎么辦?他們是我的長兄,長姐,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隕落,我真的做不到。”
后土娘娘站起身,來到玄君跟前,神情悲傷無助。
玄君大呼好家伙,這是陰謀的味道。
后土娘娘的悲傷自然不是假的,可如今這般便損了圣人顏面。
“時也,命也,我與祝融祖巫,共工祖巫相識一場,如今,眼看他們入劫隕落,也是不忍落下淚來。”
玄君說著,便哽咽了起來,神色同樣悲傷。
這悲傷自然也不是作偽,祝融祖巫,共工祖巫于他有恩,相識一場自是悲切。
后土娘娘眼見玄君這般,便恢復了威嚴的姿態。
“玄君,你的點子最多,有沒有什么辦法?”
玄君繼續哽咽著,片刻后才說道,“娘娘當真看得起我,此劫為巫妖之劫,誰又能真正幸免?”
“這時,與你這般傷心的還有女媧圣人,他的兄長伏羲不也身陷囹圄。”
“你說,吾現在出手斬了嫦娥,如何?”后土娘娘語氣嚴肅的問道。
玄君連忙說道,“過了,過了。”
“您若是出手,勢必會引來道祖,屆時,您定討不得好,況且,巫妖終戰乃是天道大勢,即便您斬了嫦娥,也會有黑娥,白娥,各種各樣的娥出現,發揮出同樣的作用。”
“你下去吧。”后土娘娘語氣帶著幾分落寞。
“娘娘保重,玄君便先告辭了,往后一些日子便居于地府,當多叨擾。”
玄君往大殿外走,回頭看了一眼形單影只的后土娘娘,心中莫名有些不忍。
不過他確實沒什么辦法,大勢如何逆?除非有掀桌子的底氣,可現在誰又具備呢?
巫妖之戰結束并不是壞事,如今劫氣將滿,若是當真來一破一,隨著劫氣越發加重,于洪荒天地也并非幸事。
離開輪回殿,玄君便前往了閻羅殿。
“祖龍前輩。”玄君拱手一禮。
閻羅王笑著點頭,“她便呆在我身邊學習,待日后任職。”
玄君掃了一眼閻羅王身后站著的長耳定光仙。
“善。”
玄君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于職位的問題,長耳定光仙畢竟是圣人隨侍,若是做的太低,也有損師尊的顏面。
只要長耳定光仙在地府一直呆著,就足夠了。
就在這時,一道道佛經聲傳來。
玄君不由皺眉眺望向遠處。
“這禿驢又在唧唧歪歪的。”閻羅王開口罵道。
“祖龍前輩也不能這么說,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他也是大毅力之人,于公于私,他的存在于地府也有益。”玄君說道。
“這可不像你說的話。”閻羅王道。
“這宏愿立的大,做不到便是永困,他只是一直在壓制自己,即便西方貧瘠,也比地府苦寒之地強些。”
“待看到昔日同門成佛做祖,他又當作何感想?善惡一念間,憋得久了,釋放出來便為大自在,大隨性。”玄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