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君還想再罵上幾句,但看著二愣子幾近消散,終究還是住了嘴。
“你安心去吧,好在你藏的還不夠,勉強能留些真靈轉世輪回,不至于魂飛魄散,你主人我可是地府的酆都大帝,那是這個,肯定給你安排好。”
二愣子點點頭,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小花。
“要不殺了她?輪回路上也有伴。”玄君問道。
“別說…………”
二愣子的話還未說完,那模糊的身軀便徹底消散了。
“白靈,收一下?!?
一旁的白靈點頭,隨即吐出祖龍珠,將二愣子殘碎的真靈收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玄君將目光看向了長耳定光仙皮笑肉不笑道。
“定光師弟,這是幾個意思?怎么還欺負上雜役弟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上清一脈都是些橫行霸道,欺軟怕硬之輩,你所作所為讓上清一脈蒙羞?!?
長耳定光仙看著玄君,臉上擠出一個笑容。
“師弟知錯了,此事不如就這么算了,畢竟那么多同門看著,傳出去也不好聽?!?
玄君邊走邊說,“知道不好聽還犯,我這個當師兄的也有責任,今日就好好管教一番?!?
“啪”的一聲。
玄君一巴掌打在長耳定光仙的臉上,力道十足,直接將對方抽飛出去老遠。
“錯了沒?”
玄君說著,便已經來到長耳定光仙的跟前。
“我問你話呢,聽見沒?”
又是啪的一巴掌。
玄君手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了鮮血,他有些嫌棄。
被抽飛出去的長耳定光仙連忙說道,“師弟知錯了。”
“知道錯了,還犯!”
玄君來到跟前,將長耳定光仙提起,又是一巴掌扇去。
長耳定光仙落在地上,模樣狼狽,臉上已經腫起。
他這時也明白了,玄君就是在耍自己,根本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他運轉體內法力,高高腫起的臉頰迅速恢復,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選擇恢復,便是想著挨點皮肉之苦,此事就這么算了。
“你只是三師兄,上清一脈還輪不到你來做主,如此懲戒是否過了頭?還是你想做些什么?”長耳定光仙擲地有聲地問道。
周遭那些以神識觀戰的弟子,瞬間便興奮了起來,這算是問到點子上了。
玄君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那名雜役女弟子。
“你也不想此事就此了結吧?那就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你敢!”
長耳定光仙立馬想要威脅,隨即便又倒飛出去。
玄君將手放下,剛剛他動用定海神珠砸向長耳定光仙。
雖未動用全力,也讓對方吃了不少苦頭。
那名叫小花的雜役女弟子開口說道,“今日我負責清掃石階,然后就遇到了師…”
“兔子精?!毙逶挼馈?
“然后就遇到了兔子精,我在正常清掃,他非說我故意將塵土掃向他,我正常理論了幾句,便成了頂撞他。”
“還要我懂事一些,然后二愣子就來了,二愣子提及他的主人,并且希望兔子精此事就此了結,然后兔子精不允就動手了?!?
“二愣子被打傷,我便乞求兔子精別打了,兔子精說讓我懂事一些,晚上去他的洞府論道……”
“然后,二愣子就出手,說什么曇花…………”
小花說到這時,語氣已然哽咽。
長耳定光仙的面色難看,他的遮羞布如今被當面扯開,以后還怎么在昆侖山混?
“定光師弟玩的挺花啊,還晚上論道,不如我現在就論一論,檢驗檢驗師弟的實力?!毙湫Φ馈?
“師弟觀她骨骼驚奇,于是起了愛才之心,便想著教導一番,都是誤會。”
長耳定光仙這般解釋著。
“師弟這拒絕讓師兄很難辦呀,只是檢驗一番,師兄保證會留手的,那就這么定了。”
玄君說著,先將定海神珠收了起來,隨即手握君子劍。
君子劍在二師伯的鍛造下已然是上品先天靈寶,這種先天靈寶晉升除了本就是一體的,便只有通過乾坤鼎方才能做到。
玄君閉上雙眼,口中輕吟道。
“血河灼燙殺生成仁,善惡無常地獄閻羅?!?
“沉淪殺道戮盡生靈,因果業力一筆勾銷。”
“儒劍道,殺生成仁。”
周遭一切瞬間變化,劍意構建劍境。
白靈,雪一,廣成子的想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玄君真的發狠了。
他已經不管不顧,都沒有去管可能會受到波及的白靈,雪一,廣成子。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小花,她只是一個雜役弟子。
白靈化作龍軀出現在小花跟前,馱著她迅速遠離。
與此同時,劍境中瞬間一片猩紅,空氣變得炙熱。
腳下是粘稠的血液,血液不停泛起氣泡,像是已經煮沸了的開水。
血河中央,一道血衣長袍,不梳發髻的模糊人影浮現。
模糊人影逐漸清晰,原本炙熱的空氣,一瞬之間降到了冰點。
那是戮盡天下的殺氣。
即便永世沉淪,即便一夢不醒,也義無反顧,甘之如飴。
身著血色長袍的模糊人影,那張臉越發清晰,那是玄君的臉龐。
周遭的殺意越來越濃,那道模糊身影越發清晰,從飄揚的發絲,到臉上細微的動作。
長耳定光仙已經完全呆住,他被殺意籠罩,雙腳仿佛是被粘住了,體內的法力都無法運轉,仿佛凝滯住了。
血色長袍的玄君動了,目標正是長耳定光仙。
他每走一步,周遭的殺意便又濃上一分。
一步一步,長耳定光仙眼睜睜的看著。
“不,不要過來,我錯了,我錯了,師弟真的錯了!”
血袍人影在玄君的控制下悠悠說道?!澳悴皇清e了,你是怕了?!?
一道劍影越來越快,劈在長耳定光仙的腦袋上。
那是一道縫隙,那是二愣子留下的色彩。
“不!”
長耳定光仙不甘的喊道。
“你不能殺我,你憑什么殺我?我是圣人隨侍七仙之一,你是個什么東西?”
許是過于驚恐,在這種瀕臨死亡的環境下。
長耳定光仙有些口不擇言。
血色劍影斬在長耳定光仙身上,那道青光又出現了。
那是長耳定光仙腰間玉佩發出的青光,而玉佩上又多了一道裂痕。
“有趣,不知道這玉佩扛多久?”
血袍人影說著便不斷揮砍,一劍又一劍斬在長耳定光仙腦袋的縫隙上。
雖有青光包裹,但輕微的反震之力,便讓他痛苦不堪。
偏偏每當意識有些昏沉之際,那反震之力就會讓他再次清醒,循環往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