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奇，打聽清楚了。”宋學軍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一把拿起桌面上的茶壺咕咚咕咚灌了一半。

現在整個公司和方子奇說話這么隨意也就是他了。

“坐下慢慢說”方子奇拉了一張椅子過來。

“那頭是南邊過來的，應該是福州那邊，之前南北經濟促交會，上邊的招商引資帶過來的，政策上給了不少支持。”

這樣的話就更麻煩一些，在這種的前提下隨意用舉報的方式曝光對方，如果證據不充分很可能被扣上破壞經濟大局的帽子。

上面的領導應該是想借這個天青書社在文化政績和招商引資上出些成績，結果讓南邊來的這群卷包會鉆了空子。

方子奇和宋學軍說“這樣，你安排幾個街面上機靈點的人，每天跟住對方，千萬別讓這伙人離開視線。”

然后又叫來何梅和蘇曉玥“你們這兩天搞一個宣傳反詐騙反非法集資的宣傳活動，投入經費和人力都要大，我讓程菲配合你們倆。”

“方總，如果對方真的是詐騙，我們這樣是不是太被動了。”一旁許文國則有些擔心。

“是太被動了，所以還有最后一項工作我得自己來做。”方子奇和宋學軍說“聯系一下我四舅，這期《雨過天晴》的版面要有一些變化。”

“既然不能排掉這顆雷，那我們得趁它威力沒那么大的時候讓它先炸掉。”方子奇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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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書社，二樓辦公室。

一個穿著麻衣布鞋的中年人在一塊“海納百川”的牌匾下面悠然的沖著茶。

當當當！敲門后走進來一個工作人員。

“鐘老大，二哥讓我上來問問您二樓這邊還裝修不裝修了？”

“你叫我什么？”中年人眼皮一抬掃了對方一眼，手中把玩的核桃又緊了緊

啪！來人輕輕給了自己一個不輕不重的小嘴巴改口說到“董事長，總經理讓我問問咱們二樓還裝不裝修了。”

“裝，不過要裝的慢一點，每天干活都要讓一樓那幫沖卡的人看得見。我們現在是儒商，不是在南邊玩電話中獎的不入流了。”姓鐘的中年人不緊不慢的說道，仿佛他真的是有學問的儒商。

這些人其實是那邊一個搞電話詐騙的團伙，因為常年待在一個地方容易受到打擊，所以選擇了半流竄的方式。

正好，南邊開了一個南北經濟交流會，他們幾個搖身一變成了南方成功投資的大老板跑到北邊來發展。

剛開始他們其實是想重操舊業繼續干電話中獎類的詐騙，但是他們大部分不合格的普通話直接讓在南邊無往不利的手段失靈了。

想想也是，話都聽不明白你怎么騙人家。

正好天晴公益在繡城的宣傳被鐘老大看見，結果就想出了這么一個碰瓷天晴公益，套路老百姓辦卡，最后再想辦法跑路的“買賣”

剛開始他們其實也沒想玩這么大，心里預期也就是騙個三五萬就收手了，但是實際操作起來越做越大，尤其是返利一招出手后，他們的買賣已經到了日進斗金的程度。

“今天流水多少了？”鐘老大放下茶杯問道。

“老大，今天流水要快五萬了。”對方低頭回答。

“這么多？！”聽到這個數字鐘老大一下就來了精神，連對方稱呼上的疏忽也不在意了。

“今天來了幾個老太太，自發帶著老干部活動中心的人來辦卡，一次好幾百張。”小弟答道。

“返點給人家了？”

“給了，一分都不少，她們說明天還能帶幾十人過來。”

“呵呵，世界上就是這樣的，一點點蠅頭小利就把身邊的人全能賣了。”鐘老大笑呵呵的說

“你也看見了，不是我們壞，是他們蠢。”

隨后他拉開身旁的百葉窗看向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請輕吐兩個字

“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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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咖啡廳，已經是主編的夏菁正在用小勺子攪動杯子里的咖啡，對面是穿著校服和店內的小資情調格格不入的方子奇。

“聽學文說你要出錢印一批錯版的雜志，我聽著太荒唐就來找你確認一下。”一身職業裝夏菁先開口說話。

“學文？現在你們這么稱呼？您這是給我四舅考驗的機會了？”出人意料方子奇倒是先問起夏菁的感情問題了。

夏菁倒是不扭捏“處處看吧，學文人其實挺好的，我總是和自己較勁有時候想想也挺可笑的。接觸接觸，算是給雙方都留一個機會。”

看來自己四舅剛剛是邁出了第一步，真想把女神泡回家還得花水磨工夫。

“不逗了，說正事。那個錯版雜志確實是我的主意，費用什么的我們全款支付。”方子奇把話題拉了回來。

“能說說為什么嗎？”

方子奇把手里的宣傳單推過去“聽說過天青書社嗎？”

“何止聽說，他們還委托我們進一批書，量挺大的。”夏菁實話實說。

“全款支付？”

“沒有，只是先付了1成，剩下的貨款對方承諾三個月內結清。”

“這種拖拉的支付條件你們雜志社隨便就答應了？”方子奇看著對方說。

“反正大領導很滿意，還把這個已經統計到今年的盈利里面了。”夏菁無可奈何的說。

方子奇笑笑，用拇指搓了搓手“你們領導讓人家用這個公關成功了吧？”

“我沒證據，你也別瞎說。”夏菁隱晦的指出基本就是這么回事。

“那好了，我現在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們領導這回的貨款大概率是拿不回來了。”

“你是說，他們是…”

方子奇肯定的點了點頭“嗯，對，他們是詐騙。”

“這不可能，前期工作有市里的領導牽頭！”

“又如何？我當著市領導又不是沒說過謊話。”方子奇攤開手。

整理了一下情緒夏菁重新看向方子奇“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那么這次錯版雜志印刷應該跟他們這些詐騙犯有關嘍。”

方子奇附身過去小聲說“沒錯，是這個意思，我想讓你們這次印三千冊，但對外要說加印了三萬冊。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