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穿過寬大的庭院和客廳，沿途可見導航者族徽，以及帝國雙頭鷹和神皇塑像。

這無一不在彰顯屋主人的出身和立場，除了他們和機仆，屋內沒有其他活人，因此格外安靜。

屋內沒有華麗的裝飾，卻能從陳設中，間接看到一種簡約的美，那是歷經歲月沉淀之后，才會形成的獨特氣息。

根據查爾斯的說法，巴倫的職業生涯已有百年，活了多久沒人知道，或許幾天后魂歸王座，或許活得更久。

“漫長的生命積累海量經驗，會形成遠超常人的思維和認知…”

羅伊回憶巴倫信息，結合兩世經驗，逐漸組合出一個人格肖像。

此時，兩人抵達宮殿深處一處巨大空間，四周布滿儀器，鏈接著中央一個巨大的高臺。

結合前世戰錘電影，羅伊知道高臺是導航者日常工作的地方，這里是導航者的工作室。

巴倫招呼羅伊，來到其中一臺儀器錢，聲音溫和說道：

“雖然看過寂靜修女的報告，對你的靈能有大概了解，但標準化數據忽略了太多信息，我更相信親眼看到的事實?！?

羅伊心中涌起不好的回憶，臉色難看：“您要對我重新測試？不瞞您說，這個過程…很不好受！”

虐待動物、戰神回家、牛頭人劇場…羅伊不想再看一遍。

巴倫輕笑：“放輕松，我的孩子，并不是寂靜修女那一套，我有我自己的方法。”

說完，他拿出一個钷素燈，點燃后說道：“孩子，聽說你是御火系，擅長操縱能量，嘗試讓這火焰壯大！”

羅伊點點頭，這對他來說并不難，能量能相互轉化，靈能也不例外。

他回憶火焰誕生條件：氧氣、可燃物、溫度，然后操縱靈能，進行針對性強化。

很快，钷素火焰猛地炸開，猶如火焰噴射器一般，向四周席卷，羅伊心念再動，火焰收縮，形成一個火球。

巴倫點點頭：“好，散去吧！”

羅伊停止靈能輸出，火焰散去，巴倫再遞給羅伊幾個鐵球，說道：“制造磁力，讓它們環繞身體運動，避免互相觸碰?！?

羅伊面露難色：“巴倫導師，這是念動系靈能吧？我可能不太熟練?！?

“也是御火系靈能！”巴倫否定道：“不同派系靈能沒有嚴格劃分，比如御火系是操縱能量，金屬磁力就屬于磁能！”

羅伊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然后回憶高中物理知識，磁感線、電磁感應，電生磁等名詞浮現腦海。

金屬球表面電光閃爍，在身前漂浮，環繞身體緩緩轉動，速度不斷加快，逐漸眼花繚亂。

“再快一點，注意不要互相觸碰！”

羅伊加大靈能輸出，鐵球繼續加速，猶如恒星系的行星，互相之間遵循特定軌道，即使速度再快，也完美避開碰撞。

巴倫再次下令：“一點點擴大轉動半徑，直到我喊停為止！”

羅伊一邊保持鐵球軌道，操縱鐵球遠離身體，當越過一臂之外的距離時，鐵球轟然墜地。

巴倫收起鐵球，平靜說道：“好了孩子，情況我大致了解，你的靈能總量和操縱性優秀，但作用范圍卻很短。”

“靈能總量決定了術式威力，操縱性決定施法成功率，作用范圍決定了術式殺傷范圍?！?

羅伊靈能來自虛空鯨，總量自然龐大，虛空鯨沒有人類不穩定的的意識情緒，操縱性自然強。

但靈能范圍卻受虛空鯨長度制約，此時虛空鯨才不過手臂粗長，靈能作用范圍就是以身體為圓心，手臂為半徑。

羅伊的情況，就好比手里拿炸彈，卻扔不遠。

羅伊早有預料，并不沮喪，而是問道：“巴倫導師，我應該如何發展？”

巴倫笑呵呵說道：“孩子，這個問題你早有答案，我的回答是：你的選擇正確，走賦能方向是個不錯的選擇?！?

羅伊通過忠誠吟唱，增強等離子和地獄槍的威力，便是一種賦能效果。

巴倫繼續道：“賦能我了解不多，但知道你一定處于直覺階段，根據感覺使用靈能，這并不可靠。”

“賦能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施法失敗時，感覺并不能幫助你成功，此時只能依靠知識積累。”

羅伊疑惑，在他眼中，靈能本就是不講道理的力量，直接心想事成，哪里需要理論知識？

于是問道：“賦能術式原理是什么？”

巴倫回答：“和剛才的火球一樣，用靈能增幅，但機器遠比钷素燈復雜得多，里面還有機魂！”

“你前幾次施法成功，是因為碰上了好機魂，沒給你使絆子，如果機魂不悅，分分鐘讓等離子自爆?！?

帝國所有機械都有機魂，上到泰坦戰艦，下到激光槍鏈鋸劍，無一例外。

機魂大悅，機器超常發揮，機魂不悅，機器各種故障。

羅伊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我需要學習安撫和親和機魂，才能用好賦能術式，我需要跟隨技術神甫學習嗎？“

巴倫笑道：“在漫長的歲月里，亞空間折躍次數屈指可數，所以我基本無所事事，學了不少和工作無關的知識，比如安撫機魂！”

說完帶著羅伊前往一處倉庫，搬出好幾個箱子，打開后是紅袍子、香爐、機械法杖等一整套機械教服飾。

“羅伊，換上它們。”

羅伊依言照辦，套上紅袍，腰掛香爐，手持機械法杖，歐姆彌賽亞的標志褶褶生輝。

“要安撫機魂，必須先感受機魂，根據經驗，技術神甫套裝受機魂親近，能讓你有個愉快的第一次?！?

隨后，巴倫拿出一把激光槍，下令道：“開始吧！”

羅伊懵逼：“有標準步驟嗎？還有怎樣才算感受到機魂？”

巴倫搖頭：“沒有標準步驟，你自由發揮，可以祈禱，可以唱歌，可以用香爐，也可以用拳頭砸，當感受成功時，你會知道?！?

羅伊討厭玄學，但不得不做，稍作思考后，他將手放在激光步槍上，輕輕撫摸，猶如撫摸情人。

身旁香爐點燃，氤氳的香煙環繞步槍，羅伊閉目養神，猶如入定老僧。

但十五分鐘后，他仍舊一無所獲，沒感覺到一絲變化，心中不免著急，暗自祈禱：

“不朽神皇在上，忠誠的子民向你祈求，喚醒沉睡的忠誠機魂吧！”

話音剛落，羅伊清晰感知到一股情緒，就像感知到虛空鯨的饑渴，這股情緒在腦海中匯聚兩個單詞，不斷回響：

“忠誠！回應！忠誠！回應！”

身旁巴倫驚訝發現，激光槍身上蔓延金色紋路，羅伊紫眸閃爍金光，兩者形成特定節律，遙相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