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14.三之日的碎片
- 型月:百萬士郎大盤點
- 誅世之墨
- 2865字
- 2025-02-04 22: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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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了多長時間呢。
起身的時候最初感到的是驚于自己還活著這件事。
干硬的床板、熟悉的天花板、微黃的燈光、充斥擔心又溫柔的目光。周圍的事物和平時沒有任何不同,不同的只有身邊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少年,名為“胭條巴”者,不知為什么,可恥的活了下來。
——記憶斷了片,不管怎么努力,昨夜最后發生了什么,這一段過程的時間就好像被刪除了……不……
時間就在那里……
時間是客觀的存在,客觀的流淌的永恒。
它不會被刪除,它不會被跳過,
它是絕對的事物,
——人生,是不會有跳過鍵的。正是要面對一切,擁有一切,人類才是人類。
換言之,人類乃是擁有一切,學習一切,背負一切,面對一切之存在。
自己回想不起來那一段記憶,
一定是自己的潛意識不想回憶起來,但那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又或許這是被某人奪走的記憶。
“時間”被奪走了。
“時間”確實被奪走。
這不是矛盾的想法。
自身的時間,和客觀的時間是兩種事物。
自己的“時間”,是建立在擁有記憶的基礎上,失去了記憶就等于失去了時間。
該以什么情緒處理這一狀況?名為“胭條巴”的人之機械出奇的平靜,沒有焦慮,沒有憤怒、不安。
——這件事,也沒什么的吧?
人類正是不斷遺失記憶的生物,人類是抓不住記憶的,人類無法掌握時間,終有一天,所有的都會褪色……
要說為什么的話,自己曾失去過一大段“時間”,現在已經習慣了。
“Master……Master……”
空渺的,令人喜悅的柔和之音色。
定是絕世美人。
憑音色篤定。渙散的瞳孔漸漸聚焦,刺目的燈光讓他的眼不適應,身體的知覺在恢復。
這應該算是奇跡吧。
將空氣注入肺部以后,再緩緩吐出來。
沒有感到疼痛。
治療魔術已經治好了自己的身體。
他只是在那里一味地呼吸。他以前從沒想過呼吸是這么讓人感到愉快的事情,這就是他的新的人生的起始點。
“橙子小姐,是你救了我嗎?”
皎月的玉顏在側,但胭條巴不去注視,值得驕傲的活下來了,那么,是誰救了自己?目光投向此地之主。錯亂的記憶尚待調整。
可以明確一點,有什么不屬于自己的碎片混入其中。
“當然是我?!背茸有〗阃屏送蒲坨R,停下忙碌的手,身側,如紫羅蘭盛開的影之女武神,“才怪。啊啦。真是不得了的從者,那個Berserker,單憑Caster不可能與他正面對決的。所以你現在還要把自己的從者兼救命恩人,晾到什么時候?”
從話語中得知,昨夜解救了自己的,是誤打誤撞召喚來的從者,十分抱歉,胭條巴這才有機會去看自己的從者。
美麗。恬靜。空靈。
有不切實際,遠離塵世的虛緲。仿佛轉瞬即逝。不能見之真身的鶴仙子。裁縫心中未了之夢的織女。
她就在那,卻顯得與世間格格不入,太過遙遠。
頭部皮肉抽搐,那是難以言表的痛苦,這個形貌,在哪里見過的,只是想不起來。
“S……”
念出塵封的名,發不準確的音,忘記了真名。
痛苦不堪。強烈的負罪感涌上心頭。
“請多指教,Master。我是Saber,「SiKi」,”她伸出纖纖玉手抓住胭條巴的手,雙掌相合,完全和“死者”這一身份不同,感受到的是人類的溫度。
“巴。你叫我巴就行了,master什么的。”
面帶羞赧,被稱之為“主人”,對象還是這樣讓人心動的女性,罪孽感真是不斷累積。
“但是,我更想叫您士郎……”
──臉頰……微染紅霞,略帶愁苦。
──有如……表白愛意的淑女。
士郎……
這是多么熟悉又久遠的名字?被塵封的記憶一點點的擦拭放光,失去了知覺,表情一瞬間變得恐怖又麻木。
大腦又是一陣劇烈的眩暈感,像是又要暈過去,但是沒有,只是在心里面浮現了過往的恐怖。
看不見希望,看不見天空……
神不會救贖……
那是一望無際,令人窒息的灰色天空,只有赤色火焰的,名為地獄的風景。
沉重的眼皮艱難的睜著,因為知道,睡了便是死亡,然后,一位玫紅色短發的少女,成為了救贖。
“巴?小子?喂,你,又怎么了?”
將他從恐怖中打落現實,橙子小姐的從者,那名乳量下作,服裝色氣的Caster把手放在他面上,用了什么魔術,迅速讓自己心靜下來。
“謝謝,Caster,我沒事,”搖搖頭,還是不讓別人擔心了,胭條巴注視著SiKi,目光如鷹,“SiKi,你是怎么知道這個名字的呢?啊,我沒有意見,你想怎么叫我都沒有關系?!?
只有幾天的時間。圣杯戰爭不會太持久,不痛不癢的叫幾句沒什么大不了。
但他好奇,橙子小姐雖然也知道自己的過去,但是沒必要在自己沒有醒來之前,代替自己將這么多事情全都告知給Saber吧?
Caster不說知不知道,單純以最后會成為敵人的可能性、以及她的性格,她也不會說。
“是你告訴我的哦,士郎~”
“我嗎?唉?什么時候?”
“呵呵,這個嘛……士郎,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我已經等待你很久了?!?
很久……
她在某個地方,等待被自己召喚,等待著和自己重逢嗎?胭條巴內心的罪惡感愈發深重,自責,無盡的自責。
“你不要這么自責……欸,士郎,這樣下去我也會很自責的。”
“嗯,但是,我真的需要時間來適應這樣的感覺,把很重的人忘記什么的,我已經不想再經歷了。”
“那,士郎,我們來定一個目標吧?!?
SiKi微笑著,柔順的長發垂在胭條巴的身上,她握住少年的手,那少年眸中有火光,跳躍的是彼方的希望,“參加圣杯戰爭吧,不管是為了見證圣杯的真實,還是鏟除圣杯的威脅,又或者是為了找回記憶,戰斗吧,士郎,我和你共在?!?
能從她眼眸中看到的,是包容一切的溫柔慈愛,如母親,但是細究的話,會發現其中乃是恐怖的伽藍。
自己應該答應嗎?真的要追尋失去的記憶嗎?或許那個記憶,失去了才是最好?胭條巴有些猶豫,不是因為別的——他的觀察力比一般人敏銳,尤其是在察覺他人本質的方面。
「SiKi」,在他看到的盡頭,是一片混沌的太極,在那里可以說什么都有,也可以說什么都沒有,就是那一眼,他畏縮了。
他不了解自己的從者。這位從者不是記載在歷史上的英雄,這位從者所追求的名為何物也尚不知曉。彼此間的信任又無法在一瞬間確定。
「太極」,是一種極為美妙的事物,有人說這是世界還未成型的狀態,也是一種哲學的根本……
有太多解釋,SiKi是哪一種?
“你在想,難道非要戰斗嗎?哪怕最終可能會與我們對上?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愿望追求圣杯真的值得嗎?和自己<素昧平生>的SiKi,值得信任嗎?”蒼崎橙子的從者緩緩開口,她那銳利的目光中不乏欣賞,但更多的是冰冷。
“作為一個戰士,如果要戰斗的話,我必須想好為要戰斗的理由,如果唐突的決定了理由,我想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后悔,那么這一切就不再值得!我戰斗的時候也一定會有所迷茫!”胭條巴抽回自己的手,坐了起來,表情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嚴肅。
“雖然我之前說了要為了守護這個城市的和平,阻止圣杯戰爭的發生。但是成為參戰者,爭奪圣杯的理由我并沒有找到。”
他極為坦然面對自己的欲望。
無欲求,也可以說是,這世界上最大的欲望。
“呵呵呵,你每一次都讓我感到驚喜,這樣的發言果然很有你的風格,不論面對任何誘惑,都不為所動,你,簡直就是庫丘林!怎樣,你要不要拜我為師?”
Caster饒有興趣的說道,語氣里充斥滿意,就連表情也是躍躍欲試,看來她真的很喜歡調教后輩?
或者說,對胭條巴這樣,完美撞在了她喜歡的點子上的男人沒有抵抗力嗎?
誰能拒絕完美的胭條巴呢?
這個男孩,不,這個充斥著該死的魅力的男人,無時無刻都不在吸引著女性的注意,就用他那無可挑剔的行為言語將這些女性的芳心收入懷中而不自知。
她,真的是再喜歡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