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茹嫂子，待會你洗完衣服，去我那一趟，我再給你抹點蛤蜊油，瞧你手上，又開了口子了。”

曹大器跟在秦淮茹身邊，忍不住地打量她。

今兒是周末，秦淮茹也沒穿工服，反而有種人妻的美感，讓他多看了幾眼。

秦淮茹朝副食品店大步走著，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她突然轉過了腦袋，“雨水走了？回學校了？”

額……

曹大器張了張嘴，都不知道如何接這話了。

“哼！雨水在的時候，連看都不敢看我，雨水走了，你膽子倒是大了。”

秦淮茹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還有些酸澀。

扭頭見曹大器不說話，她輕哼了一聲，繼續大步朝著副食品店走去。

“嘖~”

曹大器望著她，突然有些明白了。

秦淮茹這是……這是吃醋了啊。

心中來了興趣，他挑著空擔子，樂呵呵地跟了上去。

……

“嗚嗚~”

副食店門口，小當還在哭著。

秦淮茹瞧見閨女的樣子，頓時心疼壞了。

“小當，你這傻孩子，快別哭了。”

“媽，你怎么來了？”

小當抬起腦袋，看到秦淮茹還有些驚訝。

扭頭再一瞧媽身邊的曹大器，她心里頓時明白了。

“嗚嗚，媽我把錢丟了，我把錢弄丟了。”

小當撲進秦淮茹的懷里，又傷心地哭了起來。

“沒事，沒事，你這傻孩子，錢丟了就丟了吧，咱家不缺那五分錢，你可千萬別哭壞了眼睛……”

秦淮茹抱著小當，說著說著，眼睛也濕潤了起來。

要是東旭在，閨女也不會過成這樣，連丟了五分錢，都害怕地不敢回家。

旁邊，曹大器瞅了一眼母女倆。

見兩人哭哭啼啼的，他懶得多待，轉身走進副食品店，還菜筐去了。

小當瞧見他走了，立馬小聲對秦淮茹道：“媽，你別跟那個曹大器一塊，他跟傻叔不一樣，他不是好人。”

“你……你這孩子，胡說什么呢？我什么跟他一塊了？”

秦淮茹神色有些不自然。

她抬手輕輕打向了閨女的小屁股。

“媽，我沒胡說，你剛才就是和曹大器一塊過來的，我哥說了，他就是個接駱駝糞的傻大個，不是好人。”

小當還有些委屈。

媽媽竟然為了曹大器打自己，這讓她想不明白。

“小當，你以后可千萬別當著他的面說這種話。”

秦淮茹摸著小當的腦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她能不知道曹大器不是好人嗎？

可……可她又有什么辦法呢？

上次要不是她犧牲了自己，兒子都要進公安局了，她也是無奈而已……

“好了好了，你在這等著，媽進店里跟你買幾塊糖，吃完了咱再回家。”

“嗯。”

小當眼睛一亮，連忙點了點頭。

秦淮茹剛到副食店門口，就見曹大器皺著眉頭出來了。

她張了張嘴，本想占點便宜。

可瞧見曹大器那一臉嚴肅的面容，她又害怕這人提什么羞人的要求，干脆連便宜都不敢占了，大步進了店里。

曹大器瞅了她一眼，記著大步走到了小當身前。

“小當，我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了？讓你覺得我不是好人？”

曹大器剛才全聽見了母女倆的對話。

很是郁悶的他，干脆過來問起了小丫頭。

“你……你就不是好人……”

小當被他質問，還有點緊張。

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她梗著脖子，倔強道：“你打我哥，打我奶，還……還欺負我媽，你就不是好人！”

“嘿，你哥偷吃我的白菜，我那是教育他。”

“你奶我更是連碰都沒碰她，我還怕她訛我呢？”

“你媽……”

曹大器咂摸了一下嘴，突然沒法解釋了，“我不跟你個小孩子計較”

得，是壞人就壞人吧，反正壞人命長，不吃虧。

比傻柱那個老好人強。

搖了搖頭，他也懶得搭理這孩子了。

正想回去呢，他就感覺身后像是有人盯著自己。

回頭一瞧，他只見胡同口前，棒梗正憤恨地望向這邊。

“曹大器！你敢欺負我妹妹？”

棒梗怒吼一聲，大步跑了過來。

到了近前，他舉起拳頭，憤怒地打向了曹大器。

“啪！”

曹大器皺著眉頭，反手抽了他一巴掌。

“你……你又打我！我生氣了，我生氣了！”

棒梗捂著一側的臉，繼續無能狂怒。

“你發什么瘋呢？”

曹大器手癢得厲害，想再抽他一巴掌。

“你別打我哥。”

小當急忙跑到棒梗前，張開胳膊護著了他。

“小當，你閃開，他今兒敢欺負你，還敢打我，我今天跟他拼了，我跟這個接駱駝糞的拼了！”

棒梗雙眼赤紅，像是受了很大的屈辱。

“哥，哥，你別，不是他欺負我，是我丟了五分錢才哭的。”

小當著急不已，連忙回頭解釋著。

“啊？”

棒梗愣在了原地。

“神經，你妹才多大？我欺負你妹干嘛？”

曹大器只覺得晦氣。

他雖不是什么好人，可那也不是禽獸。

看了兩人一眼，他輕哼一聲，大步走了。

此時，副食品店內的秦淮茹，才聽到聲音匆匆出來。

瞧見閨女、兒子，她著急地跑上前，“怎么了？棒梗，誰欺負你妹妹了？”

“小當，誰欺負你了？”

秦淮茹很是緊張，她打量了一下小當，發現閨女除了臉上的淚痕之外，沒有別的事。

倒是兒子一側的臉，又紅腫起來了。

嗯，又？

“嗚嗚，媽，我又被曹大器打了，我又被他打了！”

見媽來了，棒梗終于忍不住了。

他眼淚嘩嘩地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太屈辱了，真是太屈辱了。

“媽，你給我報仇，你要給我報仇啊，嗚嗚……”

“曹大器他又打你干嘛？”

秦淮茹心里一怔，也不知道為什么又說了一個又字。

從兜里掏出手帕，她急忙給兒子擦了擦眼淚。

“媽，我哥以為我被曹大器欺負了，然后我哥就想護著我，然后就被那個曹大器打了！”

“那個曹大器就不是好人。”

小當有些語焉不詳地說著。

畢竟是自己的親哥哥，該向著誰她是明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