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閃露出不解，聶顯在地上撿起把劍閃身攔在想跑的左冷禪面前，“說實話，你的腦回路我當真有些無法理解。

明明都被我殺到絕境了，還在狗叫不止。”

“師兄，你先走！”費斌將左冷禪甩出，同時攻向聶顯。

意圖以此爭取時間。

“散！”長劍飛出，逼迫費斌改變位置，聶顯又繼續卡著冷卻時間，騰挪間甩出箭矢。

飛快疾馳的箭矢在丟出時，費斌就已做出反應，扭身躲開，僅僅手臂被擦破了點皮。

還想繼續攻擊，就聽聶顯喊道：“箭上淬了毒，再打下去就等死！”

不得不說，這些頂尖的武林高手已經能夠在有準備的情況下預測出投擲物點位，以此躲避。

只有雙疊甚至三疊的‘弱者退散’才能直接造成有效傷害。

但箭頭上的毒可是專門找平一指配的，不僅能夠迅速起效，還能長期保存不會揮發。

傷者得不到有效救治最后只能等著毒發身亡。

“無恥！”費斌怒罵，嘗試著用真氣逼毒，可已經為時已晚。

毒素已經順著肌肉間的毛細血管流通，顯現出青綠色。

想要制止毒素蔓延，只有砍手一條路能走。

“你們就快把一個宗門的人都掏出來圍攻我了，還恬這臉說我無恥？”聶顯微笑，并沒有趁機去追左冷禪的意思。

跟聶顯對視，費斌隨即非常痛快地跪下，“我服了，給我解藥！”

砸吧了兩下嘴，聶顯背著手緩慢踱步，“我感受不到你的誠意！話說你們嵩山派打輸了都這么理直氣壯嗎？”

“你若不給解藥，師兄帶著其余十三太保前來，你必死無疑！”費斌冷聲。

“哈？”聶顯歪了歪腦袋，接著又摸出根袖箭，“散！”

袖箭飛出，在費斌驚恐的目光中穿透了其沒中毒的另一邊手臂。

“就算你們嵩山派所有人都過來，我也能殺干凈！”

聶顯跳到了一根不是太高的樹上，用冰冷、淡漠的目光俯視著費斌，以及其他沒死的嵩山派弟子，“一幫土雞瓦狗，散沙一樣的東西。

難怪只能糾結于眼下利益，對著自己人揮動屠刀。”

“你也是江湖中人！你也是和我們同類的人！”似是被戳中痛點，費斌短暫呆愣后發出嘶吼。

“如果你對江湖的理解只是幾個門派之間為了點金錢、權力的過家家，那很抱歉。”聶顯居高臨下，聲音平靜，“我不是。”

說完，閉上了眼，沒了動靜。

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過了一會兒，草垛里傳來動靜，竟是左冷禪去而復返！

此時的左冷禪身上清晰掛著幾道涌血的傷痕，臉上傲意消散。

看向聶顯眼睛里的神色也充滿了忌憚。

“師兄，你為何不逃！？”費斌不解大吼，“就算我們死了，那你帶上門派其他高手來為我們復仇啊！”

“我可以告訴你答案。”聶顯的聲音緩緩飄蕩，“他掌控嵩山派靠的是什么？

實力壓制罷了。

所謂物極必反，如果他的話所有人都絕對順從，那么你們這次就已經會是全派人都過來了！

要是此時，他帶著傷灰溜溜逃回去，一眾弟子、手下都死了個干凈。

你覺得嵩山派還會有人認他這個掌門？”

像是被聶顯說中，左冷禪低下頭嘆氣道：“你究竟想要什么，才肯放過他們？”

“你之前不是問我，有沒有得到易筋經嗎？”聶顯悠然道，“我現在可以回答你，得到了！

所以少林給了我什么，你們也得給我什么，這樣我才能考慮不再追究你們的過錯。”

“嵩山若是有易筋經這等的武功，我還有必要來找你？”左冷禪咬牙反問。

“話不能這樣說。”聶顯掏出個小瓶子晃了晃，“你們可以將嵩山派的武功全拿出來，加在一起！”

左冷禪知道瓶子里裝的就是袖箭毒的解藥，轉眼看了下脖子上已經顯現出青黑綠素的費斌。

咬牙道：“好，嵩山派之武功我都會，這就寫出！你也將解藥拿來！”

搖著手指，聶顯拒絕道：“我說的，是你們嵩山派要給出和少林一樣的東西，這可不止是易筋經！”

瞳孔驟縮，左冷禪追問：“你除了易筋經，還從少林拿到了其他東西？”

天下武功出少林，這句話不是吹出來的。

少林寺歷史長久，這么多年在江湖保持霸主地位，也跟各種江湖外的勢力有著往來。

底蘊積累無比之深厚！

他本以為聶顯能從少林拿到易筋經，已經是萬中無一的可能。

結果竟然還得到了其他東西？

由于聶顯反復熟練地使用技能，左冷禪已經排除了‘弱者退散’是從少林寺處獲得的可能性。

但聶顯此刻又說從少林得到了其他東西，這讓左冷禪腦中充滿猜測。

“少林寺已經承諾，聽我一切號令。”聶顯也不瞞著，開門見山挑明了說道。

“不可能！”左冷禪想都沒想就喊道。

將解藥丟給費斌，聶顯從樹上跳下，重新走向少林寺，“讓你這些還沒死的弟子，都跟過來吧！”

左冷禪沉思，隨后下達命令道：“嵩山弟子，能動的攙著沒死的，全進少林！”

如果聶顯說的是假話，那他們進了少林后就可以尋求庇護。

為了臉面，少林必然會出手。

如果聶顯說的是真話，那其他選擇也沒有意義。

少林都服了，何況小小嵩山派？

由于傷勢最輕、功力最強，左冷禪以及解了毒的費斌三兩下跟上聶顯。

“師兄，他此時沒有防備，要不......”費斌看著前面不足兩米，露出后背的聶顯，對左冷禪悄聲道。

“不可！”左冷禪搖頭，“你我皆有傷在身，如若有半分差池必定命喪于此！

就跟著進到少林，一探究竟！”

來到少林寺前，聶顯一腳踹在大門上，喊道：“過來開門！”

一個顫顫巍巍臉上還有掛著淚水的小武僧將門打開，朝著聶顯跪了下去。

不由分說地磕頭，“方丈他已經同意，別再殺了！求你了！”

這話讓左冷禪跟費斌二人如墮冰窖，身體僵硬。

視野又跨過小武僧看見了后面院子里的血跡，心中生起無邊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