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戈登跑上舞臺，先是探著頭查看了一下裝飾板之后，可里面只有黑漆漆的一片和雜亂的木頭架子，沒有羅夏身影。

見兇手逃得如此之快，戈登只能讓警探們分開，去尋找他的身影，然后自己上前解開了小萊醫生的束縛。

“你沒事吧！”戈登查看著她的身上是否有傷痕，不過得到了小萊醫生的否定。

“我沒事，戈登，快去看看芭芭拉。”她親眼見到那個頭罩男背對著自己狠狠地揍了芭芭拉一頓，不知道她是否還能活著，畢竟之前頭罩男對待杰羅姆的方式實在不像是一位心慈手軟的家伙。

“芭芭拉？”戈登身體一僵，聽到這三個字就覺得有些隱隱的愧疚感在心中蕩漾。

不是對芭芭拉，而是對小萊的。

在現女友面前照顧前女友，聽起來這主意就爛透了。

但出于警察的角度，他還是松開小萊，走到了此時伏地的粉色芭比身前。

然后戈登蹲下身，把背對著他的女人正了過來，接著抬起她的頭……

他忽然沉默了，一句話不說，似乎變成了一尊雕塑。

“怎么樣？詹姆斯！她還好嗎？”小萊丟掉手上的繩子，有些焦急的喊道。

雖然她們倆并不對付，甚至芭芭拉一直仇視著她，但醫者仁心，小萊面對病患時是不會考慮他們的身份的。

沒想到聽到這句話，戈登回過頭，讓開身子，滿臉疑惑的問道：“這是芭芭拉？”

小萊皺起眉頭，不太理解他的話，隨后目光向下。

她的嘴巴因為驚訝而慢慢張大，此刻躺在地上被戈登捧在手里的哪里是那個美艷得不可方物的芭芭拉，這根本就是一顆豬頭！

青腫的眼睛瞇成一條縫隙，臉部也因毆打而發福，整個人仿佛被打氣筒吹大了一圈，看起來就像是死不瞑目被懸掛在屠宰場的母豬，哪里還認得出她究竟是誰。

“這他婊子養的是芭芭拉？”戈登用不敢置信的語氣重復的問了一遍，即便是最熟悉她身體的前男友，此刻也完全無法認出她的面貌。

小萊合起嘴巴，忽然笑出聲：“或許她應該叫芭芭豬。”

警笛聲仍然在窗外響徹，晚會里的達官顯貴們，已經在警察的陪同下離開了這里。

杰羅姆的尸體，也被幾個警探抬到了車子上，只是他的表情卻顯得有些詭異。

明明是被殺掉的，但他的嘴角卻向兩邊瘋狂的翹起，好似馬戲團里的小丑妝容一般，邪惡而又古怪。

看著他的尸體，會讓人由衷有股直視惡魔的既視感。他們甚至懷疑在未來某個時刻，他就會蘇醒過來，重新握緊手里象征著混亂的旗幟，然后帶領著無序的人民葬送掉這座城市。

不過在此之前，他先要在地獄里思考，想出如何針對羅夏的方法。

否則無論他怎么重新出現，都會繼續變成尸體，重墮地獄。

“布魯斯，還好嗎？”戈登站在布魯斯·韋恩和阿爾弗雷德面前，關心的問著他們的情況。

“我很好。”布魯斯·韋恩點點頭，表情有些低沉，似乎還在回味剛才羅夏出現后發生的一切。

“如果你發生了什么事情，你的父母一定會傷心的。”戈登只能慶幸杰羅姆沒有先對布魯斯下手，他還未幫這孩子找到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

阿爾弗雷德看了看自家少爺的，自責的說道：“是啊，我讓你做了那樣的傻事，他們肯定會解雇我的。”

布魯斯·韋恩搖搖頭，勸慰道：“沒事。”

然后又抬頭看著戈登問道：“戈登警探，那個戴著頭套的男人，找到了嗎？”

戈登聳聳肩，攤開雙手：“不知道，我們沒有發現他。但我一定會抓住他的。”

“他救了我們。”布魯斯·韋恩皺起眉頭。

“可他也殺了很多人，尤其是在控制住杰羅姆之后，他不應該殺掉他的，這不是正義。”戈登認真的對著布魯斯·韋恩解釋道。

布魯斯·韋恩低下頭，嘴里輕聲自語道：“這不是正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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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克！”西奧·蓋勒文站在家中，表情憤怒的把桌面一掃而空！

他的妹妹塔比莎走了過來，表情有些玩味。

“雖然有哥譚市警局到達現場，卻是一個蒙面英雄從窗子跳下，抵抗越獄的瘋子，拯救了在場的眾人。我們特意采訪了最近到達哥譚，已經聲名鵲起的億萬富翁，西奧·蓋勒文，他當時就在現場……”

電視機里播放著哥譚記者站在事發建筑外的播報。

西奧·蓋勒文的臉在記者說完后就出現在屏幕上，他的表情鎮定，聲音富有磁性：“今晚，哥譚人民說出了‘夠了！’，瘋子的統治結束了。但仍然有人不知好歹的試圖觸犯法律，頂著正義的名頭，其實做下的事情和瘋子沒有任何區別。

“我們要對這種事情說‘不’，哥譚需要的不是孤膽英雄，而是強有力的政府措施和管控……”

聽著電視機里的聲音，塔比莎詢問道：“所以這會影響計劃嗎？”

“不！不會！”西奧果斷回答道：“我不會讓事情偏離掌控的！塔比莎，一個暴力的瘋子而已，我會找出他，然后親手殺了他！”

“砰！”一頭麋鹿形狀的擺件被他一拳砸碎，然后從嗓子里發出了野獸般的聲音：“就像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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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犯，杰羅姆·瓦勒斯卡已死亡，他兇殘的行為給哥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昏暗燈光的酒吧里，夜不歸宿的男人坐在吧臺位置，盯著電視里播放的杰羅姆畫面。

“你的酒。”老板將酒杯遞給了他，卻沒有得到什么回應。

“誰都別想活著離開！”

他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里杰羅姆在眾人前展現出來的癲狂與罪惡，然后跟著他的笑容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哈哈哈！”

“嘻嘻嘻嘻嘻！”

與此同時，在城市的不同角落，不同家庭中，有許多人也在這個瞬間笑出了聲。

他們臉上的笑容和杰羅姆死亡后展現出來的扭曲微笑別無二致，仿佛被同一個病原體感染般，在腦海中形成了統一的思想。

直到越來越夸張，他們的笑聲也漸漸增大。

可緊接著，他們就看到羅夏，那個戴著頭套的家伙，一刀插進了杰羅姆的心臟。

然后用警告的聲音對著他們說道：“如果你想要將邪惡付諸實踐，那么第一個面對的，就是我。”

“嘿嘿哈哈哈……呃……”

所有笑聲驟然停止，仿佛遇到了琴譜上的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