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襲來的電棍，羅夏的眼皮一動不動。

直到其噼里啪啦的電流聲傳入耳朵，那頂端的電火花也近在眼前時，羅夏才有所動作。

腳步快速挪動，身體順勢轉開，讓過了直挺挺沖過來的電棍，整個人一滑來到側面。

203號一楞，順勢向右揮舞，想要擊打在羅夏的胸膛上，把他推下桌子。

羅夏腳后已然沒有退卻的空間，于是他抬手直接提前攔住了電棍，同時腳下一個鞭腿踢向203號的下肢。

203號自小在街頭打架，自然對這種纏斗的套路很有心得，他提起膝蓋就像是一塊盾牌一樣，想要抵擋住羅夏的鞭腿。

可剛剛挨上的瞬間，他就感覺到了不妙！

那股力量明顯和羅夏外在的表現極為不符，重得根本沒辦法承受，只能向后退步卸力。

可一退步，身體的架勢就松散了。只見羅夏腳步狠狠踏在桌面上，然后右手快速捉住了203號的手腕，狠狠一扭！

“啊！”203號慘叫一聲，手中的電棍掉了下去，順著桌面滾到了地板上。

羅夏卻完全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把他的手腕向自己方向一拉，203號就控制不住身體沖了過來，然而即便此刻他還在想著如何反擊，揮著另一個拳頭如錘子一般砸向羅夏的太陽穴。

羅夏對此情況完全沒有任何意外，或者說他從來不認為還有活動能力的敵人會放棄抵抗，因此每一次，他都會讓敵人成為地上的一灘爛泥后再進行審訊。

現在自然也不例外。

“砰！”羅夏用胳膊擋住了他的拳頭，順勢手向前一探，一抓，直接握住了他的肩膀！

緊接著就聽“嘎嘣”一聲，203號的整條手臂骨骼就被卸了下來。

“法克！”這種感覺痛得203號冷汗直冒，認為自己這條胳膊已經完全殘廢。

可現場如果有醫生來看，就會給出脫臼或關節脫位這樣的診斷。

羅夏對人體很熟悉，對其內在的骨骼結構更熟悉，當初為了讓罪犯懼怕成為廢人，以此產生心理壓力，他可是花了不少時間精力去學這些東西。

即便以后不懲治罪犯，靠著這手正骨手藝，他也能活的很不錯。

卸掉了203號的一只胳膊后，羅夏將其一把按在了桌面上，用冷漠的口吻問道：“杰羅姆的下一步計劃是做什么？”

203號被掐住了脖子，呼吸有些困難，臉也憋得通紅。

但他仍然瘋狂的笑著：“你休想知道！”

“看來你知道咯！”羅夏沒有繼續詢問，而是把他剩下那只還完好的手拿到了他的眼前。

“第1根！”完全不給人反應的時間，羅夏直接將他的食指舉起，然后大拇指和他相抵，隨后狠狠下壓！

“咔嚓！”羅夏竟然直接扳斷了他的食指！

“啊！”203號無法忍耐住這骨裂的痛苦，呻吟出聲，他的身子來回掙扎，卻根本無法掙脫羅夏的手掌。

就像一條案板的魚，無法掙扎和反抗，只能用撲騰來表現自己的不屈服。

“很好，第二根！”羅夏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接著又用大拇指抵住了他的中指。

若是胖子肖這時候在旁邊觀看，想必會有切膚之痛，因為他當時就是這么被羅夏掰斷了兩根手指，那滋味，令他至今都難以忘懷。

“咔嚓！”又是一根手指低垂下去，失去了活力。

“我說！咳……咳……我說！”203號無法再忍耐下去，他的脖子青筋暴突，整個人都已經來到了暈厥的邊緣。

“杰羅姆的下一步計劃是什么？”然而面對這樣的慘相，羅夏卻始終沒有絲毫表情。

甚至于他的眼中也沒有不忍、猶豫等等情緒。

因為他非常清楚一件事情，對犯人的同情，就是對被害者的殘忍。

這些犯下殺戮罪惡的人無一例外，都是信仰著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面對死亡，他們會將其美化為有捕食能力的人的正當行為。他們從不會考慮那些被害者，臨死前絕望無助的心情。

因此若是僅僅對其外貌或某些令人憐憫的態度就產生放他一馬的沖動，那將是對死去亡靈最大的侮辱。

羅夏自然不會犯下這種錯誤，他的心早就錘煉得比鋼鐵還要堅硬！

“我……我不知道……咳咳！”203號驚慌失措的回答著，時不時還從口中噴出一點血沫。

羅夏厭惡的避開了飛沫，然后舉起他的無名指“第三根！”

“咔嚓！”骨頭裂開的聲音是如此的美妙，就像是鋼琴上彈奏起的音符。

“啊……啊！”203號恨不得現在立刻暈過去，哪怕是死掉也好，至少不用再體會如此絕望的痛苦。

“我說，我……說！”他奮力的求饒著，語氣已經謙卑到了極點。

“你并不知道，你在撒謊。”可惜羅夏早已看穿了他的謊言，之后他舉起203號的小拇指，狠狠一按！

“咔嚓！”

“啊……救命……救命！”203號哭泣了起來，淚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他覺得自己眼前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惡魔！比瘋子幫的杰羅姆瘋狂！比所有的罪犯都還要鐵石心腸！

“所以你有其他情報嗎？”羅夏又繼續問道。

“如果你沒有的話，我可以讓你體會一下其他的酷刑。”他邊說著，邊伸手扯開了203號的嘴巴，露出了里面的牙床。

“我有……有！”203號含糊不清的叫了起來。

“說吧。”羅夏放下他的嘴皮。

“西裝，杰羅姆他們穿了西裝給我們看，咳咳咳，還說……還說要表演一場盛大的……魔術！對，就是魔術！”203號總算想起了一些線索，飛快的告訴了羅夏。

“你確定？”羅夏微微壓低身體，用深邃的眼睛看著他。

面對恐懼，203號眼皮不敢動彈一下：“我……發誓！”

“很好，感謝你的合作。”羅夏松開手，似乎打算放過他了。

203號臉上立刻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可還不等這笑容固定，就聽見羅夏說道：“現在，該為你屠殺的那些無辜生命付出代價了！”

“救……”他驚恐的瞪大眼睛，剛想用盡全部力氣求救，就看到一道白色影子從自己的喉嚨處飛速掠過。

“呲！”

血液從他被割裂的喉管處不斷涌出，伴隨著他的抽搐，最后在桌子上匯聚成了一灘紅色湖水。

羅夏蹲在他身邊，把手中被血跡沾染的紙牌拿到眼前。

黑色的小丑。

“原來是鬼牌。”

他嘴角微微扯動，似乎在表達笑意，又像是在感嘆這莫名的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