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彩”角色
- 茍在阿卡姆疊被動,然后正義執行
- 地板鴉
- 2188字
- 2023-08-15 00:01:00
“羅夏,出來吧。”
黑暗中,有人站在牢門外,隔著厚厚的鐵門叫道。
“吱嘎。”隨后,牢門被來人拉開,昏暗的燈光下,露出了張熟悉的人臉。
是那位精神分裂的保安喬治。
當然,這名字只是他其中一個人格的,他的真實姓名羅夏并不知曉。
還好有蓋勒叫破了他的名字:“馬克,你要帶他去哪里?”
馬克扭頭回答道:“當然是他應該去的地方。”
隨后他用尖細的嗓音繼續說道:“死肥豬,不該問的東西別問,否則我就痛揍你一頓。”
蓋勒有些懼怕的后退一步,馬克·喬治,是阿卡姆瘋人院里最能打的保安,而且跟隨斯特蘭奇博士的時間也最久,深受信任。所以他可以不被當做病人抓起來,可以隨意毆打普通的保安而不受到責罰。
而蓋勒之所以對此如此清楚,自然是因為吃過他的虧。
那個名叫喬治的人格,簡直惡劣到無以復加,愛給每個人起一些他們不愿聽到的外號,就比如現在他對羅夏的稱呼。
“爛燈泡,快點,別磨蹭!”他的臉上露出肆意的笑容,好像在嘲笑其多次被電擊的身體,就像忽閃忽滅的燈泡,不知何時就會因為承受不住突然爆裂開來,再也無法點亮。
“啪,啪。”羅夏慢慢從黑牢里走出,身體佝僂,手扶著鐵門。身上的衣服沾染著獨屬于黑牢的霉菌和青苔,看上起臟兮兮的,還有這一股刺鼻的味道。
在黑牢里一切生理需求都要在這小小的隔間里解決,如果不是蓋勒為其收拾,想必羅夏出來時會更顯狼狽。
“去哪里?”哪怕是微弱的燈光,羅夏依然需要瞇起眼睛來適應。
他的身體已經在荊棘的影響下恢復如初,電擊所帶來的隱患也都因為身體的自愈功能而消失。
行動間早已沒有酸麻的感覺,只是為了迷惑其他人,他還繼續假裝自己行為不便的樣子,像是神經系統受損的病人一樣,需要依靠著墻壁才能走動。
也多虧了他提出想要參加晚會的原因,這幾天皮博迪女士沒有繼續折磨他,除了讓他吃點精神類藥物后,就沒有后續的動作了。
現在看來,自己的提議已經安排上了日程。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這次是馬克回答了他的話,接著不給他反抗的機會,直接用手夾住了他的臂膀,粗暴地拽著他向外走去。
“慢點!”蓋勒喊了一聲,見馬克沒有任何反應后,低聲咒罵了一句。
“他才是該死的那個。”
說完,他走進羅夏的黑牢里,掃視了一眼,當低頭忽然看到那還未擦完的圖案時,他的眼睛靈活的轉了一圈,隨后小心的用自己的衣角,把墻壁上的淺痕悄悄抹掉。
從殘留的痕跡上上來看,那一條條通道的標識和復雜的分區,似乎是一幅建筑的地圖。
“哦,梵高,這幾天感覺如何?精神狀態有沒有好轉。”公共娛樂區,皮博迪女士正興致勃勃的欣賞著用桌椅搭起的舞臺上的戲劇。
那是由幾個病人在醫護人員的指導下,統一排練的劇目,講的故事是公主王子這樣非常老舊的戲碼。
皮博迪女士倒是想排練些更具有難度的,但讓精神病人們不怕辛苦,團結統一的演完一場完整劇目實在是太麻煩了。
所以最后在病人們時不時就發癲的狀態下,他們選擇了一個更簡單的劇目。
此時,羅夏已經被保安帶到了皮博迪女士面前,正和她一起欣賞著這出戲。
“感覺很好,皮博迪女士。”羅夏用低啞的嗓音回答道,態度對比之前有了很大的轉變。
“那正好,有一個角色正巧適合你,梵高。”皮博迪女士笑著帶羅夏走到了臺前,然后伸手指著舞臺上扮演公主的女精神病的懷中的那個嬰兒繼續說道:“扮演一個嬰兒怎么樣?”
聽到這話,羅夏眉頭向眉心皺了一下,隨后問道:“還有其他角色嗎?我的身材似乎沒辦法扮演嬰兒。”
皮博迪女士卻故作驚訝的看了看他,上下掃視了一眼后:“你的身高正合適,我還以為你會很驚喜呢。”
她的言語之間盡是嘲笑之意,可是羅夏沒有發怒,他只是沉默了兩秒后道:“好的,那我就扮演嬰兒吧。”
皮博迪女士滿意的笑了,她太喜歡看著這些病人們如此委曲求全的樣子了。
畢竟這才是被“治愈”的樣子,不是嗎?
“那你現在就上去試試吧。”趁熱打鐵,皮博迪女士直接吩咐身邊的保安將羅夏帶上臺。
十分鐘后,嬰兒羅夏出現了。
此刻,他穿著一身阿卡姆標準的黑白相間囚服,頭上帶著嬰兒帽,將頭發都遮蓋了起來,嘴里叼著護士從產房拿出來的奶嘴,乍一看模樣竟然還有些可愛。
他蜷縮著身子擠在用白色圍裙裝飾成嬰兒車的手推車里,仰著頭,一副乖巧樣子。
旁邊的女精神病一臉柔和的撫摸著他的臉,嘴里還一直肉麻的叫著“寶貝”,那眼神似乎真的把羅夏誤認為了自己的孩子。
這場景任何一個人看到都會被逗笑出聲,皮博迪女士也不例外。
“哈哈哈哈哈哈!”她盡情的笑著,感覺之前被羅夏挫敗的情緒終于恢復了過來,一名兇戾的病人在她手下被治愈過來,不亞于床上幻想病人電擊時所帶來的快感。
而身邊的保安和醫護人員,乃至舞臺上的病人們,也都夸張地笑了起來,他們指著羅夏的臉,好像在說他就是一個丑陋的嬰兒,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關愛。
那些話語和笑聲仿佛禿鷲盤旋在腐尸前,隨時準備降落下來,給予羅夏致命一擊。
與此同時,羅夏耳邊的聲音忽然漸漸模糊了,它們轉化為一種抽象的符號,隨著頭頂光源的照射,而失去了原有的音調,慢慢消散。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羅夏含著奶嘴,在心里低語道。
沒人知道,他的胸膛正在微微發燙,酥酥麻麻又隱隱帶著些刺穿的痛感,這正是荊棘緩慢生長所賦予他的知覺。
也沒人能想到,忍受著惡意的羅夏,正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不斷變強。
諷刺、嘲笑、蔑視,雖然人們意識不到,但這些情緒也是一種罪惡,即便不如執行正義那般提供的養分更充足,但慢慢滋養,總會讓荊棘的根刺愈發壯大。
“等到晚會開始,我就該行動了。”羅夏默默想著,然后用毫無表情的臉,冷漠的對待四周所有大笑的病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