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隱秘
- 我在詭象中復蘇
- 愛哭的逗包
- 4090字
- 2023-08-07 12:00:00
格斗社。
或許是剛剛格斗社社長王傳飛被人打敗的緣故,又或者是這時候正好是上午課程比較繁忙的時刻,回到格斗社的學員并不算多,總共大概也就是十幾個人。
幾個穿著藍色訓練服的學員,垂頭喪氣地整理著訓練場邊上扔著的一些沙袋假人。
這種沙袋假人身高和重量都與一個普通人差不多,是平日里學員們用來做摔跤和地面技時候用的。
另外,旁邊還有厚重的沙袋,以及繩索,啞鈴鋼梁,輪胎等訓練工具。
訓練場中間的兩個小型擂臺上,幾名戴著護具正在互相實戰練習的學員,看到了有人從外面回來,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紛紛停了下來。
“出了什么事?”有人朝相熟的學員打探情況。
很快,社長王傳飛被劍術社的裴青裳打敗的消息,就傳遍了那些之前沒有去劍術社的學員耳朵。
不少人雖然不是太在意,但這個時候,也沒有人大聲喧嘩吵鬧,稍稍有些沉默了下來。
楊越進門的時候,自然也察覺到了格斗社里的氣氛似乎不太對,不過他并不在意,直接找了一個正在搬假人的學員,直截了當地說明了來意:“請問,該怎么加入格斗社?”
“不知道?!蹦莻€學員看了楊越一眼,搖搖頭,轉身自顧自的去搬訓練用的家人,并沒有搭理楊越的心思。
楊越見對方態度冷淡,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訓練場。
“你過明天再來吧?!?
這時,訓練場中走出來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沖著楊越隨口說了一句,然后也不再理會,轉身就離開。
“看來今天的這場失敗,對于這格斗社的影響還挺大。”
楊越見無人理他,也沒有什么心態失衡,故意要鬧出什么動靜。
在旁邊又看了一陣,發現格斗社的社長王傳飛并沒有回來,想來應該是丟了面子,暫時消失了,而整個格斗社也因此氣氛變得有那么點壓抑。
既然沒有人納新,在訓練場也看不到關于密武方面的內容,楊越也不多停留,直接出了格斗社。
“劍術社和格斗社有密武,但這并不是唯一選擇,不行的話,我也可以去校外的武館看看。”
楊越的思維并沒有被限制住,格斗社暫時無法加入,他就準備轉換方向。
這個世界存在于密武這種能夠激發人體潛能的修煉方式,一個大學校園的社團里有,那自然外面的武館也存在。
在方才搜索密武的時候,楊越已經注意到了一些武館的講解,或者館主、武師之類的,在身份標簽上都有一欄,那就是任職或曾任職、兼職某某學校的社團教習教練之類。
從這個方面講,學校這些社團里學習傳授的密武,不少可能都是來自于武館和一些其他的隱秘途徑。
從格斗社的場館出來,楊越沿著場館內部的長廊,一路朝前走。
相比起劍術社所在的體育館,這邊的社團場館建筑更龐大,除了格斗社之外,他也看到了棋藝社、電競社、天文社、弓箭社等各種各樣的社團。
從這些社團基本都擁有獨立的場館或者類似的活動區域,甚至還有資金的補助以及其他方面的便利,看得出麓城大學,或者說中夏這邊對于大學社團的支持力度相當高。
這也是楊越看出兩方世界略微有些不同的點,即便各方面再類似,但在細節上總會有諸多的不同。
“啪嗒——”
“哼!”
“啪嗒——”
“哼!”
在沿著社團場館長廊走了一段,忽然一陣有節奏的打擊聲和悶哼聲傳了過來。
“嗯?!這聲音……”
楊越被那聲音吸引,轉身朝著聲音傳來的長廊看了一眼,抬腳走了過去。
在連綿的社團場館最靠近內側的一個雙開門前,楊越停下了腳步。
他抬頭看到了門邊的一張紅紙上,有人用毛筆寫了一行字——
中夏古武交流研討社。
在這行字下面還有幾個小字,興趣社團,不動手,不切磋。
“有點意思。”
楊越看得有趣,直接推門朝里面走了進去。
一推開門,楊越就看到大概也就一百平左右的狹隘場館里,正站著三個人。
其中站在稍微旁邊的男生,是一個體型中等,面容普通的男生,身上穿著一件練功服,正背著手指點著站在場館中間的兩人。
場館中間站著的兩人也是男生,都穿著短褲赤著上身,體型不算魁梧,但肌肉鼓起,線條流暢,看著就給人一種精壯之感。
其中一個精壯的男生,手里拿著一條手腕粗的粗大木棍,高高舉起,正一下一下打在了另外一個沉腰扎馬的男生后背上。
而那個男生每挨一下,背后都發出“啪嗒”的悶響,以及他強忍疼痛的悶哼聲。
楊越之前在走廊上聽到的,也正是這個聲音。
在楊越推門而入之后,不算大的場館里,三個人都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楊越身上。
其中那個一直站在旁邊,看著普普通通的男生邁步朝楊越走了過來,微笑著朝楊越問道:“這位同學,你是有什么事嗎?”
“你們這里——”
楊越伸手指了指身后門邊貼著的那個“中夏古武交流研討”幾個字,又望向場中似乎正在練某種外家硬功夫的兩人,沒有絲毫的遮掩,直截了當地問道,“有密武嗎?”
“密武?”
站在楊越身前,看著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男生,忽然雙眸微亮,上下打量了楊越一眼,“你,你想學密武?太好了?!?
說著,不等楊越回答,這個男生已經轉身朝后面光著膀子的兩人喊道,“以龍,世寬,來新人了?!?
……
麓城西城區。
相比較起東面連綿的高樓以及光潔整齊的街道,這里的房屋低矮而逼仄。
大量半個世紀以前最高不過三四層的建筑,密密麻麻連在一起,斑駁的外墻,灰撲撲的磚瓦,還有上方密密麻麻各種纏繞在一起的電線電纜等等,使得整片區域,從高空上俯瞰過去就像是一塊亂糟糟的爛泥。
這是麓城的老城區,雖說算不上是貧民區,但確實與整座城市那些光鮮亮麗的高樓大廈,分屬兩個世界。
清晨的陽光雖是明媚,但落在這灰蒙破敗的老城,陽光也難以照亮。
一條污水橫流,不過兩米多寬的巷道里,一個戴著鴨舌帽,臉上戴著口罩的年輕女子,雙手插兜,腳步匆匆地走過。
她每走一段路,就會停下來,或是低頭綁鞋帶,或是突然回頭,似乎在確認身后沒有人跟蹤。
偶爾經過一些街角或者城區民房人家的門口,她也會遠遠注意上面的監控攝像頭。
其實老城區這邊的監控大多數都已損壞,即便是剛更換上去的,也很容易被一些不良人士故意弄壞砸了,有些甚至直接整個偷走,再流入二手市場進行交易。
不過這個頭臉都遮住的年輕女性,還是十分小心翼翼,對于一些可能還有用,或者不確定的監控,依舊盡可能避開。
一路穿街過巷,經過各種污水和垃圾堆疊的街道,她來到一棟墻壁斑駁,看上去至少也有半個世紀,甚至可能更久的老舊五層樓房前。
這樓房過去應該是屬于自建的,原來應該只有三層,后來不斷的有加蓋,弄得亂七八糟。
太過擁擠和逼仄的布局,使得這棟老舊的樓房與隔壁兩棟都是貼著墻壁建造。
沒有圍墻也沒有小院,即便是門口的一小塊空地,也橫七豎八的立著電線桿、通訊基站,密密麻麻延伸出去的各種電線,更是將巷子口上方弄得和蜘蛛網一樣。
叩叩,叩叩叩——
頭戴鴨舌帽,大半張臉被口罩遮擋的年輕女子,伸手在這棟老舊的自建樓房的一小扇鐵門前,有節奏的敲了敲。
嘩啦——
老舊的樓房鐵門,上面一個差不多成人兩個巴掌大的窗口被拉開,一張臉頰上幾乎沒有掛肉,眼袋更是又黑又重的男性臉孔露了出來。
他先是貼著窗口微微觀察了一下年輕女子的身后,跟著嘩啦一下又關上了窗口,又過了一陣,鐵門嘎吱吱的打開了一條僅供人通過的縫隙。
站在門外的女子一個側身,靈活的從打開的門縫里鉆了進去。
“桀桀——”
坐在鐵門后面,那負責看門的瘦巴巴漢子,目光打量了一下年輕女子的身段,留著一口黃牙的嘴里發出了砸吧聲。
年輕女子壓低的帽沿微微抬起,鋒銳如刀般的眼神落在了看門的干巴漢子身上。
“嗬嗬——”
干巴漢子陡然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嘴里的咂巴怪聲直接給憋了回去,縮了縮脖子,不敢再抬頭去看那名女子。
年輕女子不再理會干巴瘦弱的看門人,進門后直接往老舊的房屋里面走。
掀開一面臟兮兮的塑料隔簾,混雜著汗臭、腳氣、體味等各種難聞的熱氣撲面涌了過來。
耳朵里是嗡嗡嗡幾乎聽不清內容的嘈雜人聲。
仿佛從一個靜音的世界,驀地進入到了一片喧囂鼎沸當中。
年輕女子鴨舌帽下兩道微微蹙了下她抬頭朝里面看了一眼,昏黃的燈光下,超過二百平的一層,沒有任何桌椅板凳或者其他家具軟裝之類。
但這里卻足足有七八十人席地而坐,一個個雙目微閉,嘴巴里不時念誦著類似于經文之類的東西。
那嗡嗡的嘈雜之聲,正是從這些人誦念的聲音所匯聚。
這些人對于走進房間的年輕女子毫無所覺,從她進門后,竟是連一個人抬頭都沒有。
年輕女子對此似也習以為常,腳步不停,徑直穿過人群。
一路多有見到神神叨叨念誦著某些類似于經文一樣的男男女女,絕大多數人都衣著普通,但偶爾也有個把光鮮亮麗。
年輕女子沿著樓梯,一直上到了四樓。
四樓沒有那些神神叨叨的男男女女,反而在四樓樓梯口,站著兩個光頭男子,兩人臉生橫肉,身高超過了兩米兩米,站在那里就仿佛兩尊門神。
“我要見大祭司?!?
年輕女子走到樓梯口,望著居高臨下看著她的兩個光頭巨漢,摘下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了一張姣好的面容。
兩個光頭巨漢打量了女子一眼,眼神淡漠而平靜,并沒有因為女子的顏值,有絲毫變化。
“等著?!?
其中一個淡淡說了句,轉身朝身后的一個房間走去。
不多時,那光頭巨漢走了出來,沖那女子點點頭,“祭司讓你進去?!?
年輕女子聽完,連忙加快腳步,朝著四樓唯一的一間房走去。
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除了房間最中間點著一根細細的不甚明亮的蠟燭,就再無任何光源。
蠟燭邊上,一個身影盤膝而坐,背對光源,仿佛整個人漸漸在融入黑暗。
“月女,你為何事來見我?”
略顯蒼老的嗓音從那個背對蠟燭的身影口中傳出。
“大祭司!”
被稱作“月女”的年輕女子進門后在距離蠟燭還有兩三米遠的位置跪下,“我按照您的吩咐,引導羔羊進入……進入蜮……”
“你做得很好?!?
背對光源的大祭司蒼老的聲音繼續響起,“災劫將至,只有用那些羔羊的血肉與靈魂,才能夠延緩這個時間。孩子,你拯救了很多人?!?
“可是……”
被稱作月女的年輕女子,說話微微帶起了顫音,“有一個,逃出來了?!?
“不可能?!北彻舛哪莻€身影一下站了起來,猛然轉過頭,一張蒼老的面容盯著叫做“月女”的女子,“那些蜮是如此的饑餓,不會放過任何吃的,不可能會讓人逃離,活下來的。除非……”
說到最后,這個面容蒼老的老人沉吟了起來,似乎陷入思索。
“大祭司,除非什么?”
月女看大祭司久久沒有說話,不禁出聲問道。
“除非那已不是他了?!泵嫒萆n老的老人,慢慢回過神,聲音帶著幾分幽幽之感。
月女微微抬頭,直起身,臉上
卻依舊茫然。
“是別的東西。”
老人再次出聲,跟著眼神里仿佛燃燒起了火焰,望著跪在地上的女子,一字一句說道,“我們招惹到了別的東西,我們不能讓他出來,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