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籃網球迷來說，這場比賽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復仇。

他們對于客場的輸贏其實不怎么在意，通過電視去看，總是有那么一種疏離感。

他們在乎的是主場能不能贏球，畢竟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和幾百上千美元的票價，可不能白花。

這段時間的籃網讓他們非常滿意，主場五連勝，讓巴克萊中心的氣氛越發火爆，籃網球迷也越發熱情。

但對于陳業球迷來說，這場勝利卻有著很大的瑕疵。

下半場，陳業只拿到了2分，全場9中4，三分8中3，沒有罰球，拿到11分6籃板1封蓋，比上一場強了一點，但和之前連續三場20+的豪華數據相比，卻是相差甚遠。

對陳業球迷，特別是對華夏球迷來說，籃網輸贏反而是次要的，陳業能打出什么樣的表現，才是最重要的——黑子也一樣。

陳業今天這樣的表現，毫無疑問是在給黑子遞刀柄、遞素材。

剛剛打完比賽的陳業并不知道網上對他的評價，但一直在關注社媒的韋含雁，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在Reddit、ins、推特上，黑子掀起了對陳業的討伐，還有很多原本對陳業感興趣的人，表達對他的失望，就連籃網球迷，也不再對他懷有不切實際的期待。

“我早就說過，華夏人果然不懂籃球，他們還沒有進化完全，身體上有缺陷，注定不能與白人黑人相比。”

“該死的，我被朋友嘲笑了！我賭陳能拿到20+，結果他只拿到了11分，我要請我的表弟吃大餐了，可惡！”

“好吧，我原本以為陳會是籃網的內線答案，但我錯了，他只是一個能投三分的替補中鋒而已……”

韋含雁看到網上這種言論時，總是第一時間滑走。

她見不得別人這么說陳業。

但美國人就看實力，陳業打得好的時候，一片贊譽，陳業打得差的時候，一片罵聲。

不，連罵聲都少了，沒人在乎一個弱者。

30分的陳瘋狂萬眾矚目，11分的陳業無人問津。

上一場打完凱爾特人，有關陳業的詞條還登上了熱搜，這一次，卻連熱搜的影子都沒看到。

陳瘋狂這波突兀掀起的浪潮，似乎平息了下來。

但在華夏國內，陳業的待遇卻是截然不同。

他的每一場比賽都引得無數球迷關注，不管他拿多少分，都是輕松上熱搜。

華夏球迷對陳業也更加寬容，除了一些人冷嘲熱諷之外，大部分人都不苛求陳業砍下高分，只要能坐穩輪換陣容就行了。

“加油，陳業，11分也很強了。”

“哎，就當做了一場夢吧，好歹在NBA站穩腳跟了，一步步來，爭取能打上首發。”

“沒辦法，對手太針對了，史蒂文斯太狠，能打成這樣很好了，還要啥自行車啊。”

久貧乍富，能有華夏球員打上NBA就不錯了，哪有資格挑三揀四。

但從他們的發言里，還是透出了隱隱的失望。

陳業之前的表現，給了華夏球迷偌大的希望，他們對陳業的期待是第二個姚名，而不是第二個易建聯。

但這兩場比賽打完，陳業不說是原形畢露，也是風采全無，萬千華夏球迷美夢破滅。

他們無法想象，一個被泰斯看死的中鋒，能取得多大成就。

陳業的發展看來就到這兒了——局限很大的功能性中鋒，這就是他的上限。

……

韋含雁看著華夏球迷這些鼓勵和安慰的評論，心中不知為何，總是感覺不舒服。

這好像是一種對弱者的憐憫，對失敗者的同情。

明明籃網贏了比賽，陳業11分的表現也稱得上不錯，但不管是國內國外，都把他看做是失敗者。

她不爽地收起手機，倚在球員通道的墻上，等著陳業出來。

10分鐘后，陳業穿戴整齊，走出更衣室。

韋含雁伸出手，兩人擁抱了一下，牽著手往外走去。

韋含雁疑惑道：

“今天這么快呀？”

“就李秋葉一個人采訪我，沒有別的記者，很快就完事兒了。”

“哼，以前可是一堆人圍著你轉，一群勢利眼。”韋含雁憤憤道。

陳業卻只是微微一笑：

“這算什么？我在毒蛇打球的時候，記者更少，現在可是有記者專門采訪我，不錯了。”

“也是，不管這些了，走，吃炸雞去。”

“怎么想起吃炸雞了？”

“吃肉讓人開心呀。”

“我沒有不開心。”

“那我不開心，你陪我去吃，好不好？”

“嗯……好吧。”

“嘿嘿，今天我要吃肯德基。”

“等會兒，我看看網上有沒有人黑我。”

“哎呀，別看了，沒什么好看的……”

……

陳業回到家后，還是看到了網上的評論。

吃炸雞的時候，韋含雁一直在和他說話，不讓他看手機。

美國球迷不是在黑陳業，就是在嘲諷他，她不想讓黑子影響陳業的心情。

當然，陳業不可能不看手機，但吃完宵夜再看，心情平復下來，不會那么難受。

韋含雁記得很清楚，當初陳業被火箭下放到G聯賽的時候，被噴的失魂落魄，意志消沉，幾天都沒好好吃飯。

但這一次，陳業面對黑子的言論，卻是坦然受之，只是隨意看了看，發了條微博，就把手機放下，洗漱準備睡覺。

“復仇成功！就你叫凱爾特人啊？來紐約大街，沒有你好果汁吃！后天打熱火，希望能延續今天的狀態，繼續主場連勝。我看到有人說我不行了，下一場我就證明一下，讓你們看看我行不行，歡迎大家來看比賽。”

洗漱完畢，陳業再打開手機，微博下面已經堆滿了評論。

“陳業心態不錯嘛，還能玩梗，但我勸你還是接受現實吧，免得到時候自己打自己的臉。”

“真的假的？一個羅威就讓你束手無策了，阿德巴約可狠多了，防你不是輕輕松松。”

“業哥，你這樣說會被人截圖黑的，快改一下吧……”

陳業的言論讓球迷頗為擔憂，都覺得他是在嘴硬。

陳業卻是一笑置之，沒有像往常一樣，回復幾條評論，而是放下手機，倒頭就睡。

韋含雁也看到了陳業的微博和下面的評論，眼看他要睡了，湊了過來，擔憂道：

“你這么一說，要是下一場沒打好，不得被人罵死啊？”

“沒事，我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睡吧。”

“可是……好吧，明天還是八點鐘吃飯？”

“不，七點，我五點半起來訓練。”

“今天剛打完比賽，不多睡會兒？”

“快來不及了，不能浪費時間。”

“什么來不及了？”

“訓練快來不及了……睡吧。”

……

第二天，陳業的微博被更多人看到，甚至被人搬到了外網。

華夏球迷不管是支持還是討厭陳業，都很想知道，陳業要如何證明自己，對明天籃網打熱火的比賽充滿了期待。

騰訊直播間也緊急調整了解說，王猛、楊毅搭檔，女主播是人氣很高的美娜。

而在陳業連續兩場表現不佳后，漸漸不再關注他的美國球迷，也重新燃起了對陳業的興趣。

有人跑到陳業的ins、推特下面留言，嘲諷他癡心妄想。

喬治也給陳業打來了電話：

“陳，你發社媒怎么不跟我說一聲？如果你沒有做到，你知道這會對你的形象造成什么影響嗎？這會影響你接代言的！”

陳業淡淡道：

“可我要是再打成這兩場這樣，什么代言也別想接。”

“……那你也不應該隨便許諾，球迷可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心，你又不是詹姆斯，有媒體給你保駕護航，必須小心行事。”

陳業笑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這兩場我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下場打熱火，斯波爾斯特拉要是還敢這么防我，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你確定？”

“確定。”

“那好，你再在ins、推特上發兩條消息，就說你要在和熱火的比賽里證明自己的實力。”

陳業一挑眉：

“嗯？”

“既然你有信心，那就把事情鬧得大一點，我再聯系幾個認識的媒體人，幫你炒作一把，延續‘陳瘋狂’的熱度，給你立一個迎難而上、自信勇敢的形象，這對你接代言很有好處。當然，前提是你必須兌現你的承諾，否則一切休提，還會被輿論反噬。所以，我最后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有信心做到嗎？”

陳業認真答道：

“我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喬治長長呼出一口氣：

“好，你發社媒吧，我去聯系朋友，這一次，我們玩一把大的！”

電話掛斷后，陳業馬上編輯了兩條信息，發到推特和ins上。

放下手機，他默默喚出系統。

“姓名：陳業、性別：男、年齡：23歲、惡意值：1587點

靜態天賦：身高：213cm、體重：107kg、臂展：233cm、站立摸高：284cm、

動態天賦：力量：B+【A】、對抗：A-【A】、彈跳：B+【A】、協調：A-【A】、速度：B-【B+】、靈敏：B-【B+】、耐力：B-【B+】、視野：B+、柔韌：C-【B+】。

技術能力：罰球：B-【B+】、三分：A-【A】、上籃：B-【B+】、扣籃：B-【B+】、無球：B-【B+】、籃板：B-【B+】、搶斷：B-【B+】、護框：B+【A】、內防：B-【B+】、協防：B-【B+】、退防：B-【B+】、外防：B-【B+】、中投：C+【B+】、拋投：C+【B+】、傳球：C+【B+】、快攻：C【B+】、運控：C-【B+】、背打：C【B+】

綜合評價：B+（普通首發）”

看著提升到A-的對抗、協調和三分，陳業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