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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夜談

夜色降臨。

張家的前院燈火通明。

狩獵比試獲勝讓每個人都很興奮。

張言讓人擺了酒席,犒勞今日進山狩獵的獵戶們。

作為狩獵比試獲勝的關鍵人物,張溟自然成為場中焦點。

但他只是露了個臉,就領了靈石就回到自己的小院。

無它。

主要是他本來就不是特別喜歡熱鬧的人,單純只是覺得那樣的場合有些吵鬧。

還是自己的小院清凈一些。

切肉,生火,烤肉……

張溟的動作非常熟練。

白皇安靜趴在石桌前等著。

今日進山狩獵,它貢獻良多。

不多時,黃鹿肉就烤好了,白皇開心地添著盤子。

張溟則躺在石椅上眺望星空,回顧今日進山狩獵的種種不足。

獨處且安靜的時候最能思考。

胸口還隱隱傳來疼痛感,這是被火球擊中后的暗疾,一時半會沒那么快好。

張溟摸著胸口呢喃道:

“還是太弱了,需要盡快提升實力。”

今天如果不是白皇舍命相救,恐怕他早已涼透。

無論是與潘龍的沖突,還是與劫修朱斌的廝殺,都是僥幸死里逃生。

如果可以的話。

他更希望一劍破萬法。

與那十里坡劍神一般,直接一招秒掉敵人。

但想要能夠一招秒敵人,就要有強大的實力。

……

張二河坐在桌前,看著桌面上的緝捕文書,神色掩蓋不住的疲憊,心中有些發愁。

秦家給的緝捕時間期限是五天。

可如今已經過了兩日,張家的護衛和獵戶在藍溪鎮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朱斌的蛛絲馬跡。

此人根本沒有在藍溪鎮露過頭,大概率是藏在藍溪山脈的某處。

這就很麻煩。

藍溪山脈連綿,想要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更何況還是一位胎息六層的修士。

只要他有心想藏,是很難被發現行蹤的。

尋常的獵戶如果遇見他,只會是死路一條。

秦家當真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

“明日我親自帶人進山搜尋。”

張二河揉了揉太陽穴,不禁嘆了口氣。

咚咚咚!

房門被人敲響。

張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父親,我有事找你。”

張二河心中一動。

今天張溟在狩獵比試中的表現著實出彩,給他太大的驚喜。

不但帶著眾人捕殺黃鹿群,最后更獨自一人獵得紫云貂。

如果不是有他,今日張家著實沒有獲勝的可能。

“溟兒,你今日在狩獵比試中的表現不錯。”

張二河將房門打開,瞧見張溟手上拿著一個鼓囊的包裹。

看起來好像要跑路一般。

“出了何事?”

張二河心中咯噔一下,急忙讓張溟進屋。

這孩子不會犯了事吧。

張溟將包裹放在桌面上,指著緝捕文書說道:

“父親,我今日在山中狩獵,遇見了劫修朱斌。”

“這劫修果真是藏在藍溪山脈中。”

張二河臉上露喜色,急忙問道:

“你發現他的藏身之處?沒有驚動到他吧?”

張溟笑道:

“這朱斌跑不了,他目前很安詳。”

張二河疑惑地看著張溟。

卻聽見張溟緩緩說道:

“朱斌已經被我殺了,尸首在藍溪山脈的某處山洞中。”

張二河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消息太過于讓人驚嚇。

遠比張溟獨自獵得紫云貂還要不可思議。

要知道朱斌乃是胎息六層的修士,而張溟……

張二河深吸口氣,搖頭道:

“溟兒,此事重大,你可不能亂開玩笑。”

張溟搖頭,將朱斌的包裹推到張二河面道:

“父親,我沒有開玩笑。

朱斌確實被我殺了,這是他的包裹,我還沒有打開。”

發覺張溟不是在開玩笑后,張二河面容變得嚴肅。

他給張溟倒上一杯茶,說道:

“你把事情經過都給我仔細講講。”

張溟喝了一口茶,將自己撞見朱斌,與朱斌廝殺的的經過都告訴張二河。

張二河呆住!

饒是他也想不到,張溟竟然單槍匹馬把朱斌殺了。

平日里不出門,一出門就干了這么多事。

還干了這么大一件事。

這驚喜加上驚嚇,竟讓他心跳加快幾分。

張二河平復心情,沉思片刻,才緩緩說道:

“你還是太莽撞了,如果不是朱斌吸入迷煙,恐怕死在山中就不是他,而是你。”

張二河給自己倒了杯茶,疑惑道:

“溟兒,不是為父不信你,只是劫修朱斌乃是胎息六層的修士,以你的修為,如何能夠殺了他?”

張溟抬手,一道五彩斑斕的法力浮現在手。

“父親,我已經晉入胎息四層。”

啪地一聲。

張二河手中的茶水灑了一地。

今日可真是被張溟驚得頭皮發麻了呀!

“你別說話,讓為父冷靜一下。”

張二河擺了擺手,垂著腦袋坐在桌前,只是紊亂的氣息證明了他的內心很不平靜。

過了半晌。

張二河的氣息終于回復正常。

張溟將朱斌的包裹打開。

里面裝有五塊下品靈石,一本殘破的刀法,一本書冊,三瓶裝有灰白色粉末的藥瓶,四張火符,還有一塊似鐵非鐵、似木非木的令牌,令牌的正面刻著一個“莽”字。

剩下的就是幾件隨身更換的衣物。

張溟清點完朱斌的包裹,不禁搖了搖頭:

“哇,這劫修真窮!”

“只是一位胎息境的劫修,又是在逃命,哪里會富有。”

張二河將殘破的刀法拿起,快速翻閱后,又丟回包裹中,滿不在乎道:

“這刀法乃是殘本,前后都遺失了,只留中間一式,不值得修煉。”

而后又拿起那四張火符,輕輕注入一絲法力后,火符上泛起微微紅光,好似要被激活。

“這四張火符倒是好東西。”

隨后,張二河撤了法力,火符又恢復原來的模樣。

“乃是煉氣修士煉制的初階下級符篆,注入法力后,會射出一枚火球,可對胎息修士造成傷害,但是對煉氣修士沒有太大作用。”

張溟揉了揉胸口,今日他就被這火符擊中過差點死翹翹,威力還是不容小覷的。

“這令牌乃是莽山劫修的專屬,只有正式拜入莽山門庭的人才能擁有,這朱斌確實是莽山的劫修。”

張二河摩擦著令牌,只感覺入手一陣冰涼感,心神微微陷入沉思,好似想到什么事情。

張溟也不出聲打擾,隨手拿起那本書冊翻看。

發現這是朱斌的日記。

“咦,正經人誰寫日記。”

好在朱斌的日記內容都比較正經,記錄他進入莽山以來的過往日常。

張溟隨手翻看幾頁,便將其放回包裹中。

灰色粉末是用來驅趕野獸的,張溟已經知道它的作用,沒有繼續查看。

“父親,這些東西要怎么處理。”

張溟將張二河的思緒拉了回來。

“先收起來,到時秦家來人,把這包裹連同朱斌的尸首一起交過去。”

張溟睜大眼睛,頗為不解。

張二河將包裹扎起,說道:

“這朱斌乃是秦家點名要緝捕的劫修,說明他殺了人,或者搶了東西。

這里面的東西有可能是臟物,如果咱們私自處理,恐怕會交惡秦家,得不償失。”

“溟兒,你記住,人強我弱,不該拿的東西千萬不要拿。”

身為一家之主,張二河考慮的更多一些,也更加謹慎一些。

張二河將朱斌的包裹收起放好,對張溟說道:

“明日我與你一同進山去尋回朱斌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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