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為民坐到呂成豪身邊,對他使個眼神說:“我和他上樓聊點事情,餃子你自己包。”
上樓后,呂成豪一臉虛偽地坐在床上說:“我就是心里堵得慌,不知最近怎么回事,忙起來最好,不然心里總是空落落的。”
李為民隨即也坐了下來,說道:“前些日子,我可是幫你打點好一切,是你自己不爭氣,關鍵時刻掉鏈子。”還害得李為民自掘墳墓丟了阿月。
他躺在床上,按摩著腦門道:“我說話一向比較笨拙,你又不是不知道,讓我去打架倒是輕車熟路,一談起感情我就犯怵。”
李為民脫下鞋子,盤坐在床上問:“難不成你這輩子打算做和尚?可惜的是現在當和尚都要本科學歷,我看你是指望不上了。”
“你TM嘴上是不是安了刀片,說話處處傷我的心,我大老遠過來是尋求安慰的,不是看你辯論賽的。”
“對不起,我這人就是這樣,不喜歡的話,麻煩出門右轉,不送。”李為民不甘下風地說著。
這幾日他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哪里還有閑工夫去理會他的那點破事。
“所有人都很好,只有我一個人不好。”呂成豪失落道
“你又怎么不好了,不是好端端地站在我的面前?”李為民開玩笑道,“相比前幾日,你還胖了不少。”
呂成豪拼命地搖頭道:“還說是兄弟,你瞧你都對我說些什么?”
“為了你們的事情,我真是操碎了心,但是感情終究是兩個人的事情,我也愛莫能助。”李為民走到窗前,冷漠地說道,“今后你要好自為之,錯過一次,恐怕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呂成豪皺著眉頭說道:“再過幾天,我就要訂婚了,和小之之間估計再無可能了。”
李為民驚詫地問道:“這么快就訂婚了,看來今天相親頗有收獲。”
他生無可戀地說:“你就盡情地嘲笑吧,反正我都習以為常。”
“小之知道嗎?”玩笑說說就好,李為民還是不忘關心地問道。
他搖搖頭道,“暫時還不知道。”
“你不會又想讓我轉告她這個消息吧!”李為民張大嘴巴,反指著自己問道。
“隨便你。”呂成豪一副勝利者的模樣,“我不喜歡強人所難。”
“你這說的什么話?”李為民站起來,敬禮道,“為了兄弟,兩肋插刀,在所不惜。”
他瞬間來勁,起身握著李為民的手,笑道:“謝謝你,希望你不辱使命。”
“誰讓我攤上你這種朋友,只是小之的決定對于你來說還重要嗎?”如果你已經決定訂婚,告不告訴她又有什么區別。
“如果她愿意,我愿意等她。”呂成豪迫不及待地說。
“你就別再我面前肉麻了,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到底是他多情,還是她無情,還是他們兩個人愛得不夠深,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錯過。
夜深人靜的時候,李為民撥通方小之的電話,客套道:“這么晚打擾你,實在抱歉,你應該還沒有睡吧!”
“跟我還這么見外?”電話里傳來音樂的聲音,繼而又安靜起來,“找我有什么事情?”
“阿豪說他愿意等你,不知你意下如何?”李為民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們……”方小之思考片刻之后,笑著說,“我們還是算了,從頭到尾就不是一路人。”
“你舍得他?”李為民追問道,畢竟以前她那么在乎他,怎么可能說忘記就忘記,不然這半年來,她也不用這么辛苦了。
看不見她的表情,估計也不好受。方小之回道:“人應該向前看,而不是活在過去,即使舍不得又能怎么樣?”
“其實我一直都很擔心你,聽你這么說,終于可以如釋重負,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安排你們見面吧!”李為民用試探性的口吻,小聲地問道。
“已經不重要了,我還不至于那么小氣。”方小之倒是大度,想必她上輩子一定是男兒身,“你和阿月怎么樣了?”
“估計以后再也不會見面。”提起阿月,李為民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難過,“感情是兩個人之間互相給予理解,而不是一個人的徒勞無功。”
“你說我們好端端地怎么就過成現在這樣了?”方小之呵呵地笑道,“我以為和阿豪可以修成正果,不管時間多久,距離多遠,現在看來只是一場笑話。”
“怪只怪我們太年輕,不該經歷這些事情。”李為民惋惜道。
“也許吧!”方小之意味深長地說道。
青春容易流逝的不單是感情,還伴隨著他們漸長的成熟,愛情終究敵不過生活,生活不能原地踏步,感情亦是如此。
突然接到阿月的電話,聽著熟悉的有點傷感的聲音,李為民心如刀絞。一別數日,竟然不知如何開口是好,一瞬間彼此的了解,彼此的曾經全都化為烏有。
李為民早就應該離開她,忘記她,可是那份深藏已久的念想,讓李為民不能自拔。李為民很是猶豫,甚至想到以死來解脫苦難的生命,失去她,人生毫無意義可言。
阿月有點失落地說道:“明天我們還是見一面吧!”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浪費了她很長時間,他們本應該見面,說清楚來龍去脈,卻又覺著沒有這個必要。
接著就是一陣沉默,李為民不舍地主動掛了電話,腦海中再次浮現她親吻呂成豪的畫面。
有些時候李為民會問自己:“我的人生究竟怎樣才算完美,到底又想得到些什么?”老天爺和李為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讓他遇見她,又讓他在很短的時間內失去她。
經過一夜反復的思考,最終李為民還是拒絕見阿月,不是李為民鐵石心腸,而是傷透的心無藥可解,更害怕這些日子以來的堅持化為烏有。
就在李為民最無助的時候,他撥通呂成豪的電話,堅強地說道:“趕緊出來陪我喝幾杯,正好有話要說。”
“我的事情你跟小之說了沒有?”呂成豪時時刻刻都想著他的那點破事,在他眼中,李為民就是一個免費的傳話筒。
李為民不知怎么說,才能降低這件事情對他的傷害,“情況并不樂觀,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她到底怎么說?”呂成豪追問道,“磨磨唧唧的,你能不能痛快點。”
“一會見面再說。”李為民不耐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