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里,工作人員漸漸多了起來,濃烈的消毒水味道,熏得李為民頭痛。
等李為民再去找值班醫(yī)生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下班了。逼不得已又再次掛號,找到主任醫(yī)師,繪聲繪色地描述著昨晚的病情。
然后按照醫(yī)生開出的檢查單做了一系列必要的檢查,忙碌停當(dāng)之后,李為民已經(jīng)餓得兩眼直冒金星。
“非去不可嗎?”馮夢潔拉著李為民的手,膽怯地問著,像是一個受傷的精靈,兩眼淚汪汪地盯著李為民。
李為民點點頭,哄道:“必須去,更沒有商量的余地。現(xiàn)在只剩下最后一項抽血化驗了,你也不想半途而廢吧。”
“可是長這么大,我最怕的就是抽血,要不然還是算了,我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難受了。”
“不可以。”李為民把聲音拖得老長,強行拉著她來到抽血室排隊。
時間尚早,排隊的人并不算多,很快就輪到了他們,李為民拍著她的肩膀,暗自傳遞力量給她,“有我在你的身邊,不要害怕。”
馮夢潔別過頭,全身發(fā)抖,伸出右手臂,蜷縮在李為民的懷中。忽聽一聲慘叫,她死死地咬著李為民的手臂不放。
李為民忍著疼痛,皺著眉頭,“已經(jīng)好了,你睜開眼睛看一下。”
后面?zhèn)鱽硪魂嚦靶β暎T夢潔害羞地用棉球按住傷口,擋著臉沿著墻壁離開。
李為民一步不離地跟在她的身后,揉著手臂喊道:“你慢點走。”不知情的還以為李為民是病人。
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中午了,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回學(xué)校。
馮夢潔躺在李為民的懷里,撫摸著留在手臂上的牙印,心疼道:“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李為民笑著命令道,“這些天一定要好好休息,別再讓我為你擔(dān)心了。”
“知道了,就屬你管我厲害。”馮夢潔捏著李為民的鼻子,欣喜道,“坐在車里看外面的風(fēng)景真不錯。”
“你若是喜歡,以后我天天帶你來看。”李為民隨口承諾道。
她嘟噥著嘴道:“坐車不要錢嗎?你以為你是百萬富翁。”
提起錢,李為民心似刀割,于是和她商量著道:“不如我們也做點小生意怎么樣?”
“你打算做什么?”馮夢潔坐直身板問道,“現(xiàn)在經(jīng)濟這么不景氣,我們本來就過得捉襟見肘,實在是虧不起。”
李為民苦思冥想道:“暫時還沒有頭緒,只是忽然有一種想法。”
這種想法自從方小之做生意之后,在李為民的腦海中越演越烈,更重要的是很多人覺著重生之后應(yīng)該一門心思地掙錢,而不是兒女情長個不停。
卻不知道這個社會,沒有學(xué)歷、文化、涵養(yǎng)的加持,想要抄近路成功是何等地困難。
“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一如既往地支持你。”馮夢潔不顧司機的羨慕之情,明目張膽地親了李為民一下。
李為民摸著被親過的地方,心想:挺好。
“中午想去吃點什么?”下車后,李為民扶著她小心翼翼地走著,氣溫漸漸地回升,遠處傳來知鳥的叫聲。
馮夢潔輕輕地搖搖頭,身體很是虛弱地回道:“現(xiàn)在即使山珍海味放在眼前也吃不下,我只想回宿舍休息,午飯你自己解決,別餓著就行。”
“這么大的一個人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就不要跟著瞎操心了。”送她回到宿舍樓下,臨走的時候特別囑咐道,“要是有什么想吃的東西,記得跟我講,我給你送過來。”
“知道了。”馮夢潔不耐煩地推開李為民,“煩死了,一天到晚羅里吧嗦的。”
前腳剛踏進學(xué)校的大門,嚴亮就轉(zhuǎn)過身問道:“小潔怎么樣了?”
“并無大礙,有勞你的關(guān)心。”一夜未眠,李為民提不起一點精神,骨頭像散架一樣,拖著步伐坐到板凳上。
嚴亮拍著李為民的肩膀道:“大家都是兄弟,互相關(guān)心也是理所當(dāng)然。”
楊帥走過來,趴在李為民耳邊問道:“昨晚又去哪里鬼混了,被折磨成這樣。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越來越不安分,總是背著我們出去干壞事。”
李為民鄙視地瞟了他一眼,“我沒有你想得那么齷齪,小潔得了急性腸胃炎,一直在醫(yī)院忙到現(xiàn)在才回來。”
“周末安排的事情別忘記。”楊帥再三囑咐道,“你這人做事太不靠譜,只能時不時地提醒一下。”
李為民不耐煩地回道:“收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這點江湖道義我TM還是有的。”
楊帥湊上前來,猥瑣地譏諷道:“還不是怕你臨時變卦,時刻給你打個預(yù)防針。”
“我現(xiàn)在是千瘡百孔,只怕你無處下手。”
李為民把大伙召集起來,“最近我打算做點生意,你們當(dāng)中有沒有想要入股的?”
“做什么生意?”楊帥啃著梨子,吐字不清地問道。
“暫時還沒有想好,大家可以集思廣益,踴躍發(fā)言。”李為民拿出筆記本,裝模作樣地寫著會議摘要。
“不如我們有樣學(xué)樣,在宿舍開個小賣部?”嚴亮打頭陣地說道,“跟著成功者走,至少可以少走一點彎路,我看小之那邊生意挺不錯的,從開業(yè)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了好幾次貨,而且一次比一次多。”
李為民用不解的眼神看向嚴亮,問道:“你怎么對她的行程了如指掌,是不是背地里跟蹤人家?”
嚴亮眼看敗露行跡,敷衍地笑道:“私底下,我偶爾幫過她幾次忙。”
賈成光唉聲嘆氣地回道:“這個想法確實不錯,可惜我沒有多余的錢,這個月窮得只能以泡面度日了。”
“你少給游戲里面的女主角買裝備,錢就省下來了。”嚴亮言辭犀利地說道,“每次看你往游戲里面充錢,我的心都在滴血。”
賈成光擺擺手道:“君子各有所好,你當(dāng)然不懂游戲世界的魅力,我也懶得跟你爭辯這些。”
“這些先另當(dāng)別論,講重點你的獎學(xué)金到底什么下來?”李為民時刻盯著他的獎學(xué)金不放,焦急地問道。
“聽輔導(dǎo)員說下周可以到賬,你別總惦記著的獎學(xué)金,我還有其它的用途。”賈成光天生腦袋靈光,游戲?qū)W習(xí)兩不誤,讓這些平時苦學(xué)之人自嘆不如。
“反正錢的事情你們多上點心,是賴上你們了,不出也得出,掙的錢到時候五五分賬。”
會議到此結(jié)束,李為民垂頭喪氣地趴在桌子上,怒其不爭,一個個都是爛泥扶不上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