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我有的是。”
“想要?你們配嗎?”
“廢話少說,一起上吧!”
項羽看著眼前黑乎乎圓鼓鼓的大胖子,不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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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羽還真不是狂傲自大,他有這個資本和自信。
首先,項羽天生神力,身體素質太強了,妥妥排在大秦前幾。
就拿在其他人看來重逾泰山的青銅巨鼎來說吧,項羽單手就可舉起,輕輕松松,毫不費力,就好像舉了個小鐵鍋一般。
人們本以為“力能扛鼎”是那些生活在傳說中的古之勇士們才配使用的修飾詞,結果到了項羽這里,他直接把青銅大鼎變成了健身房的啞鈴。
多恐怖。
其次,項羽武藝精湛。
別看當初項梁教他練劍的時候,他一千個一萬個不情愿,但他可是武力天賦值點滿的怪物,隨隨便便練練,就差不多精通了。
項梁作為項家家主,武力值非常不俗,經常喜歡和項氏年輕子弟捉對廝殺,以磨練他們的武藝。
但是自從項羽十三歲之后,項梁就再也不肯和項羽對陣了。
沒有其他的原因,就是項梁不想再被項羽虐了。
最后,項羽的裝備碾壓。
無論是他胯下的烏騅馬還是手中的霸王槍,都是項氏花費重金,為其置辦的。
項羽自信,全盛時期,他一個人打殺個三兩百人,一點問題都沒有。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史書中就曾記載,項羽一個人一把劍,在會稽郡府“擊殺數十百人,一府中皆慴伏,莫敢起。”
當真是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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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面那些強人,項羽忍不住笑出了聲。
先看看外形吧。
十個人都是農夫打扮,除了最前方的大胖子,其余人全都骨瘦如柴,一眼營養不良。
再看看武器。
他們手里拿得都是啥啊,木棒、鐮刀、鋤頭,以及各種項羽叫不上名字來的農具。
十個人都湊不齊兩把金屬兵器,只有大黑胖子手里拿了一把鬼頭刀。
不過這刀看上去也不像兵器,倒像是屠夫使用的殺豬刀。
就這也敢出來打劫?
只能說雙方的實力相差過于懸殊。
哪怕連日趕路,哪怕身體勞累不堪,項羽也覺得自己可以輕輕松松對付眼前這群不長眼的土鱉。
從氣勢上看,不像是他們十個人包圍了項羽,而是項羽一人包圍了他們十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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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很神氣啊!”
看著對面那個高自己一頭、有些狂傲的青年,樊噲沒好氣的說道。
往日里,他們下山打劫,只需要一頓虛張聲勢的咋呼,那些商旅們不是抱頭鼠竄就是乖乖交出攜帶的財物。
這小子竟敢反抗,真是豈有此理。
這讓樊噲十分不爽。
看了看青年腳下的駿馬、手中的長槍和后背滿滿的行囊,不爽一掃而空,樊噲開心的笑了。
真是想啥來啥啊。
我樊噲大將軍不正缺少趁手的兵器和戰馬嘛,這不就有人來上供了。
真不戳。
“小子,看刀!”
樊噲一聲呼叫,如同驚雷,隨后舞動殺豬刀,沖了上去。
項羽輕蔑一下,抬搶來迎。
就這樣,樊噲和項羽二人戰在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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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兩個人都發現有些不對勁。
項羽有點震驚。
對面這個農夫一樣的男人,居然能和自己戰斗到十幾回合,仍然不落下風。
——這不廢話嘛!樊噲的戰斗力雖然不如項羽,但好歹也是當世的一員猛將,要是三下兩下就被項羽弄死,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樊噲的驚駭遠在項羽之上。
他心中暗道這個繡花枕頭一樣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來頭,武藝竟然如此了得!自己想要殺他,有一點點的難度啊。
——這就是樊噲想多了,他怎么可能殺的了項羽。難度確實有,但不是一點點,而是億點點。
大約二十多個回合之后,樊噲就已經被項羽死死的壓制住了。
只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
哪怕是那些不懂武藝的小羅羅也能看出,樊噲落敗,只是時間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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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人將消息傳回了山寨。
此刻,劉季、盧綰已經率領全部兄弟,傾巢出動,前來助威。
眼看樊噲不敵,劉季內心十分焦急。
樊噲可是他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啊,千萬不能有閃失。
他趕忙道:“能群毆又何必單挑呢?盧綰,快去助樊噲一臂之力!”
盧綰聞言,提劍而上,望著項羽的后心便刺。
項羽見了,棄了樊噲,轉身回搶,攻向盧綰。
盧綰和樊噲抖擻精神,酣戰項羽,激戰三十回合,不分勝負。
但很明顯,項羽仍舊處于絕對的壓制地位。
劉季見了,咬了咬牙,舞動手中三尺之劍,也沖上來夾攻項羽。
三個人呈“丁字型”圍住了項羽。
樊噲作為兄弟三人當中武力值最高的存在,擔任了主攻的任務,是“丁”字的那一豎。
他的殺豬刀大開大合,剛猛異常,和項羽瘋狂對攻。
盧綰和樊噲二人則是輔助,是“丁”字的那一橫。
他們一般趁著項羽不備,暗施偷襲。
幾個人如果轉燈兒一般廝殺,又戰斗了五十多個回合。
兄弟三人仍然戰不倒項羽,還隱隱處于劣勢。
劉季暗道要壞,隨即高聲大喊道,不要臉的說道:
“兄弟們,能群毆又何必三挑呢。大家趕緊上來助陣,我們整死他!”
小弟當中有的勇猛的,當即揮動手中的農具,沖上前來,時不時地給項羽來一扁擔,來一靶子或者來一鋤頭。
有的膽怯,就站在遠處,撿石頭、瓦塊或者驢糞球,不斷的砸向項羽。
別說,還真能偶爾砸中幾下。
傷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極強。
項羽何曾受過如此羞辱!
他恨不能將眼前之人,盡數誅殺!
但難度有些大。
一則,自己連日趕路,滴水未進,粒米未沾,身體狀態實在有些糟糕;
二則,面前三人的武藝出乎他的預料,雖然不強,但也算是將領級別的存在了,不像其他雜兵那么容易對付;
三則,對方占據主場優勢,眼下敵人已經有三十多個了,自己自信還可以對付。萬一山上還有幾百幾千人或者還有更加厲害的將領,自己恐怕難于招架。
最后,也會是最重要的。
眼下叔父項梁被困櫟陽,朝夕難保,正翹首以盼。自己實在沒有時間,也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些山賊身上。
想到這里,項羽心中恨恨。
一聲口哨聲響起,地上的烏騅猛然站起,向著項羽飛奔而來。
在地上休息了這么久,烏騅的體力也恢復了不少。
“啊——”
項羽怒喝一聲,舞動長槍,將兄弟三人逼退,隨后翻身上馬。
烏騅奔走如雷,迅疾如電,很快沖破了封鎖,向著遠方奔去。
項羽望著身后那些模糊的身影,狠狠說道:
“我項羽發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你們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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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項羽這個殺神離去,劉季等人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在了地上。
唯有樊噲還站立著,他甚至還向著項羽逃走的方向追擊了十幾丈。
“有本事別跑,回來和你樊噲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項羽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
或許項羽已經將樊噲的名字牢牢記中了吧。
樊噲垂頭喪氣的回來,頗有些憤憤不平,對著劉季說:“大哥,太可惜了,讓這小子給跑了。我的馬,還有我的槍,都沒了!”
劉季一個大逼斗打在樊噲的頭上,怒罵道:
“你是不是傻?我讓你下山搞點錢,你惹這個殺神干嘛?你知道嗎,我們差點讓你給害死!”
樊噲的小眼神還是有些不服氣,但看到大哥動怒,也不敢再頂撞,只是嘴里都囊著:
“俺咋知道這小子這么能打!”
眼看二人要吵起來,盧綰趕忙上前和稀泥:
“大哥,好在有驚無險。我們得趕緊回山,兄弟們受傷的不少,必須馬上回去醫治。”
“嗯。”劉季仍舊瞪著樊噲,沒好氣的說道,“回山!”
他走了幾步,又轉頭問向盧綰:“剛才那人說他叫什么來著?”
“剛才那人?”盧綰想了想,道:“好像說是叫項羽吧!”
“項羽,項羽,項羽——”
劉季繼續前行,嘴里不住地念叨著這個名字,似乎想要將其印刻在腦海中一般。
不知道為什么,劉季總覺得這個人會和自己有羈絆。
身后,兄弟們陸續跟上。
唯有樊噲,仍舊望著項羽“逃走”的方向。
揮動著手中的殺豬刀。
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