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轟！

一道藍紫色雷霆撕裂水臟雷，余勢不減朝著張靈玉轟去。

藍紫色雷霆？他為什么不會吃力？他不也是率先激發水臟雷？他已經做到把雷法吃透了？

水臟雷也能用陽五雷的掌心雷，只不過會有些痛苦，有些吃力。

這過程，張靈玉很早就習慣了，所以看起來很淡然。

當然，也有刻意偽裝的成分，他不想讓人看出來，老天師的關門弟子早早破身。

不像道教真人風范。

面對雷霆，張靈玉微微念咒，身上金光迸射。

啪！

雷霆被金光攔下。

旋即，金光化作兩只巨手，劈頭蓋臉朝陸川打去。

“走你~”

咻——

陸川搖身一變，化作蒼鷹直沖天際。

躲過巨手后，他嘴里噴出熊熊烈火。

圣靈龍早就被徹底掌控，所以，這次的火焰沒有爆炸。

僅僅是高溫焚燒。

烘——

“滑不留手！”

張靈玉悶哼一聲。

面對這種從高到低的火焰覆蓋，他連躲開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硬抗。

但也沒坐以待斃，更沒有想過和陸川拼炁總量取勝。

一連串粘乎乎的水臟雷悄然滑動，忽然爆氣，化作一張大網朝陸川撲去。

他不慌不忙，再度拉高身形。

“五十米夠嗎師兄？不夠的話我增加到一百米好不好？”

聽著陸川賤兮兮的聲音，張靈玉一整個快要氣炸了。

甚至是，在這一刻他對金光咒的操控更進一步。

金光化作一張巨弓，張靈玉伸手一拉，一支金黃色的箭矢上弦。

“哇哇哇，我好怕怕啊。”

陸川再度搖身一變，成了僅有巴掌大小的麻雀。

然而，這只麻雀嘴里卻噴出覆蓋十幾米范圍的熊熊烈火。

下方，老天師和田爺臉龐映射在火光里，均是有些嚴肅。

“這已經不是異術了，簡直是記載中的神通，千變萬化，運轉自如。”

田爺冷不丁的來上一句。

老天師沉吟一聲，緩緩點頭：“這小子的能力和其他人完全不是一個路數。”

“索性他人不壞，即便是掌握了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法術也無礙。”

兩老對話間，小戰場又有新情況發生。

陸川突然從高空降落，在張靈玉身后搖身一變成了一只三米高的黑猩猩。

“吼——”

木大木大木木大木大！

轟轟轟轟轟——

圣靈牛發動，雖然因承受力原因無法發揮全部實力。

（超負荷會傷身體，符咒不傷身體，那是因為威力限制在‘可承受’范圍內。）

轟轟轟轟！

狂風驟雨般的拳頭打在金光上，短暫一秒僵持后，金光散的滿天都是。

打爆了！

怪物.....張靈玉只覺得頭皮發麻，右腳猛然跺地，水臟雷如同一只怪獸高高撲去。

嗖——

陸川不戀戰，又一次變成飛鳥離開。

在天空徘徊一圈后，忽然，他變成一條五米多長的神龍。

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

神龍下頜微動，一道混合雷霆的烈焰爆發。

轟——

張靈玉察覺到不對勁，及時躲開。

金光被打散，重新凝聚需要時間，他只能跑。

但陸川只是微微擺動腦袋，烈焰持續不斷追著他跑。

轟轟轟轟轟轟轟。

爆炸聲不絕于耳，老天師看的額頭直爆青筋。

“夠啦！”

啪啪！

兩只金色大手將兩人束縛起來。

“讓你們切磋一下，不是讓你們毀掉我的院子！”

“今天就到這里，下午靈玉過來把院子收拾干凈！”

“至于你....”

老天師看了看陸川，給與肯定回答：“下山玩去吧，做你想做的事，做你應該做的事。”

“好耶~”

陸川一個翻身，化作橘貓竄出去，蹲在田爺的肩頭。

————

戰斗過的午后，張靈玉悶悶的在收拾老天師的院子。

經過陸川這一折騰，除了房子沒塌，其他的全毀了。

收拾到一小半時，老天師走路不帶聲音，來到張靈玉身后。

“靈玉？”

后者愣了一下，趕忙放下鐵鍬，回身行禮：“師傅。”

“嗯，我問你，你今天為什么想著一定要打贏小陸川？”

“啊？”

張靈玉臉上先是微微錯愕，而后有些小慌亂：“沒，沒有這回事。”

老天師并沒有點破他，而是自顧自的說起來。

“你師傅我啊，可能是特別適合修道吧，從小到大就沒輸過。”

這一點龍虎山上下眾所周知，甚至異人界的老一輩也心里門清。

老天師可不是因繼承天師之位才成為絕頂，早在之前的歲月里，他永遠是同階段第一。

“有時候我也想過，修行就這么回事，能打就能贏。”

“以至于，身為十佬之一的老陸，小時候還被我打哭了。”

“我知道，有些事給你很大的壓力，以至于你在外人面前總是以掌心雷示人”

“我想說的是，這些都沒什么，不要自己帶給自己壓力。”

“我與你的關系不應該是你的枷鎖和束縛，這是咱爺倆的感情。”

“我觀觀音觀自在，我見真武見真我，解開昔日舊枷鎖，今日方知我是我！”

“.......”

良久之后，張靈玉緩緩抬起頭。

此時，天上的太陽正散發灼灼高溫。

“師傅，我只是想不通，陸川的炁明明很少，就算質很高也不過如此。”

“可他在戰斗中的手段遠超我的想像。”

“這，這，這..”

“這不合常理，對吧？”老天師突然問了一句。

張靈玉不說話了，但微微點了點頭。

“人生來都有自己的命數，還是那句話，一時成敗算不了什么，笑到最后才是勝者。”

“嗨，說句實在話，哪怕你在同輩是最弱的，但只要熬死其他老家伙，活的久一點，你也是贏了。”

這句話一出，張靈玉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道教出身，他本不應該將勝負心看得那么重。

勝負心過重，短期內可以激發潛力，但長期下來何來性功一說。

修的什么性？修的什么道？

“是師傅，靈玉明白了。”張靈玉重重一點頭，看樣子是真的想開了。

“想開了就好...”

老天師晃晃悠悠離開院子。

走遠后，他微微抹了一把虛汗。

“太險了....”

“靈玉啊靈玉，不是為師打擊你，只有在切磋中，你才有打敗陸川的機會吶....”

打不過就飛天，就跑，在天上不斷吐火吐雷霆。

實在不行就撤，往山林里一鉆沒影了。

放火燒山？論玩火，這小子才是行家！

真是個小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