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但還有一點我很在意，”于丹利講道，“這個兇手和向芯利到底什么關系，為什么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為他復仇？”

“這一點我也在想。我已經派如泉重新調查了向芯利的家庭背景。向芯利的父母目前均已過世，妻子與他在三年前離婚，獨生子向樹判給了向芯利撫養(yǎng)。現在向樹也死了，除此之外他沒有任何親眷。不過據了解他有一個弟弟，已經失蹤了十年了。正好是向芯利在清富律師事務所入職的那一年。但據他的幾名鄰居所言，向芯利入獄前一段時間和一名和他年紀相仿的男人走得很近。看來破案的關鍵就在那個男人身上，當然也不排除易希就是那個離異的妻子。從這一點來看，我想我們可以從那件羽絨服來入手尋找證據。大霞服裝店老板現在是不是回龐江了？”

“是的，我之前帶我兒子路過那，看見過那上邊的通知。”

“小江！你過來一下。”劉珩叫住了路過的蘇小江，“給你個艱巨的任務。你去原查詢一下大霞服裝店老板的電話號碼，聯(lián)系到他，問問他有沒有留著當初開服裝店時的賬本。并且確認一下和向芯利有關的信息。”“好的，我去去就回。”

“好嘞。我們可以趁現在這個時間找一下他作案的證據。”劉珩低下頭，見于丹利仍坐在沙發(fā)上，端著下巴在思考什么。“你怎么了？”

“我在想，殺害第四名死者的手法和前三名截然不同。有什么用意嗎？而且是在被害人的家內完成行兇的，而不是像前兩起一樣在外面。如果真如我們推測，那個兇手是特地來到這個莊園工作的話，這不是更容易暴露自己嗎？他會傻到這種地步嗎？”

“依我看，這是為了誤導警方調查，讓我們誤認為這起案子與前兩起無關，而是別墅內部糾紛引起的。不過，這也無法解釋兇手為什么沒有刪掉鄭丁萬手機的那些信息。或許是因為他的手機設了密碼無法開啟吧。不管怎樣，這確實是個值得思考的點。如果這個兇手真的符合我們兩個的推理，他應該還有別的意圖才對。”

不一會，兩人來到了李世鼎的辦公室。李世鼎正快速敲擊著鍵盤，查看每名嫌疑人的消費記錄。“查完了，那兩個人沒有任何氧氣瓶的購買記錄，其他人也沒有。可能是被格式化加覆蓋了吧。那個家伙似乎很懂電腦的樣子。”李世鼎抬起頭來，無奈地說。

“看來是沒法從這下手了。”劉珩聳聳肩，“不過，我們可以去他們的房間調查看看。你要去嗎？”話音剛落，于丹利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爸爸，你什么時候回來啊？不是說今天中午就回來嗎？怎么四點多了還沒回來呀？”是于文盛的聲音。于丹利才注意到，窗外的太陽已經西斜了。

“兒子想你了，”劉珩笑著看他，“你就先回去吧，我現在回莊園，有消息了就告訴你。”

于丹利打了輛車，回到了他兩個月沒回的家。之前他一直在外地忙著懸疑電影的編劇工作，經常熬夜構思劇情，也很少和老婆兒子通話，也就四月初回來了一次。這一次，他們終于能好好地聊聊天了。

“爸爸！你終于回來了！”于丹利剛進門，于文盛就興奮地沖了過來。于丹利把他緊緊地摟在懷里。轉頭看見了江川瀟，夫妻二人對視一笑。

“好久沒見了，川瀟。”

晚上，一家人吃著飯，聊著這幾天的經歷。房間里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忽然，于丹利想起有一件事一直疑惑著他，便掏出他的手機，打開一張照片，是鄭丁萬右手那個手勢。“你們看看，這個手勢會是什么意思？”

于文盛看了一會，說：“這個手勢意思是3嗎？意思是說兇手是名字有三或者名字有三個字的人？”

“不對，”江川瀟看著照片若有所思，“他的中指、無名指、小指都并在了一起，大拇指和食指貼合，不像是三的手勢。會不會是指吉他？”

“這話怎么說？”于丹利興致起來了，追問道。

“這個手勢是拿吉他撥片的一種常用手勢，我之前去音樂節(jié)，看過好幾個吉他手的彈奏姿勢，都是這種握法。”

“是嗎……”于丹利思索了一會，打電話給了劉珩，想要證實一件事。

另一邊，萬錚莊園里，從四點多開始，劉珩就在搜查史家昌的臥室。在這里，他發(fā)現了一把電吉他，以及一雙剛刷過的40碼的鞋子。而易希的臥室的廁所里，洗衣機上放了一條還沒來得及洗的牛仔褲，褲腿上有一大塊污漬，聞起來還有一股醋的味道。以防萬一，他還是對褲腿上的污漬進行了取樣，以確認是否為同一種醋留下的污漬。

劉珩在化驗室門口等著檢驗報告出來，忽然，接到了于丹利的電話。

“老劉，你還在莊園那邊嗎？”

“不啊，我已經回局里了。”

“有沒有在那兩個人的屋子里發(fā)現一把吉他？”

“在史家昌的房間里發(fā)現了一把電吉他。有什么問題嗎？”

“你再讓莊園那邊的人查一下，鄭丁萬的房間有沒有吉他，或者吉他相關的物件？”

“啊？好的……到底怎么回事？”

“鄭丁萬的那個手勢可能是指吉他！”

“什么？你等一下……”劉珩電話那邊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幾分鐘后，劉珩接著說，“已經用座機給常舒打電話了。他們在鄭丁萬的床底下發(fā)現了一把落灰的吉他！”

“果然沒錯，所以他才會用那個手勢做死前訊息。話說回來，那個老板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有了有了。小江查了那個老板的賬本，里面顯示有一個叫向嘉肅的人和向芯利一起來買的大霞牌羽絨服。我把截圖發(fā)給你。”

“向嘉肅？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