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夏鼎環(huán)顧一眾騎兵,冷冷的問道:“錢呢?”
騎兵散開陣型,一輛馬車緩緩駛出。
吳生言道:“丁公子,茅十八和銀子都在馬車中,請你放在府尊大人,馬車就是你的了。”
“你倒是想得美,我交出吳之榮還能活命嗎?”
夏鼎冷笑,指著馬車車夫道:“你把馬車駕過來,吳生言留下,其他人后退,退出三十丈。”
吳生言面色一變,無奈之下命令隊伍向后撤。
夏鼎一手拿住吳之榮,另一手揮刀劈開馬車車廂。
隨著車廂木板四散飛去,茅十八和兩個箱子出現(xiàn)在眼前。
茅十八側躺著,披頭散發(fā),看起來處于昏迷狀態(tài)。
“嗯?”
夏鼎猛地回頭:“吳生言,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騙我。”
吳生言驚詫萬分:“丁公子,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完全按照你的說法準備的東西。”
夏鼎道:“我要的是二十萬兩銀票,你給我兩個箱子做什么?”
吳生言心下稍松,解釋道:“丁公子有所不知,銀票并非常見流通貨幣,一時間根本湊不夠二十萬兩銀票。昨夜下官好容易湊得五萬兩銀票,又從府庫里的官銀調出金銀湊夠十五萬兩銀子,總共二十萬兩都放在這兩箱之中。”
說著似乎訴苦般又補了句:“這已盡了揚州府最大的努力,畢竟那些鄉(xiāng)紳的錢丁公子已經取走太多。”
夏鼎冷哼,走到箱子前忽的抬手一刀刺進木箱。
“啊……”
木箱里突兀傳出慘叫。
【反殺埋伏,積分+2】
另一只箱子突然爆開,一道寒芒直刺夏鼎眉心。
卻在刺到夏鼎眉心一尺前戛然而止。
原來是夏鼎刺進箱子后立即拔刀猛揮,恰好砍中剛從另一個木箱里躍起的身影。
那人暴起的速度雖快,終究快不過先發(fā)而至的快刀。
一刀兩斷,死的無比干脆。
【反殺埋伏,積分+2】
箱蓋打開,兩個箱子里除了尸體空空如也。
夏鼎暗叫大意,十五萬兩銀子重達近一萬斤。
哪怕其中參雜黃金也有數(shù)千斤之重。
這馬車輕輕松松,哪像是拉著數(shù)千斤重物的模樣?
這般大意,豈能成事?
吳之榮被鮮血濺了一臉,嚇得瑟瑟發(fā)抖。
“吳生言,你好要干什么?”
聲音尖銳,似乎撕破喉嚨。
吳生言看的心直往下沉,不知到底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紕漏。
按理來說,他用的人都是心腹,消息不該泄露才對。
但事實卻是對方見面便下下手,就如早有預料一般。
他哪能猜得到夏鼎看過太多電視劇小說,對于交換人質、贖金過程中可能用到的詭計不知了解多少。
諸如假裝人質、物品抹毒、開箱毒針、暗伏偷襲等等。
就像今天這場人質交換,揚州府衙想要扭轉局勢一定會試圖瞬間爆發(fā)擒下夏鼎。
既不給他傷害吳之榮的機會,又不給他逃跑的機會。
那么法子只能從作為交換物的茅十八和銀子上想辦法。
要么把茅十八換成武林高手趁夏鼎靠近查看他的傷勢時突襲,要么在箱子里服下毒箭之類的暗器,再要么讓人埋伏于箱子中趁夏鼎打開箱子驗貨時突襲。
主打的就是一個攻其不意。
夏鼎不打算給他們這個機會,所以上來先把馬車的遮擋砍碎,再捅幾刀驗證箱子是否有問題。
結果果然給他驗出問題。
吳生言道:“大人莫急,下官一定會將您救回去。”
“想得美!”
夏鼎冷笑,將吳之榮摜到地上一腳踏住。
切換兵刃,彎弓搭箭一氣呵成。
“且慢動手!”
吳生言大叫道:“丁公子,二十萬兩銀子我已備好,殺了知府大人或我你拿不到銀子。”
“是嗎?”
夏鼎輕蔑一笑,箭鋒陡然轉動,一箭射入茅十八的胸口。
茅十八猛地躍起,撲向夏鼎。
但胸口中箭,氣力全消,只撲到夏鼎身前七尺處。
吳之榮瑟瑟發(fā)抖,更說不出話來。
吳生言見狀大駭,調轉馬頭就跑。
“我若是你,就老老實實停下。”
夏鼎重新開弓,箭鋒直指吳生言,冷冷的道:“你若再往前走一步,今日便是死期。”
咻!
一箭射穿吳生言的手臂,令后者慘叫不已,差點跌落馬背。
后方的大隊人馬見狀急忙向前趕來。
“都停下,不許過來。”
吳生言大叫一聲,調轉馬頭,努力笑道:“丁公子息怒,有事咱們可以商量,我若是死了揚州群龍無首,可能就會給您惹麻煩。”
夏鼎不置可否,說道:“吳生言,吳大人,你的兒子應該找到了吧?”
吳生言點頭。
若不是找到了兒子,他哪肯冒這種危險。
“那是我給你的誠意,但我沒見到你的誠意,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夏鼎冷冷的道:“我能擒下令郎一次,便能擒他第二次,便是擒你也不是什么難事。”
他環(huán)顧周圍,盯著吳生言道:“方才那一擊箭你應該有數(shù),我要想殺你便是亂軍之中照樣能一箭射死你。”
吳生言心底不禁生出寒意,用完好的左手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捧著送過來。
“丁公子的本領了不起,吳某佩服。”
吳生言道:“這里是五萬兩銀票,請丁公子先收下。”
夏鼎以布裹手接住信封,用刀挑開信封口看了眼,里面全是銀票。
一千兩、五百兩的面額各不相同,加起來差不多有五萬兩。
他不敢大意,用布把信封包起來塞進包裹里,避免與皮膚直接接觸。
夏鼎又:“還有十五萬兩銀子和茅十八呢?”
吳生言道:“丁公子明鑒,那裝著十五萬兩金銀的箱子和茅十八都在后面軍中,我讓人立即送來。但按照約定,丁公子一定要把知府大人留下來。”
夏鼎道:“我說話一向算數(shù),但你方才對我動手壞了規(guī)矩,加五萬兩。”
“不行,不行……”
吳生言連連搖頭:“我一時間哪弄這么多錢去,那二十萬兩已將揚州府的銀子搬空了……弄不了,真的弄不了。”
“那你就等著我上門吧。”
夏鼎悠然道:“希望你往家里多派些兵將,否則我動手也沒什么樂趣。”
“我給!”
吳生言咬咬牙,說道:“我給你兩萬兩,不能再多了,再多就算你不殺我朝廷也不會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