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蘇陽深思時。
他念頭一動,一道信息傳了進來。
這是觸手意識通過他覆蓋在研究院各處的觸手上傳給他的。
“意志,補充人員已帶到。”
觸手意識的消息傳達上來,蘇陽頓時長呼一口氣。
“終于到了。”
這是他在進入精神空間前就準備好的一個恢復措施。
按照他原本的估計應該是他一出來,補充人員就已經就位。
但由于實力預估錯誤,才短短數十分鐘,蘇陽就被打得狼狽逃離。
他只好頂著精神力的損傷無奈等待了一個多小時。
因為精神力的大量損失,蘇陽現在有一半的身軀無法像以往那樣完全精細操縱。
鋪開來的觸手的感知靈敏度也有了一定程度下降,無法及時準確察覺研究院周邊的一舉一動。
現在精神力的嚴重受損已經徹底影響到了他的方方面面。
這也更加讓蘇陽認識到了精神力的重要性。
隨手將正在思考的那句話交給觸手專家團研究,蘇陽便開始等著恢復品的到位。
研究院內。
無數的工作人員正在緊鑼密鼓地搬運著大量的尸體。
因為失去了其中寄生的觸手意識坐鎮,這些尸體在短短時間內就已干枯枯萎得不成樣子。
畢竟是加載了大量寄生獸的能力,蘇陽的細胞也會在失去生命意識后迅速枯萎。
可以讓對手無法從尸體上得到更多信息。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蘇陽還是命令那些被寄生過的軀體在廢棄之后都必須燒成灰灰,確保沒有一絲線索才行。
所以,研究院內的尸體都會被集中到研究院園區內一側的處理廠去銷毀干凈。
而剛好,這個處理廠中的工作人員正是蘇陽來到這個世界后在東福山市打過交道的那一伙人。
因為業務能力出眾,所以愛才的蘇陽就將這群人才給轉變為了自己人。
而且還動用國家機器的力量,為他們的設備工藝給升級換代,現在短時間迅速處理上千具尸體簡直不在話下。
此時,夜色之下。
在處理廠一側一個最近新搭建好的一個巨型廠房中。
一輛輛防護嚴密的押送車輛駛入。
隨后,一個個身穿囚服的罪犯被趕了下來。
他們站在空曠的廠房中,茫然無措的看著四周簡陋的環境。
不過當他們注意到身上居然沒有任何限制裝置時,這些人紛紛眼神一動。
只是一些簡單的肢體和眼神交流,這些人就心照不宣地緩慢行動起來。
周邊不太嚴密的守衛,和廠房中一派亂糟糟的景象。
這簡直就是一個絕佳的逃跑機會。
一眾窮兇極惡的罪犯心中想著。
這些人大多是犯下無法饒恕的惡行,但由于霓虹對死刑判決的謹慎,而被判處無期之類的刑罰的重刑犯。
他們之中大部分的未來都是將要被關到死,而一些不是無期的也要被關上幾十年,到那時,人生中最好的年華都過去了。
所以,一旦有逃跑的機會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開溜。
可是他們沒能想到,不做限制措施和嚴密的防衛措施。
只是因為,當他們踏入這片土地時,命運早就已經注定。
正當一眾囚犯準備暴起之時,突然。
轟隆隆。
在一陣震耳的轟鳴聲中。
無數觸手破開地面,瞬間升騰而起。
廠房空曠的地面上,一片茂密的血紅色的血肉森林迅速成型。
而那些囚犯們就像森林頂端的一個個果實,安靜地懸掛在半空之中。
精神空間中。
無數的精神光團被蘇陽碾碎,緊接著消除其中的所有信息。
最終化為了一團團純凈的精神力被蘇陽所吸收,用來恢復上次戰斗所留下來的損傷。
不過,由于蘇陽原本的精神力體量就大,再加上損失也大。
所以在吸收完數百名重刑犯,蘇陽所遭受的損失并沒有恢復完全。
“還差千名左右,可死刑犯和重刑犯都已經消耗完了,難道只能等待自身緩慢修復了?”
蘇陽無奈想著,可他等不了那么久。
他有預感,就算他不去找自然意志,自然意志也會主動找上門來。
他的時間不多了,必須盡快恢復完畢。
而且,精神力損傷所造成的麻煩也很大。
他最為關鍵的觸手控制能力出現了下滑。
以往觸手從地下寄生時都是無聲無息,沒有預兆的。
這次面對囚犯居然動靜會變得這么浩大,制造出了一片觸手森林,而且還當了一把穿刺公。
要知道,他原本是想像往常那樣隱蔽寄生的,沒想到這次控制誤差會這么大。
想了想,蘇陽下定決心。
等待其他地方的重刑犯運來太久了,而東京都地區的監獄的罪大惡極的犯人人渣都已經用完了。
但監獄外面不是還有許多嗎?
于是,命令下達。
短短幾個小時后,浩浩蕩蕩的東京都掃黑除惡專項計劃以雷霆之勢迅速落實推進。
無數黑幫大佬和貪官們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被一臉懵逼的迅速帶走。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們反應慢,內閣不久前頒布命令,緊接著不到一會兒就有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找上門來。
同時,民間之中也有大量罪犯被逮捕。
不管你是名門還是二代,只要證據確鑿,統統帶走。
一天之內,無數的利益共同體被連根拔起。
在整個政府上到決策層,下到基層行動隊員都是一條心的時候,這股可怕的力量不是任何人可以抵擋的了的。
一時間,整個東京都的風氣瞬間煥然一新。
無數市民都稱贊著這屆政府的強硬作為。
而原本已經爛到底的風評也瞬間反彈,一躍成為霓虹歷史上口碑最好的一任政府。
只不過,一些明眼人對此卻并不樂觀,如此不合規矩的作為之下,東京都外那涌動的無數暗流已經開始醞釀。
但蘇陽在乎嗎?
他不在乎。
他逮捕這些惡人的初衷只是想要讓自己能夠安心地補充恢復精神力。
霓虹亂不亂,他不關心。
要是那些人敢阻攔他的話,滅了便是。
畢竟這個國家的大量關鍵位置的實權人物都是他的人啊!
與此同時,在第一次接觸結束一天后,蘇陽正在浩浩蕩蕩地進行養傷的時候。
東京都郊外,夜。
正是一個很好的天氣,皎皎明月懸于天空之上,向著萬物灑向清冷的月光。
下方的密林也好似鍍上了一層神圣的銀衣。
只不過在這神圣之下,正潛藏著莫大的恐怖。
密林之中。
一頭恐怖猙獰的怪物目光幽深地望著遠處那龐大繁華的大都市,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時,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存在,怪物迅速垂下頭來,臉上還帶著一股狂熱之色。
“是,我明白了。”
低沉嘶啞的聲音在幽暗的林中驀然響起。
數米之高的龐大怪物站起身來,背負著月光,帶著沉重的腳步緩緩向著山外的那座大都市走去。
與此同時,全世界各地都有人似是接收到某個指令,搭乘著各式交通工具,紛紛向著霓虹匯集而去。
“為了自然!”
他們如此低聲念著。
時間來到清晨,東京都國際機場。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糟糕了,新一,出問題了!”
結束東福山市工作的泉新一剛到機場,就聽到小右傳來的焦急呼喊聲。
“怎么了,小右,發生什么事了嗎?”
泉新一聽著小右話語中的急促,將右手放在嘴邊連忙問道。
“都是寄生獸,整個機場幾乎全都是寄生獸!”
小右直接爆出了驚天消息。
“什么!?”
泉新一頓時愕然,他趕緊抬頭,看向了機場中那密密麻麻的人群。
如果這群人都是寄生獸的話......
他不敢相信地問道:“小右,你確定嗎?”
“我確定,根據感知,我們的四周幾乎全是寄生獸!”
小右十分篤定的聲音傳來。
但泉新一人仍不敢相信,如果是真的話,他簡直不敢想象之后的場景。
抿了抿發躁的嘴唇,他苦澀地說道:“說...說不定剛好只是我們周邊的人才是寄生獸呢?我們再湊近點看看吧。”
說著,泉新一就帶著小右向著機場出口走了過去。
但這時,周圍的一個人突然叫住了他。
“喂,你要去哪?目的地不再那,在那兒。”
一個強壯的外國男人說著一口流利標準的霓虹語。
他一邊指著一個方向,一邊狐疑地打量著泉新一的全身。
很快,他似乎發現了什么。
“哦,原來是個失敗者,怪不得沒接收到母親大人的命令。怎么樣,要不要跟我走,找個機會轉移到我這里?”
這頭寄生獸伸出了右手,無視泉新一,對著小右說道。
“我拒絕,轉移有很大的失敗風險,我不想冒這個險。不過,你說的母親大人是誰?”
小右十分干脆地拒絕了這個人的提議,曾經也有寄生獸給他提過這個意見,然后就被他給宰了。
“不,你現在正和人類共存,我不能告訴你,除非你拋棄這個人類,轉移到我身上。”
寄生獸拒絕道,只是它還在念念不忘地想要小右轉移到它的身上,眼神也變得越來越冷漠。
“等等,這里人這么多,還有,你為什么要執著于小右轉移到你的身上,這有什么好處嗎?”
看著對面臉色變得有些不對的寄生獸,泉新一很快就看出這頭寄生獸的攻擊欲望,他連忙安撫著并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為,我越強,母親大人就會對我越重視!”
這次寄生獸很快就回答道,甚至它的臉上還露出了崇敬的表情。
不過很快,就又變成一臉冷漠。
“說吧,你到底來不來?”
這頭寄生獸有些不耐煩了,他想強行出手了。
小右和泉新一也如臨大敵,擺出一副防備的姿態。
“喂,母親大人讓我們在到達那個地方前要保持低調,不要隨意惹事,特別是這個人多監控多的地方。”
就在雙方剛準備戰斗時,一道帶著警告的聲音插了進來,是一個路過的寄生獸說的,說完,它便離開了。
聽著這話,原先拿名寄生獸瞬間便收起了攻擊狀態,可見它對母親大人有多么尊崇。
在深深看了一眼小右之后,他就這么離開了。
泉新一也確定了小右的匯報,因為就在他與那頭寄生獸對峙時。
一群路人居然看都沒看就走了過去,經過小右提醒,他知道那些人也全都是寄生獸。
他迅速走開,找了個感應中沒有寄生獸的地方撥通了電話。
快速將這次的見聞匯報了上去,泉新一很快就接著前去調查。
他必須要搞清楚這些寄生獸的目的,這么多寄生獸存在,對東京都而言是個極大的威脅。
到時候,東福山市也會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