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國數位優秀的科學家相繼去世......”
“因未知原因,幸島核電站事故進一步擴大,目前,正組織幸島縣居民有序撤離......”
“本臺消息,特殊生物應對局于今日正式成立,據悉,該機構成立正是為了應對一種名為寄生獸的特殊生物,有研究顯示,近日來社會上發生的多起惡性殺人案皆由該生物造成。”
“下面有請特殊生物應對局局長若山武憲先生為我們介紹寄生獸的特點。”
“寄生獸,是在數天前從海中神秘出現的生物,其中誕生的幼蟲侵入身體后,會以寄生宿主腦部為目標,寄生完成后與腦部細胞同化,管理宿主的身體。它們能任意變形,其食物便是與寄生體相同的物種......”
“不過雖然寄生獸可以偽裝成正常人類,但經過研究發現,寄生獸并沒有毛發,被寄生獸寄生過后的人類,其頭發是用肉條虛構出來的,當拔下它們的頭發后,頭發會變得扭曲掙扎。“
“這是辨別寄生獸最快的方法,但并不建議各位市民如此做,如果光明正大地拔了寄生獸的頭發,寄生獸可能會惱羞成怒而大開殺戒,所以最好的方式是當發現寄生獸的線索時,報告給特殊生物應對局。”
“我們會對舉報正確的市民獎勵一百萬円,但請不要隨意舉報,若舉報錯誤,那么舉報者將受到一萬円的罰款。”
“......”
“小右,政府發現你們了,要我看,我們還是去特殊生物應對局自首吧。”
看著電視上的新聞,泉新一內心帶著一絲竊喜問道。
原本他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幾天前在睡覺之時偶然被寄生生物選中。
因為睡覺之時帶著耳機,所以寄生生物鉆進了鼻子,結果他因此打了一個噴嚏,寄生生物被噴了出來,他也因此被吵醒發現了寄生生物。
見被發現,寄生生物侵入了他的右手,想要進入他的大腦。
他用耳機線繃緊自己的手,結果導致寄生生物寄生失敗,在右手中發育成熟,之后就此寄生在他的右手臂,依靠他身體的養分而存活。
并且這頭寄生生物還自己給自己取名叫小右。
原本在經過小右一番威脅和勸說,泉新一已經放棄了分離小右的想法。
而且在見識到寄生獸的殘暴之后,他決心使用小右的力量,與其他完全體寄生獸進行殊死搏斗,來保護其他無辜的人。
這幾天傳來的殺人碎尸案件已經多到麻木,泉新一也一直以為自己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類。
他也不太指望政府,因為霓虹政府出了名的效率慢。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政府這次居然反應會如此迅速,短短幾天就發現寄生獸的存在,甚至還以如此快的速度成立專門的機構。
這讓泉新一的內心又萌生出一些想法。
既然政府已經開始研究寄生獸了,那說不定也找到讓他和小右分離的方法。
“小右,我......”
聲音頓時止住,一把鋒利的由血肉組成的利刃橫在泉新一的頸部前,這讓他絲毫不敢動彈,因為他親眼見證過這把刀刃如切奶油般將一根鋼管切斷。
泉新一覺得自己的脖子肯定是不如鋼管堅硬的。
“新一,不允許,任何會危及我生命的行為都不允許做,落入人類政府手中我必死無疑。”
泉新一伸長的右手上,長著眼睛觸角和大嘴的小右正變形出一把鋒利的刀刃威脅地看著泉新一說道。
寄生獸的本能,讓它絕對忠誠于自己的生命,只要能保證自己的存活,它什么都干得出來。
“新一,如果你敢將我的存在告訴其他人的話,不只是你,你的母親,你的女朋友里美都會死!”
小右繼續飽含威脅地說道,它知曉,泉新一最重要的人他的母親和里美。
果然,聽到小右如此的威脅,泉新一一下子眼睛就紅起來了,他“唰”地站起,對著小右低吼道。
“如果你敢動她們一根毫毛,我就和你拼了,我知道你們寄生獸無法單獨生存,必須依靠宿主的養分存活,如果宿主死了,你也會跟著死亡。”
“我保證不會去告訴政府,你滿意了?”
聽到泉新一的保證,小右滿意地收起了變形出的血肉利刃。
“很好,只要你保證配合,我也不會去威脅你的親人朋友。”
“可是我們被政府發現怎么辦?”
泉新一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政府已經找到辨別寄生獸的辦法了,小右又怎么保證能夠一直隱藏下去。
“放心,我沒寄生你的頭部,你的頭發是正常的,再加上我寄生的部位是右手,平常普通檢查的話是無法發現我的。”
“唯一有風險的就是其他寄生獸借助腦波感應來幫助政府,但這個應該不用太過擔心,寄生獸是不會和人類合作的,消滅人類是我們與生俱來的本能,更何況憑借著人類如今的手段,活捉寄生獸的難度很大。”
小右自信滿滿地分析著,而且它只需要吸收泉新一身體里的養分來維持生存,完全不像其他同類需要去捕捉人類,這更加減少了它的暴露可能。
總而言之,優勢在它。
然而就在這時,房間門被突然打開,小右趕緊恢復成右手的樣子,泉新一也嚇得不輕。
只見一群全副武裝的武裝人員魚貫而入進入了他的房間。
面對著一只只黑洞洞的槍口,原本還是普通高中生的泉新一哪見過這場面,頓時就被嚇得呆立在原地。
“新一!你沒事吧?”
一道焦急的呼聲響起,是泉新一的母親泉信子的聲音。
聽到母親的聲音,泉新一很快就回過神來,他看著房間門口一臉擔憂的母親,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說道。
“媽,我沒事,這些人是誰啊?怎么會進我們家。”
“我們是特殊生物應對局的人,泉新一同學是吧?不用驚慌,我們是來找寄生在你右手的那頭寄生獸的。”
還沒等泉信子回答,一個略顯霸道的雄渾男聲響起,一個精悍的男人從房間門走了進來。
看見這個男人的出現,泉新一猛然瞪大雙眼,這個男人他認識,是剛剛還在電視上講話的特殊生物應對局局長,若山武憲。
他沒想到,這種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大人物居然會有一天親自來到他的家里找他。
泉新一的內心頓時心亂如麻,他既開心于特殊生物應對局的到來,可以讓他有機會擺脫小右這頭冷血寄生獸,不用再擔心右手的生命威脅。
但又同時擔心于小右的反應,如果小右寧死不從,那他也就只有跟著小右一起陪葬。
“新一,你沒事吧?若山先生告訴我你被一頭寄生獸給寄生了,是那晚嗎?都怪媽媽,當時居然不相信你的話,只以為你做噩夢,如果能早點發現的話,新一你也就不會......嗚嗚......”
泉信子悔恨地說著,說到后面甚至還哽咽起來。
她看了若山武憲給她的幾張小右變形過后的圖片,甚至還通過提前安裝在泉新一房中的隱秘監視器看到了小右用她來威脅泉新一的畫面。
這頓時讓她心如刀割,她的寶貝兒子竟然被一頭該死的寄生獸威脅生命,時刻處于危險之中。
沖動之下,泉信子甚至差點當場沖進房間之中保護自己的兒子,不過也幸好若山武憲及時勸住了她,這才沒使大好局面毀于一旦。
“好了,信子小姐,請別太自責,我們特殊生物應對局必然會竭盡全力保護您兒子的生命安全,請不用擔心。”
若山武憲低聲安慰了泉信子幾句,見其止住了哽咽,一雙凌厲的眼睛這才看向了泉新一的右手。
“怎么?小右你還不出來,是要我們歡迎你嗎?”
嚴肅的聲音響起,但小右依舊絲毫沒有動靜,看著這一幕,若山武憲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態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想繼續偽裝下去,然后趁著我們靠近泉新一的時候突然出手,打我們個措手不及。
可惜這毫無意義,我們現在出現在這里,自然代表著我們已經確定你的存在,下面請看我們剛剛錄下的畫面。”
一名隊員拿出了一個平板電腦,其上正是播放著剛才小右威脅泉新一的畫面,甚至就連聲音也一并錄了下來。
“好吧,你們贏了,給我說了這么多,是想讓我為你們感應同類?”
一張大嘴出現在了泉新一的右手之上說道。
在鐵證面前,自知已經無法再隱藏下去的小右露出了原型,而聰慧如它,自然也很輕易就猜到了應對局的來意。
“沒...”
若山憲武剛剛開口,一道充滿哀求的聲音卻突然插了進來,是他身旁的泉信子。
“小右大人,我愿意代替我兒子成為您的寄生對象,您不是想要控制大腦嗎?我愿意讓您寄生我的腦部,只求您放過我的兒子。”
泉信子整個人直接跪下,向著小右哀求道。
原本被搶話的若山武憲心中還稍有些不滿,但看著身旁這個為了兒子給一頭寄生獸下跪的母親,這些不滿頓時就消散一空。
“媽...”
泉新一看著面前卑微憔悴的母親,心如絞痛。
“我拒絕,轉移是有風險的,況且因為我寄生的是手臂,是無法由低位向高位寄生大腦的。”
小右冷酷無情地回答道,但它的心中同時還有些許好奇,為什么一個人類可以甘愿為了另一個人類去死?
“這就是所謂的母愛?”沒有感情的寄生獸如此想著。
“那我愿意把手砍下來,只求您來寄生我,放過我的兒子。”
被拒絕的泉信子仍不放棄,她伸出了自己那一只布滿疤痕的右手,只求這頭寄生獸可以從她兒子的右臂離開。
而這次不等小右回答,泉新一就忍不住大聲說道。
“媽,不用求它了,寄生獸都是一群沒有感情的怪物,它只在乎自己的生命,只要有任何喪命的可能,它都不會去做。”
母親那布滿疤痕的手正是在多年前為了保護他被燙傷的,而今天,母親再次伸出了那只手,試圖繼續保護他。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讓母親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