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實驗！”錯愕的表情在韓磷臉上一瞬即逝，只剩下帽檐下的眸子還閃爍著未名的光芒，但是當研究人員看過來時，看到的卻只是先前的那些麻木感與機械感。

“別看了，你們這群裝了一級芯片的家伙，再看把你們也送進去。”那個研究人員不屑的說道。他的話好像是什么圣旨一樣，那些工人立刻就低下了自己的頭。

“哼哼。”發出兩聲不明所以的笑聲，研究人員邁步向前走去。

越是向里，韓磷看到的那些駭人聽聞的景象也就越多：只剩下肌肉組織的人體、塞了兩個仿生學心臟的人體上半身、前額頁被切除取而代之一臺靈能計算機的改造人……

《星合聯公約》已經不是被忽視了，曹家這是在狠狠踐踏它！

隊伍直到一個玻璃房間前才停了下來。“老師。”那人走到一個白發蒼蒼的研究員身后，“這些是新來的試驗品。”

“恩。”老研究員的眼睛沒有從他手中的光腦上離開，只是隨意點了點頭，隨后他開口道：“小劉，你來看看這里。”

“怎么了老師？”聞言，年輕的研究員立刻把臉湊了過去。

“三級芯片對人體手臂肌肉的控制不完善，總是無法傳達正確的電信號。而考慮到對整個人體的結構改造價格太昂貴，我們不能用那些組織增生的技術。”老研究員眉頭擰成了川字，片刻，他看向身后自己的學生：“小劉，你怎么看？”

“把肌肉替換成金屬肌腱怎么樣？可以提升傳導速度。”年輕的研究員沉思了一會，回答到。

“不行，那樣成功率依然很低，而且會對士兵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老研究員抬起了頭，指著玻璃房間內說道：“試了好多次了，就是這樣的結果。”

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韓璘看見了一個被吊在空中的人體上半身。盡管沒有皮膚的樣子讓人很難不懷疑這是不是一具標本，但從他起伏的胸口可以看出——他還活著！

老研究員在光腦上一番操作后，男人身上發生了些許變化：脖子上的某處部位亮起了光芒，對此韓璘并不陌生——就是那些工人的后頸部，某種芯片植入的地方。

收到了某種指令，赤紅色中攜帶著些許黃白色的肌肉組織立刻劇烈跳動起來，雖然那人在芯片的控制下沒有發出叫聲，但是韓璘很難想象他究竟忍受了多么巨大的痛苦。

在幾人的注視中，嚴重形變的肌肉組織爆裂開來，攜帶著不知名碎塊的血液噴射在玻璃上，阻擋了韓磷的視野，但一旁的研究員卻對這駭人的一幕熟視無睹。

“你看見了嗎，這里，這里，35%的金屬肌腱依然存在電信號的異常阻斷與積累。”老研究員把光腦上的數據展示給自己的學生看。

“不能用改造人技術太麻煩了，如果是制造一些改造人的話，絕對沒這么多事。”被稱作小劉的研究員抱怨道。

“這是家主給的任務，小劉，你要有耐心。”老研究員并不因為又一次的失敗而更多淚喪，可能對他來說，這些試驗品根本算不上人，亦或者是他自己根本算不上人。

聽到這些話，韓璘不屑的在心里想到：“褻瀆的技術，泯滅人性。”根據他一路所見所聞，他已經明白了冬神軍工隱藏的秘密——應用在曹家步兵身上的人體改造技術。

與那些只知道服從命令的改造人不同，曹家計劃給士兵植入芯片來人工控制他們的一些生理反應，例如疲憊，害怕，饑餓……但在很大程度上保留自主意志。而他在冬神軍工內部見到的工人也就很好解釋了——人口買賣進來的普通人，被當作初步實驗品。

老研究員和他的學生嘀咕了半天，約莫十分鐘之后，年輕的研究員走了過來指著韓璘和另一個實驗品說道：“10-0835，10-0952，你們兩個過來。”

“天助我也！剛還在想有沒有什么突破口呢，現在直接送上門來了。”一個計劃在韓璘心中緩緩成型，外面人多眼雜容易被發現，只要能跟這個研究員獨處那可就有的是機會了！

不過這激動并沒有表露在臉上，他僵硬的轉身，同那個“實驗品工友”一起跟在他的身后。

“咔嗒。”進入一個實驗室，那個研究員關上了標有“輻射危險”標志的金屬門。

“快快快，躺那躺那，我要用伽馬刀對你們的人體進行一點.....小改進，錯了錯了，是進化，我在幫助你們進化！”看著那人眼中閃爍的名為瘋狂的光芒，韓璘默默在心里給他判了死刑：“這人已經沒救了。”

然而研究員可不知道自己的實驗品里面有一個山海衛，要不然他一定不會像現在這么囂張。

“我tm說你呢！你愣著干嘛！”見韓璘沒有像另一個實驗品那樣乖乖躺在床上，研究員指著他的鼻子罵到：“你信不信我讓你挖出自己的眼睛來！”

聞言，韓磷用行動回答了他。

金屬棍瞬間彈開，看著離自己腦門只差幾厘米的棍尖和上面縈繞著的靈能粒子，男人顫抖著說道：“你你你，你不是實驗品！”

他轉身就要跑，可是一個普通人怎么可能跑得過韓琰手中的棍子呢？一聲慘叫，韓璘輕松敲斷了他的雙腿。

這里是全封閉的環境，慘叫聲根本不可能被別人聽見。

“這第一次，我饒你一命，好好配合，不然——我下次敲得可就不是腿了。”棍尖戳了戳那人的腦門，看著他疼的面目猙獰但又不能表達出來只好瘋狂點頭的樣子，韓璘開啟了眼鏡的錄像功能：“我問，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