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通風管道的窗口被韓璘輕輕挪開，站在工廠這一層的最高處，他可以很輕松地看見地面的全貌。

將鐵質窗口放到一旁，他帶上了一副通體藍色的眼鏡。

“嗡。”隨著動態視覺上線，韓璘的視線得到了進一步提升，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描述出地面上那些石子的準確形狀。

“嘶。”看著眼前的場景，韓璘確確實實被震驚到了。不是那些設備有多么自動化，而是地面上那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人！

毫無生氣，這是韓璘對他們的第一印象，雖然這些人表面與常人沒什么不同，但是他們的動作有些……死板？就好像是披著人皮的機器人在執行指令一樣。

“必須錄像下來。”將眼鏡的錄像功能打開，他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個身子觀察起周圍來。

冬神軍工，汶冬星最大的工廠，作為風雨自轄區的重要工業基地，潛入工廠自然是韓璘此次的任務之一。

在戰爭還沒有開始的和平年代，冬神軍工就是風雨保密措施最好的地方之一，幾大自轄區排出的滲透小隊也屢次在此吃癟。

而韓磷則充分吸取了山海衛里其他成員的教訓，換了一種潛入方法。不得不說的是，正如同許多作品那樣，通風管道永遠是潛入的最好方式，根據韓璘對工廠結構的大致推演，他選擇了一處散熱管道作為潛入口。

其實并不是風雨對于安保的疏忽，如果有人想從正面強攻的話，工廠內部的一支加強百人隊完全可以讓每一個入侵者喝上一壺——長虹的一位倒霉蛋已經以身試險過了，當陰影沖出來三架中型機甲時，他面孔上的表情真是要多豐富有多豐富。

所以韓璘此次不走尋常路，誰能想到有人會從那根排出四百度高溫有毒氣體的通風管道里潛入呢？

在作戰服和三級靈能者的靈能面前，區區高溫和一些有毒氣體，那都不是事。想到這里，他摸了摸自己被燙的隱隱作痛的后背——其實，還是有一點事的。“真tm疼啊！”

疼痛于山海衛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背部的灼燒感并不能影響韓璘此刻異常清醒的大腦。

據他觀察，這應該是一處冶煉車間，透過受熱膨脹的空氣，地面上巨大的滾筒狀金屬結構正不斷向外輸出著流質金屬。當然，這一系列過程都十分自動化，但是在工業半成品的輸出環節自然還是需要人來操控的。

“砰。”響聲引來了韓璘的視線。身穿工人制服的男人搖搖晃晃的倒在了地上，而如此情況甚至沒能讓他身旁的工友抬頭看一眼，男男女女依然在專注于自己手中的工作，就好像躺在地上的是一個東西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09號！09號在那里！”嘈雜的轟鳴聲里傳來些許不一樣的聲音，兩個身穿黑顏色制服的人從遠處跑了過來，從他們身上韓璘沒有發現那所謂的機械感。

“這冶煉車間就是麻煩，這些試驗品用上個一個月就得換，你看老李那邊，一年也不用下來一次。”其中一個男人對著同伴說道。

而韓璘的注意力沒有放在不斷抱怨的男人身上，動態視覺將遠處的畫面放大，讓他可以清楚看見兩人在干什么。

男人的同伴一邊點頭迎著，一邊從口袋里拿出來一個彈夾大小的電子設備。只見他把設備往倒地男人的脖頸上扣去，然后啟動了什么程序，隨著“銷毀完畢”的字眼出現在電子設備的屏幕上，那人站起身來：“誰說不是呢，這芯片穩定性一直不咋地，不然咱們也不用隔三差五下來一趟了。”

“不說這個了，聽說今天又來了一批人，山海的長虹的都有，咱哥倆等會樂呵樂呵去！”其中一人摟住另一人的肩膀，臉上露出了奸笑。

“好好好！”對話聲中，先前倒地男人的尸體被踹了一腳，隨后就像扔垃圾一樣被一旁的智械拖走了。

不過這一幕都被韓璘看在眼里，不止是他，那副眼鏡也在忠實的記錄這一切。

“銷毀？銷毀什么東西？”他推測起來，“冬神軍工絕對有大問題，這里的工人就足以說明一切。而那個工人死了之后有人來銷毀東西，說明秘密應該就藏在那些工人的脖頸上。”

可惜由于距離過遠，韓磷沒有聽見其中一人嘴中的“試驗品”，不然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和那具被拖走的尸體，韓璘心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