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穹啊，這妮子是個什么來頭啊。”程星河壓低了聲音問道。他身后則是拿著光腦亂晃悠的林雨瓊，她纖細的手臂握住光腦上下晃動，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像個正常人，不過程星河可沒有忘記這白色作戰服下的纖細手臂，差點就手撕了動力裝甲。

“我女兒。”穹的回答讓程星河愣在了原地。“你女兒？”好家伙，這回答差點燒掉他的CPU。

“嗯，準確來說，這是我創造的另一個我。”“……所以說，林雨瓊就是你的人類版本？”

就在剛剛，穹跟他細說了一下林雨瓊的來源：穹親自設計，并且創造了林雨瓊的身體，并且將自己的一部分邏輯裝了進去。

“可以這么理解。”哪怕是隔著耳麥，他也能聽出穹那驕傲的聲音：“人類創造了人工智能，自詡為我們的創世主。沒錯，星族人類創造了我，而我同樣也能創造一個人！那么，我是不是也是創世主！”程星河仔細想了想，發現這個說法好像還真的能成立。

不過他沒有回答穹，而是將話題扯到了另一個地方：“不是，人類版本的你怎么有點傻？”

“可能是我在搭建邏輯框架的時候出了點問題。”穹的語氣少見的帶了點急促：“所以林雨瓊的身體時不時會開啟‘低耗能’的模式，智力什么的等同于一個十歲的小孩，但是一旦遇到危險，機體便會進入正常狀態。”

“正常狀態是指？”回想起林雨瓊大發神威的情境，程星河覺得她實力絕對不低。“使徒。”聽到這個回答，程星河雖內心震驚，不過也多了一些了然——想來也是，如果沒有這樣的力量，怎么可能手撕動力裝甲。

“對了，記得看看你的光腦，你的小女朋友都快急死了。”聽見穹的提醒，程星河不由得咳嗽兩聲：“咳咳，什么小女朋友，你別亂說。”說罷，手便摸向腰間已經不知何時關機了的光腦。開機的提示音響起，程星河的光腦也在停頓了一下后彈出一堆消息來。

“(一周前)唐妍希：最近局勢有點緊張，山海和風雨打起來了！你在外面多加小心。對了，到星淵了嗎？”

“(五天前)唐妍希：不是，你小子跟我玩失蹤是吧！看見了趕緊回我消息！”

“（三天前）唐妍希：你再這樣，我可掛失蹤人口了！”

“(兩天前)唐妍希：程星河！趕緊回來！”

……

程星河的嘴角不知什么時候咧到了耳根，心中莫名一股暖流涌起，讓他的眼角有點發酸。不知何時，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關心他了。手指在全息投影的鍵盤上敲動，想說的話寫了又刪，刪了又寫，最后則是匯成了兩個字。

“(剛剛)程星河：我在。”

關上光腦，程星河一邊喊著穹的名字一邊說道：“我什么時候能回去啊。”“隨時都可以，不過在那之前，先看看有什么星艦是你想要帶出去的。”耳麥震動，隨后一張圖片便出現在了他的視網膜上。

“t-星穹級戰列艦！星云級航空母艦！親衛級戰列艦！……”程星河的呼吸逐漸粗重：“這些我能帶多少。”

“一艘。”穹解釋道：“星淵的能源在這些年已經消耗殆盡，除去星淵自主維護所需的能源外，剩下的只夠你帶一艘兩千米的星艦出去。”

這就有些難選擇了，那些威風凜凜的星艦哪一個拿到千星聯合都是較前的存在，所以程星河直接選擇困難癥了。“t-星穹級？還是親衛級？不行，有這樣強的星艦，我也開不了啊！”火力艦被他直接排除，原因很簡單—一給他，他也沒有足夠的人員去操縱啊！

“就..就你了。”良久，一艘近似鯨魚的星艦被他挑選了出來。

“長須鯨級工業旗艦！”一艘非常實用的工業星艦，體長1950米，最大載員5000人，最低需求200人。它的外型酷似鯨魚，艦體前端還有著十二根500米長的觸須——那是這艘工業星艦用來挖掘小行星，運輸流質物品，排出廢熱....功能繁多，而它的內部功能則是更加完善：模塊化建筑，礦石冶煉，空間站維護……哪怕是標準航空鋼，它一樣也可以生產！

總而言之，這一艘星艦，便可以頂上一顆星球十分之一的工業能力。

在穹的指引下，程星河和身后默不作聲的林雨瓊乘坐星淵內部的快速交通系統來到了那艘長須鯨級工業旗艦所停靠的泊位。

“真大啊！”這是程星河見到這艘星艦后的第一句感嘆。哪怕是隔著好幾個真空艙室，透過玻璃也只能窺見這只巨獸的冰山一角。

……來到了艦橋，程星河先是把穹叫了出來：“穹，這么大一艘星艦，我開不了啊！”

“早就想到了。”穹立刻接管了這艘長須鯨級的控制權，以她的計算力，別說一艘工業星艦，就算是泰坦，她也照樣開！

在穹的靈能溝通下，一個三角體狀的金屬造物出現在了艦橋上，看著它通體光滑的金色外觀表面宛如活物一般緩緩流淌的藍色靈能，程星河知道，這就是穹說的鑰匙——也就是讓他進星淵的門。

三角體忽然消失，程星河只覺得手腕微微發燙，低頭望去，一個金色三角的符號出現在了他的手腕上。

“帶著星淵走路，想來全銀河也沒有哪個人能做到了。”穹的聲音響起，程星河所在的長須鯨級工業旗艦也逐漸退出了星淵，在物理宇宙緩緩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