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濃郁的幽能。”跟著龍脈之靈一路走來，李夢玖越看越覺得心驚肉跳。

先不說那時不時撲過來然后被龍脈之靈隨手趕走的幽能生物，單單是龍嶺上遍地幽藍色的瘡疤一樣的土地，和上面枯死的植物，就足以說明龍嶺的污染之重了。

“到了。”龍脈之靈停住了腳步。“就是這里嗎前輩。”看著眼前黑黔的洞口，少女皺起了眉頭。倒不是怕黑，透過那一眼望不見盡頭的深邃，山洞內總有種讓她說不清原因的厭惡感。

“這里是龍眼，是能直接接觸到靈能流動的地方。”像是看出了李夢玖的不安，龍脈之靈緩緩開口：“下面的幽能會更加濃郁，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李夢玖點了點頭，為了完成龍脈測試，為了她自己，為了…師傅！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敢闖！

真正走進了山洞，李夢玖才明白龍脈之靈所說的“有點濃郁”是什么概念了。視野變得搖晃起來，幽能像是給她上了失明與暈眩的雙重debuff，讓她不得不激發出靈能去緩解這種壓迫感。

“前輩，您之前還見過別的人嗎。”少女突然開口。“有啊，不過我把他們都忘了。”龍脈之靈拍散靠近的幽能，回答到。

“忘了？”她有些不解，像龍脈之靈這種聚合體，別說是幾個人，就是龍嶺里的一草一木，她也應該全都認識。

“記不得了，我只記得他們都去幫我祛除幽能，但是都死在了里面。”龍脈之靈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痛苦——看著自己的孩子和來救她的人一個一個死掉，真的是一種很痛苦的感覺。

“我只能記得面前的東西，所以變成了和你一樣的樣子。”聽到這里，李夢玖恍然大悟——她就說為什么龍脈之靈要變成她的樣子嘛。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視野豁然開朗起來，一個體積龐大的洞穴出現在少女面前。

空中漂浮著星星點點的幽藍色粒子，讓她不禁想起兩天前和師傅看過的花燈。那天的皇城上空跟面前場景是如此相似！悠然上升的花燈那橘黃色的顏色在夜空中就像是人在視線模糊時看到的斑駁畫影，配上淡金色的天幕，構成了別樣的人文美景。不過眼前可就不是美景了，密密麻麻的幽能粒子讓她一陣寒顫。

“律令，顯現！”龍脈之靈對著空中釋放出一股龐大的靈能，在靈能的照映下，空中竟然緩緩浮現出一個光團！

光團通體晶瑩，所以李夢玖立刻就看見了位于光團中央那附骨之蛆一樣的幽能。

“我能怎么做，前輩。”李夢玖攤開雙掌，磅礴的靈能在她的調動下從身體中不斷涌出。

“把手放上去，只要你的意志和實力能凈化那些幽能，龍嶺就會認可你，讓你回到外面。”說罷，龍脈之靈率先將手放了上去。學著她的樣子，李夢玖也將手放了上去。

“轟！”

激化素點燃星艦引擎迸發的等離子體尾流，泰坦末日武器蓄能時中心的奇點級能量，甚至是席卷銀河的超空間浪潮，都在這磅礴無比的幽能面前黯然失色。

李夢玖感覺自身來到了一片幽能的海洋，她就像是站在狂浪怒濤岸邊的一顆小石子，只能遠遠望一眼而不敢靠近。

“這是來自世界的惡意。”龍脈之靈的聲音空靈的回響在這片天地之間。“小姑娘，不用為我擔心，世界善意的一面就在這幽境之海的背面。”

“你們的每一次來，都是我恢復平衡的契機。小姑娘，站在哪里不要動，你是秩序和混亂中唯一的變數，撐過去，你將得到一切。”龍脈之靈的聲音回蕩在這方天地之間，久久沒有散去。

“得到一切嗎。”一抹幽藍自李夢玖眼眸中閃過。在龍脈之靈的操控下，兩片海發生了激烈的對撞。幽能和靈能圍繞著李夢玖旋轉起來，秩序與混亂的差距，也在逐漸縮小。不知過了多久，海面平靜了下來，位于中央的少女也緩緩睜開了眼。

“呼。”一團靈氣自她嘴中吐出，感受著體內磅礴的力量，少女驚喜的發現，她，竟然跨入了代行者的境界！

“前輩。”龍脈之靈的身影自空中浮現，此刻的她，還是李夢玖的樣子，不過相較于初遇，她身上的幽藍色紋路已經消失殆盡。

“前輩，你感覺怎么樣。”“我很好。”龍脈之靈目光平靜，看向遠方：“謝謝你，小姑娘，我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輕松了。”

“可是前輩，秩序和混亂好像還沒有恢復平衡啊。”在李夢玖的感知中，秩序現在正強出混亂一大截。

“是啊。”龍脈之靈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少女身后。她單臂環住李夢玖，右手則是輕輕別過她的頭，四目相對，可龍脈之靈的話卻讓李夢玖如墜冰窟。

“放心，我馬上就把它補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