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明月高懸。
七星山更是景色如畫,月光清冷光芒澈照整個山,銀河倒掛,雖然是極高的海拔,卻一點都不寒冷。
吳為所處的煉真崖卻正好是七星之外,地處于北方的一個小山峰,再加上并沒有靈氣滋養,反而有些十分蕭瑟,山頂之上寒風凜冽,還有一層厚厚的雪霜。
吳為正當在山頂之上打坐,以煉養心氣之際,忽然聽見一道調笑聲:“怪不得師弟進步如此神速,修煉的竟然如此刻苦,只不過你這里終究是靈氣稀薄了些,不妨去向掌教師兄提提換個地方,畢竟你現如今也是金丹修士了,掌教師兄不會不同意的?!?
吳為緩緩收斂心神,轉過身看見清月道人不知何時站在后面,心中暗道:我這位師姐平日里不顯山不漏水,但是修為卻忎得高,到我身邊這么近的地方,我卻連一絲氣息都沒有察覺仿佛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吳為微微笑道:“多謝師姐好意,只不過我早已經習慣了此處苦寒,更何況修煉本就靠的是自己,靈氣的稀薄厚重皆是外物,天地將萬物一視同仁,此地雖然艱苦,但正好可磨煉心性?!?
清月道人聞言一愣,隨即微微搖頭笑道:“你這性子和師叔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當年師尊也主動提出要讓師叔去其他靈氣濃郁的地方修煉,不料師叔卻決意不肯,為了此事還和師尊鬧了好大的脾氣,直到最后突破元嬰師尊才作罷?!?
“這倒是我師父的個性,想必當年師伯與我師傅也極為要好吧!”
清月道人聽到這話之后,不聞聲息的嘆了口氣,不過也僅僅是一剎那,立即臉上便又洋溢起笑容說道:“師弟今日突破金丹期,我特地帶了我親自做的蓮花金湯,雖然這東西對于師弟已無多大的幫助,權且當作是嘗個鮮吧?!?
清月道人放下了手中的木盒,將那蓋子打開只見里面放著一個瓦罐,當蓋子已掀開,頓時一股濃郁的蓮花香味撲面而來。
“好濃郁的蓮花香啊!”
清月道人拿起一個清脆的玉盞,將那瓦罐里面的湯湯水水給盛了出來,遞過去說道:“師弟且嘗嘗味道如何,我也已經許久沒有做過了?!?
吳為嘗了一口,頓時口中一陣荷花香連帶著一股竹子的清香蔓延,原本入口是一股淡淡的苦味,但后面隨即便是一陣凜冽的清甜,味道卻是十分特殊。
清月道人期待的問道:“不知這味道如何,師弟還能吃得慣嗎?”
吳為微微一笑,又喝了一大口回答道“師姐的手藝當真好,這蓮花金湯不知是何物所做?”
“這是我月華峰里頭有一畝寒池,有那里面說生長的金蓮熬制,那金蓮因生長在寒池當中,故此味道有些苦了,我便又砍了些翠云峰的青竹煎出竹瀝,所以苦后回甘。雖然不能夠增長修為,但是卻也有能夠凝心聚神的功效。”
清月道人又說道:“咱們雖說是修煉中人,不過畢竟還不是真正的仙佛,偶爾嘗些五味陳雜,倒是也能夠聊以慰藉?!?
吳為一股勁又喝了三四碗,直到見底方才作罷,這才發現清月道人一直站在旁邊連一口都沒喝過,尷尬說道:“味道太好,忘了給師姐留一口了?!?
清月道人哈哈一笑,說道:“我若想吃自己做就是了?!?
自從自己進入七星教以來,清月師姐對自己就極為照顧,就連吳為有時候都覺得有些奇怪,想來想去也僅僅是因為自家師父的原因。
“師姐和我師父以前關系怎么樣?”
這個問題才一問出來,吳為就想給自己一個腦崩,哪有人會這么開門見山地問旁人的關系如何。
清月道人聞言一愣,隨即說道:“當年,若不是師叔將我帶回七星山,只怕我早就已經死在外面了,師叔對我有救命之恩,只可惜當年我人微言輕,要不然也不至于師叔被排擠出七星教。”
吳為聽到了排擠一詞,再想起松云道人對自己的態度,就更加肯定自己師傅當年和七星教的幾人一定是發生了什么矛盾,最后才離開七星教浪跡天涯的。
清月道人也反映到自己說錯話,連忙岔開話題說道:“師弟現如今到了金丹期,將來過幾天也可以去藏寶崖了吧?!?
聽到清月道人提起藏寶崖,吳為問道:“師姐可有什么建議嗎?”畢竟清月道人是過來人,從她這里詢問也可以避免踩雷。
“藏寶崖是自開派以來,門派前輩們所留下各種寶物的地方,除此之外也有七星教在各個大小戰中獲得的,最外層便是金丹期寶庫,里面大多數都是極品的靈器甚至有幾件法寶,后面則是元嬰期寶庫、化神期寶庫等等?!?
吳為聽到后又問:“那藏寶崖當中有仙器的存在嗎?”
清月道人聞言一笑說道:“當然!只不過藏寶崖我就已經被前輩們設下禁制,金丹期前往不得元嬰期寶庫,元嬰期則去不了化神期的寶庫,你若是想要見到仙器,至少也得要等到化神期!”
吳為聽到點了點頭,不愧就是千年傳承的大派,底蘊就是深厚,既然稱作寶庫,怕是里面所藏著的,還不僅僅是一件仙器!
“藏寶庫當中一切都靠機緣,但是緣也是由人而生,師弟千萬記住若是無緣便不要強求,而且切不可過于貪心了?!?
吳為聽到之后點了點頭,心中暗自記住了清月道人的囑托。
幾日過后,吳為看著前面幾百丈的懸崖,上面一道道的金光禁制透露出極為危險的氣息,讓吳為走上前一步,都不禁覺得渾身汗毛豎立。
這也是大派的底氣,便是將寶庫明明白白的放在這里,卻也沒有一個人敢前來盜取。
旁邊一個男子對吳為提醒道:“師叔可要小心些,藏寶崖前面的禁制十分厲害,一旦不小心觸發,就會放出金刀烈火?!?
吳為轉身看去,一個身穿月白色道袍的俊朗道人,站在一旁對吳為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