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猜嗎，最近大家不都在嗑嘛，熱搜都不知道上了多少次了，我看啊，八成是真的……”

“哎呀，你們別胡說，外面的人不知道，圈子里的不都清楚嗎，他早就結婚了……”林悅的聲音驟然低落下來。

“呵，就那個山雞，趁虛而入的小丑而已，顧總從不讓她露面，意思還不明顯嗎，上不得臺面唄！顧家是什么人家，私底下估計更不待見吧……”

隔壁傳來一片附和聲。

“砰！”

艾晴把杯子重重地一放，站起來就要往外走，“這些女的，太煩了！”

“艾晴，別去。”沈兮趕緊拉住人，不然她大小姐脾氣一上來，不鬧一場不會罷休，“她們想說，就讓她們說去唄，為這點東西生氣，不值當。”

艾晴生氣地坐回去，朝沈兮瞪眼睛，“這么能忍，你是數王八的嗎？”

“誰說要忍。”

連魏書瀾都滿臉擔憂地看著她，沈兮有點尷尬。

她清了清嗓子，撥通了顧西州的電話。

冗長的等待時間，讓沈兮感覺有點煩躁，直到手機那頭傳來一個低沉又疏離的聲音。

“喂，有事？”

沈兮梗了梗脖子，問道：“顧西州，C家的定制款項鏈，多少錢？”

她沒壓著聲音，隔壁的包廂安靜了一瞬間。

那頭沉默了幾秒，似乎是沒想到她難得打電話給他，問的卻是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不清楚，你想要的話，我讓蕭嵐給你訂。”

“不用了，留著送別人吧。”回答她的是更長的沉默，沈兮直接掛斷了電話。

艾晴被她這一手驚到了，足足愣了十秒鐘才回過神，朝她豎起了大拇指，“璟寶，你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厲害！”

“反正遲早得揭出來的事，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沈兮慢悠悠地喝了口水，靜靜地等著。

她不是什么軟柿子，都被人舞到臉上來了，不可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林悅如果真的對顧西州有那種心思，同樣也不會錯過這次。

果然，隔壁的低語聲響了片刻，就傳來了移門滑動的聲音，片刻后，幾個人影映在了他們包廂的門上。

“里面的是顧太太嗎？”

林悅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溫柔如水，聽不出任何攻擊性。

沈兮走過去，拉開了門。

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杯紅色的液體直接從頭澆了下來。

“啊！”

沈兮都沒反應過來，反倒是對面的林悅叫了一聲，像是沒料到這么一出。

艾晴和魏書瀾坐不住了，三兩步走到門口，把沈兮擋在身后。

“你們干什么？！跑來我們這欺負人來了？”艾晴直接一推，反手將林悅推到了三米外，她從小就練散打，幾個嬌氣的名媛自然不是對手。

林悅一臉歉疚，朝沈兮道歉，“對不起顧太太，媛媛性子直，剛剛是她沖動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你代她道歉，她自己沒長嘴嗎？”沈兮輕笑了一聲。

“呸！潑的就是你這只山雞！”林悅身后，那個穿黑色裙子的女人探出頭，聲音尖利，引來了不少店里的客人，“占了別人的位置，就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我都替你爸媽覺得丟人！識相的，就自己滾，把我們小悅姐的東西還回來！”

手機上，顧西州的電話正巧打過來，沈兮掛斷了，彈了個視頻過去。

顧氏集團總部大樓會議室。

所有人都覺得，今天的顧總很反常。

開會的時候喜怒無常，把所有方案都痛批一頓，可以理解為男人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

但在會議上接電話，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一般來說，開會時有電話進來，顧總會直接把手機丟給蕭助理處理。

但是今天，會議室安靜到壓抑，幾乎所有人都聽見，顧總在電話里被一個女人懟了……

更離譜的是，電話掛斷后，會議繼續，顧西州竟然在底下人做匯報的時候，拿了手機打電話。

然后被拒接了。

“……”

顧西州煩躁地扯了扯領結，家里那個女人最近越發不聽話了，掛他電話，拒接，這在之前的三年從沒發生過。

原本他還想著昨天她被嚇到了，如果她想要的話，他可以哄一下，但現在看著，分明是想得寸進尺。

沒必要慣著。

就在這時，手機上彈出一條視頻請求，看到那個頭像，顧西州的燥意壓下去了幾分。

他輕咳一聲，換了個隨意又閑散的動作，身后是半透光的百葉窗，細碎的陽光靈動跳躍，攏著他半明半晦的身形。

視頻不緊不慢地接通。會議室里的陰霾逐漸散開。

一張狼狽卻格外平靜的臉出現在屏幕里，顧西州的動作忽地一頓，“又怎么回事？”

視頻那頭的沈兮氣得暗暗咬牙，又，是在嫌她事多了？

“這話，你不該問我吧？”她調整了下角度，包廂門口的場景一覽無遺。

幾個千金名媛，艾家那個千金，魏家二公子，沈兮……還有一臉無措又無辜的林悅，看到這，顧西州已經有數了。

只是他突然有點好奇，一向哪哪都軟的女人，想要干什么。

“你想說什么？”

手機開著外放，會議室里的人屏息凝神。

屏幕里的沈兮眼眶微紅，吐字雖慢，卻格外清晰，“沈家小門小戶，比不上你們顧家和林家，之前的三年，我謹小慎微，生怕惹你生氣，但也沒換到你一絲一毫的尊重和在意，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冷冰冰的石頭，是捂不熱的……

“顧西州，你對初戀余情未了，不必讓我夾在中間，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