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考核不是早就開始了嗎？”

“誰告訴你的？”

維托老實地回答說，“分院帽說的，它告訴我要在二年級暑假前找到書房。”

海蓮娜沒好氣地撇著嘴，語氣十分高傲，“分院帽能傳達我母親的意愿？你也不想想，那是格蘭芬多的帽子！”

“它打從一開始就徹徹底底是格蘭芬多的形狀。”

“拉文克勞只鐘情于完全屬于自己的東西，”她說著，將下巴仰地高高地，“母親最多只是留了一道訊息而已，她不會將秘密告訴帽子的。”

維托沒有質疑，只是一針見血地反問她，“那你又是從哪里得知你母親的秘密？按你的話說，你最后并沒有見到她……”

“在我離開之前。”

海蓮娜冷冷地回答，“書房很早就存在了。”

維托若有所思，既然書房早就存在，那海蓮娜作為拉文克勞的親女兒為什么沒有直接繼承？

但他不打算刺激這位女幽靈了。

“那我之前算什么？”維托問。

“之前？”海蓮娜咯咯笑了起來，“一只原地打轉的無頭蒼蠅？”

維托的臉色難看極了。

“不是說幽靈沒法感受快樂嗎？”

她收斂住臉上的笑意，“咳咳……倒也沒有啦，你繼承人的資格還是實實在在的，這我承認，但你得知道你的年齡其實并不符合標準，考核從不會這么早開啟的。”

“這既是對書房秘密的保護，也是為小巫師安全著想。”

“那又是什么讓你改變主意了？”

“你的天賦。”

天賦？

預言家的天賦，還是古代魔法的天賦？

“你知道嗎，維托。天賦是一種特別讓人絕望的東西，很多人耗費一生的精力，付出一切的努力，但最終的成就卻依然不及有天賦的人虛度光陰時隨手達成來的大。”

她說話的時候，兩眼顯得暗淡無光，她把一只手按在胸前，好像是在想象之中感受自己的心跳和魔力。

維托同情地看著她落寞的樣子，覺得有些難過。

海蓮娜無疑也曾是位魔法天才。

“你是怎么看待天賦的？”她輕輕問。

維托想了一下，回答說：“我覺得是學習和理解能力的差異。”

“唔，倒也沒錯，”海蓮娜贊同地說，“但還有一樣更關鍵的，特別是對于巫師來說，那就是創(chuàng)造力。”

“學習—理解—創(chuàng)造，對于魔法研究的造詣才是真正衡量巫師的指標。”

維托喃喃地說道：““學習—理解—創(chuàng)造。”

海蓮娜從椅子上飄了起來，俏皮地說：

“壞消息是，魔法是世界上最需要天賦的學科，好消息是，你擁有這樣的天賦。”

她滿是羨慕地說，“你在任何時代都會是教授們心中最理想的學生。”

“你指的天賦是什么？女士。”

“很多，”海蓮娜飄到了拉文克勞的梳妝臺，一柄被附魔過的梳子自動打理著她的頭發(fā)，“古代魔法的血脈、預言家的血脈、魔法的感知天賦……千年的時間里，只有寥寥數(shù)人擁有過。”

“他們最后通常都會成為那個時代的傳奇巫師。”

應該是因為喝了牛奶，維托總感覺有點熱。

海蓮娜繼續(xù)說，“我告訴過你，我母親終生都在尋求重現(xiàn)古代魔法，那不僅僅是在追求力量，更是在對巫師起源進行探索。”

維托有些急切地問道：“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世界上仍然還存在古代魔法的血脈。”

“他們大部分都是麻瓜出身的巫師，魔法天賦并非繼承于父母，而是“起源返祖”，甚至存在自己就是家族中的第一代巫師的現(xiàn)象。”海蓮娜回答說。

“擁有古代魔法血脈的巫師多嗎？”

“很少很少，也許一兩百年才會出現(xiàn)一個，出現(xiàn)了也不一定會覺醒，覺醒也不一定能夠學會。”

“因為古代魔法體系已經斷絕了。”

維托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所以我在地下室使用的那個魔咒……”

海蓮娜感慨地嘆氣，“那是母親根據(jù)一些殘缺的記載推斷出來的，但你能釋放出來，說明母親的推斷是正確的。”

“拉文克勞女士也具有這種血脈？”

“沒有哦，但她就是能使用這種魔法，我也不知道原因。”

維托的喉嚨咕嚕一聲，滿腦子都是四個大字：

恐怖如斯……

“你能無師自通地釋放咒語，大概是源自城堡的契約，”海蓮娜解釋道，手上出現(xiàn)了一些七彩斑斕的絲線，在空氣中游動，“創(chuàng)始人們在霍格沃茨的契約上都留下過指引，城堡里的小巫師在入學時都會提供出一部分魔力，既是在供應城堡的運轉，也是在記錄和保護。”

“這份契約會持續(xù)到畢業(yè)之后，除非重新簽訂教職，否則霍格沃茨就已經對你關閉了。”

所以我入學時，契約一生效，城堡就已經感應到了，維托心想。

“拉文克勞女士通過城堡牽動我的魔力，指引我施法？”

海蓮娜看向他，想了想說道，“不出意外地話就是這樣，但肯定不是我母親本人或者意識，最多就是一道固定的“程序”。”

維托明白了，“好吧，那么還是說回考核吧。”

梳子落下，海蓮娜繞著房間飄了一圈，然后落在了陽臺一旁的書桌前。

“母親將她對隱秘魔法和記憶魔法的研究筆記都留在這個屋子里了。”她眨了眨眼，“確認開始，你就可以學習筆記里的魔法，還有機會繼承書房里更龐大的知識哦。”

維托可不是三歲小孩了。

“考核會有危險，對嗎？

海蓮娜矜持地笑了笑，“你可真不像個小巫師，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冒險，哪管什么危險不危險的。”

維托可不是愣頭青莽夫，他很看重自己小命的。

想讓他賣命？

得加錢！

“好啦好啦，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失敗的話，會被清除掉有關書房的一切記憶而已。”

維托瞪大眼睛，聲調變高，“而已？”

“嗨呀，想要獲得回報哪能沒有付出呢，賭博就要付出代價啊，你想想，那可是創(chuàng)始人的所有魔法遺產啊！”

海蓮娜的眼神中透著狡黠，這一刻她像極了誘人入地獄的魔鬼。

但她說的沒錯。

入寶山而空手歸，是個巫師都做不到，對于致力探索魔法奧秘，成為傳奇巫師的維托來說，拉文克勞的書房簡直就是金礦！

無論是對古代魔法的研究還是對體系的重構，都是他非常需要的東西。

任何一位拉文克勞都無法拒絕知識的邀約。

維托嘆了口氣，“我同意了，需要簽魔法契約嗎？”

“不用，你的話已經被城堡記錄了！”

“？”

她的表情嚴肅了起來，“那么就記住我說的話吧，【最初的磐石之上，傾覆陰暗扭曲的蛇巢，眠龍勿擾】”

什么玩意？

維托滿臉大寫問號。

謎語人能不能滾出哥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