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就醫,可這么晚了,會是誰呢?”
許傾仙也沒有管,就這么老老實實的趴在搖搖椅上,不想動彈,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這家醫館是老哥你開的,既然開了那就負責到底,別想抓我當苦力。
許明月對此也是皺了皺眉,他這家醫館也不是開一天兩天了,甚至是因為有著諸子百家,醫家的代言,不到一個月,這個地方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新鄭。
況且他建立這間醫館用的是醫家的名義,遵守的自然也是醫家宗旨的:懸壺救世,救死扶傷,醫者仁心。
除了王公貴族,平民百姓,就算一些付不起錢的窮苦人家,他也都是照收不誤,畢竟有了紫蘭軒的資金,他們醫館其實并不缺什么錢,主要還是打一個好名聲。
再加上有著雙全手的應用,雖然還做不到后期的那種,雖然生死不了人,但是可以肉白骨的事情,一些小病小癥,疑難雜癥,只要不是太過分,太過奇葩的,有自己和妹妹配合,大多數應該都能從閻王爺的生死簿上撈上一撈。
畢竟誰讓自己的名頭都是借用念端先生他們的,如果咱還不務實事,敗壞他們的名聲,到時候恐怕不用小蓉兒張嘴咬死,估計某個喜歡穿黑衣的老變態就能提著一把黑色的墨眉殺過來給他來那么一下。
就算他現在實力勉勉強強,估計也打不過巨子那個老頭子。
終究,許明月還是嘆了口氣……
“唉,要是我一開始就轉生到一個諸子百家的身體里就好了,現在可好,自己弄的道家天宗不天宗,人宗不人宗的,現在甚至還加上了一個醫家傳人的兼職,原主人也真是的,沒什么本事,還自己出山玩,這下子好了弄成了一個失蹤人口,無法回歸……”
許明月一邊抱怨著,一邊站起身開門,只是他有些好奇,為什么門外的聲音聽起來這么像一位姑娘?
而且這么晚了,又下著雨,是誰會來呢?
隨著木門吱呀一聲打開,許明月看見了一個窈窕的身影,雨水打濕了她的輕紗,讓她看著有些狼狽,但就算是這樣,依舊可以看得出這位姑娘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得風姿,甚至被雨打濕后的身子有了一種別樣的誘惑,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憐惜。
這副樣子當即就看許明月小臉一紅,不過下一刻,當許明月看到對方懷里抱著的孩子時,就徹底打消了剛剛心中升起的那種旖旎的念頭。
懷抱中的嬰兒長著稀疏的頭發,看其大小,應該不超過一歲,但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那微弱的呼吸。
看了看這孩子身上裹著的衣襟已經全部濕透,許明月難得的皺了皺眉。
怎么會這個樣子,這孩子的父親呢?
不,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些,無論如何,先救人要緊!
這么想著,許明月把門外的這位姑娘招呼了進來。
“這位姑娘快進來,外面雨大!”
“傾仙,你也別躺著了,快,雙全手配合,這孩子再待下去會有危險,很可能挺不過去!”
說完,許明月直接搬過來一個桌子,去房屋的床上拿出了被褥,鋪在上面,招呼著姑娘將孩子放上去。
而許傾仙也是一個鯉魚打挺,從搖搖椅上蹦了下來,跑到屋里拿出了幾條干布,幫這孩子擦拭了一下身上的雨水。
然后眼神先是撇了一眼抱著孩子進來的姑娘,最開始也是像許明月那樣有些驚艷,然后就板起了一張小臉,也沒多說什么,伸出一只手,紅色的光芒在其閃爍。
【雙拳手.紅】
這是掌控“性與命中的性”,掌控肉體生機的力量。
可意外的是,當這姑娘看到許傾仙這張臉的時候,先是愣了愣,然后看到對方手中的紅色光芒,甚至變得有些驚恐了起來。
下意識的就是往前一推,把許傾仙推了一個踉蹌后,抱著孩子退了一大步。
眼神警惕,甚至是有些想要逃跑的架勢。
這是……什么情況?
許傾仙穩固了一下身形,先是愣了愣,莫名的有些不知所以。
但她不知道的是,對面人的心情更是復雜。
那張臉,還有這手上的紅色光芒,盡管氣質變了,但她絕對不會認錯的。
那是詭仙……
沒錯,這位少女正是驚鯢,那次大戰之時她本就懷了孩子,只不過當時是帶著面具的,許傾仙和許明月都能猜測的到她是驚鯢,卻不知道她到底長什么樣。
而對于她本身懷孕這一點,當初對面的無名自然也是看得出來,仿佛一切都沒有改變,劇情順利的進行著。
醫館內,驚鯢看著對面的少女,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臉色更是有些發白。
她記得很清楚,這張臉,那片樹林,她就是用這雙泛著紅光的手,很輕易的便奪走了他們羅網一位天字一等殺手性命。
原來他們是醫家嗎,自己好不容易才逃到這里,難道又要被殺死了嗎,還有自己的孩子?
最后,驚鯢的情緒在沒日沒夜的逃亡中和現在的處境中,終于有些崩潰。
“你們要干什么,你們為什么就不肯放過我們母子倆?”
許傾仙被推了這么一下,也是覺得有些惱怒,但聽到這句話后,又有些好笑,什么情況?
什么不能放過你們母子倆,不是你們兩個過來的嗎,難不成孩子有病,這姑娘的腦子也有些問題?
仔細想想這就對了,怪不得這孩子沒事被雨澆著,還變成這樣。
“這才是我要跟你說的,你要干什么,這孩子再不救治,穩固本源,再這樣下去她可是會死的!”
許傾仙也是有些被氣著了,突然覺得旁邊的手臂有些發熱,轉頭看去,她手臂那一側的衣袖破碎,甚至留下了一道血痕。
許傾仙的嘴角抽了抽,雖然他現在是劍靈,但這具身體也是會痛的,本來就是精血演化,配合靈魂才創造而出的身體,再出點幺蛾子她可不敢保證這具身體會怎么樣。
手中的紅光在閃,沖著自己右手的傷痕抹了一下,轉眼間,手臂處的傷痕便已經恢復如初,甚至還有些新生肌膚的光滑白嫩。
做完這些后,許傾仙有些憤憤的瞪了對方一眼:“看什么看,還有你是誰,跟這孩子是什么關系,這孩子的父母呢,怎么會變成這樣?”
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跑去樓上的許明月也是從背包中拿出了當初念端先生給他準備的第一個酒葫蘆。
這是最高級的那一個,有著解百毒的作用,不過他下樓后沒想到的是,竟碰到了這幅場景?
那個姑娘抱著孩子有些呆呆愣愣的看著自家妹妹的手臂,而自家妹妹衣裙上的袖子破了一個口子,上面還沾了些許血跡,不過已經恢復如初。
這,這是什么情況?
許明月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