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月也沒打算藏私，直接把酒的制作方法給說了一遍，順便還普及了一下水的三種狀態等理論。
端木蓉歪了歪腦袋傻傻的，而念端則是一臉所思。
“水受熱蒸發會形成水蒸氣，受冷會在變成水，如果溫度下降過高則會凝成冰。”
“所以，雨也是這種狀態嗎，天空中的云，就是水蒸氣的一種形態？”
許明月先是愣了愣，他倒是沒想到念端會想這么多，這腦瓜反應的速度夠快呀，放到高中大學絕對是排名靠前的主。
【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呀，或許他們并非不是沒有我們聰明只不過知識的積累量不同，在知識同等的條件下，老實說，我不覺得你能夠玩得過他們。】
這家伙怎么又出來了……
許明月嘴角一撇，不是說好休養生息嘛，怎么這么一會兒就閑不住了？
【休養生息是指回到你的體內，不是在外面具現而出，這個你要搞明白。】
【還有跟我說話干什么，我就一看熱鬧的，不回念端先生的話嗎？】
許明月嘆了口氣：“沒錯，自然天氣的演變確實是這樣的，但也要遠比這復雜。”
什么熱氣流，冷氣流，什么環島效應，什么亞熱帶季風？
這種地理的知識還是別提了吧，一提就頭疼……
許明月沒有多講，只是將接下來的操作說給了念端與端木蓉二人，很快這兩個人也就上手了，說來這東西只要知道原理，確實不是什么很難以理解的事情。
“這樣反復蒸餾后就能夠得到濃度較高的酒水嗎，所謂的酒精？”
許明月點了點頭：“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但實際上，酒比水更容易蒸發，所以還需要一個冷凝的過程，找一個東西降溫就比如冰，或是……”
許明月皺了皺眉，還是說了這個既科學又玄幻的手段：“或是能夠制冷的內力也可以。”
“不過當然，如果這些都沒有的話，你們可以找一些硝石，硝石遇水后會吸收水的熱量，凝結成冰。”
“算了，這個原理我就不多說了，總之你們就知道硝石放到水里會結冰，但是那個冰不能吃，所以要想得到能吃的冰，只需找兩個木盆，一個放里，一個放外，同時注入水，將外面的水里面放上硝石，用外面的冰凍結里面的水，就可以得到能用的冰了。”
念端皺了皺眉，這話倒是新鮮，她只聽說過硝石可以拿來煉丹，卻不知道還能制冰。
不過硝石……
這玩意兒她好像還真有一個。
念端伸手拍了拍端木蓉的小腦袋，正所謂師傅有其事，弟子代其勞。
“蓉兒，去，去藥房那里裝飾的那塊硝石拿過來。”
小蓉兒嘴角當即就是一撇，但又因為念端的命令不得不去。
她好慘呀，又要被師傅使喚，又要被師傅罰。
而聽到這話的許明月確實一愣，他剛剛只是隨口提了一下，卻沒想到念端這里還真的有硝石這玩意兒？
雖然在他那個時代，硝石已經算是化學的一條重要組成部分，也能當做醫用，但現在這個時代應該不會有人拿硝石當做藥材吧？
在秦時，這玩意兒可是煉丹，甚至是制作火藥的一個重要物品。
“念端先生，你這玩意兒是從哪來的？”
老實說，如果有渠道，他倒是也想弄點，雖然現在已經快到了秋天，但不知道怎么的天氣依舊異常炎熱，這個時代又沒有空調，電扇什么的，他還是很想弄點冰的。
最重要的是，硝石，加上的硫磺，怎么著也能混個火藥玩玩？
看著一邊走著，一邊嘀嘀咕咕的小蓉兒，念端稍稍撇了一下旁邊的許明月。
“我的病人有很多，有王公諸侯，有市井流民，有儒家子弟，有墨家游俠，自然也有所謂的方士。”
“而方士煉丹，硝石，似乎就是其中的一項。”
剛說完沒多久，跑進藥房的小蓉兒就立刻跑了出來。
而此時，小蓉兒的手上正端著一塊泛著晶瑩光芒的白色石塊
念端很自然的走了過去，撫了撫石頭上的灰塵，白色的石頭，泛著晶瑩，雖然沒有玉那般完美，但放在陽光下也算是一個不錯的觀賞品。
記得當時，他就治那位方士的事后，據他所說是被自己的炸爐所傷，因為囊中羞澀，又沒有什么之前的東西。
那方士也是淳樸，干脆覺得煉丹，制藥都差不多，直接將他平時煉丹的材料就給他了一些，其中就有著硝石。
原本念端也覺得沒什么，只覺得這石頭看著好看，也確實當做一個裝飾品來用，卻沒想到這玩意兒還有制冰的作用。
“好，將這兩個木盆灌滿水，然后按照我的操作，小蓉兒，你來試一試。”
端木蓉眨了眨小眼睛，很有興趣的就跑了過來，經過許明月一邊指點，按部就班的流程走了一遍，然后是時間的積累，花了大概小半個時辰后，端木蓉在旁邊發出了一聲開心的驚呼。
“師傅，念端師傅，冰，出冰了！”
小蓉兒晃蕩著念端的手臂，指著那快要凝成的冰塊，伸手就要拿去抓，不過很快就被念端拽了回來。
許明月嘴角微勾，沒想到第一次實操就這么成功。
“接下來就是蒸發，然后用冰冷凝了。”
“雖然不會特別完美，但也勉強可用。”
接下來，許明月，念端，端木蓉三人就開始了反復的蒸餾，冷卻，不斷的提純。
甚至到了后面，端木蓉和念端都比她要更加專注，甚至有些興奮，念端還要加一些藥材什么之類的。
我這是要把當代的醫家掌門，搞成科學怪人了？
看著念端原本恬靜柔美的臉，變得愈發火熱，甚至有點瘋狂的意味，不知道為什么，許明月莫名的有點害怕。
他似乎給念端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幾天后，中午，端木蓉開心的踹開許明月的大門，也不管躺在床上一臉發懵的許明月，直接就連扯帶拉的把他拽了下來。
“小蓉兒，你干嘛，這才幾點，讓我再睡一會兒，你東西抄完了嗎？”
端木蓉聽后直接板起了臉，甚至還上手捏了捏，睡眼惺松的許明月。
“都說了要叫我師姐！”
“師傅，那里面有成果了，確實跟你說的那樣可以，嗯……”
“消炎？”
“啊，對對對，就是消炎，哎呀，反正就是受傷的傷口涂抹之后就不會腐爛。”
“師傅讓你去看看，走吧走吧。”
端木蓉拖著許明月向著門外走去，許明月急忙拉了拉對方的小胳膊。
“哎呀，你先別拉了，讓我先穿好衣服，要不然這樣見念端先生，這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