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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諧妖司

  • 妖魔意
  • 作家lFyqZX
  • 10380字
  • 2023-07-19 09:49:33

人妖協議落實后幾家歡喜幾家愁,失去親人的家屬們還沒有從悲傷中恢復過來,可是社會的運作不能停滯。之前術士協會發布的禁夜令、保健類產品令、吸煙令全部取消,負責落實人妖協議,保障妖的權利的妖務司開始在各個衙門進行設立。封印霍老太一戰,劉凱立了大功,第一副縣令的位置無人質疑,按朝廷要求開始著手從新組建諧妖司,寓意為與妖和諧共處。

人事金錢是當官最大的權利,尤其這次的人事統籌權利,皇帝直接下放給各地衙門,諧妖司人員無須像其他司那樣要經統一考試方能入職。云海縣諧妖司的人員選拔方式、任職層級、俸祿補助,均由劉凱一人安排,這權利讓不少人垂涎三尺。各類上峰、好友都推薦人員以及供應商,希望劉凱在安排崗位和采購法器的時候可以考慮。

劉凱深知自己剛當副縣令,之前法器、符文的供應商都是有關系背景的,提供產品的質量還算可以,就是就是價錢比同類產品高出好多,不過只要手續齊全,以產品皆是精品為由可以解釋,所以劉凱也就照顧原有關系的情面,不去更換供應商。可人事安排卻大不相同,正所謂欲先攻其事必先利其器,劉凱深知現在縣衙人事臃腫、權責不清、賞罰不明,若是還是一味地照顧各種關系從新組建,勢必會形成人浮于事、得過且過的被動局面。劉凱下定決心排除萬難,根據以組織高效實用的機構為原則,合理設置選拔方式,招錄可用人員。

若按照以往朝廷的組織架構,分管副縣令牽頭,重要事宜會議上全體縣令共同決定,具體事宜由協妖司根據決定落實,村團及下屬鄉組均設立協管上峰及辦事成員共同參與。這個方式可能適用于其他工作,但絕不適用于協妖工作。絕大多數縣令都未參與過之前的降妖工作,他們不了解實情,卻又要維持自己作為上峰的尊嚴,同時擔心自己的建議真的落實后會出問題,所以往往會要求下屬做看似有效,卻毫無意義還浪費大量人力面子工程。例如無休止盡的宣傳工作,禁妖館剛成立的時候就被朝廷各個司索要宣傳資料,術士首領被迫雇傭之前在鄉組工作過的徐姐,專門編造各種文字材料作為資料上交。

劉凱在那時候就經常陪著縣令們加班,對宣傳方式、文字材料、圖片配置、宣傳欄制作等諸多細節工作都要求精益求精,禁妖館為此專門修建展示館。每次有中樞和州府的上峰來檢查調研,所有宣傳材料都要更換一遍,要求新的材料既要覆蓋全面,又要突出重點,還要別出心裁,最重要的是要展示最新工作成果,尤其要注明相應的日期,在講解時要順其自然的顯露出材料是專門從新準備的,要讓檢查的上峰看到縣里對他視察的重視。可惜的是不少上峰因為避諱,所以不進禁妖館,大家辛辛苦苦算是白準備了,但下次其他上峰到來時,還要繼續準備已備參觀。同時村團和鄉組要準備面向百姓的宣傳材料,要求也差不多,而且相應宣傳圖版都在居民區,所以上峰們不擔心妖的問題都會參觀。上峰們聯系百姓、底層調研、視察禁妖工作的報道自然而成,只是為準備更換材料相應的加班與日俱增,令底層是苦不堪言。

劉凱決定放棄以往的重大事項由全體縣令共同決定方式,而選擇乾綱獨斷,一應事宜由自己會同諧妖司上峰決定,然后繞過縣令班子直接上報州府備案。劉凱反復分析過相應利弊,之前共同決定壞處極多,唯一的好處就是出了問題推給全體縣令。可是像他這種無關系背景的,真出事哪個縣令也不會和他共同承擔,他索性獨當一面,也免去向其他縣令進行政策解釋工作,為此他專門將辦公室由縣衙大樓搬去了協妖館。

根據以往經驗,禁妖館主要承擔兩項工作,第一項是因妖而起的刑事案件,這需要捕快司配合、術士們執行,勘察現場、分析案情、尋找證據、降服歸案等等都需要專業人士負責,這些工作既危險又繁重。人妖協議只是同意并世人對違法世間法律的妖進行降服,具體的落實依舊交于協妖館負責,定不能讓世間由胡作非為的妖肆意破壞,所以這是以后工作的重中之重。可是之前十之七八的術士們都沒有經過天尊法師的考核,有意愿者通過考核,完成協妖館的實習任務,可以被聘用為新的術士,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留下的雖然是精英,已經直接給予編制已讓其可以安心工作,但是他們也不能事事親為。

招聘大量的偵查類專業人員作為諧妖司偵查員是當務之急,劉凱與之前云海縣參與降妖業務的得力捕快們談話,推心置腹、分析利弊、充分授權、保持原有編制、并承諾俸祿等級只升不降。他們不少人接受了邀請到諧妖司任職,劉凱讓他們建議招錄規則,只問辦事能力,不看背景關系。

禁妖館第二項工作是,為百姓提供咨詢等服務。可是大多數咨詢者都是疑神疑鬼,好多都將正常之事誤認為與妖有關,尤其是老年人,動不動就懷疑左鄰是妖右舍有鬼,術士們解釋許久也不能打消其疑慮,為此花費了大量時間,真正需要降妖和除妖的咨詢者往往被耽誤了。現在人妖協定落實,咨詢者勢必會成倍增加,不能一避了之,而且一些咨詢者的確提供了有效信息,這需要一一識別處理。咨詢接待員就需要豐富的經驗和一定的耐心,并能妥善處理咨詢過程中的危險。

劉凱綜合各方意見后,決定不按縣衙通用業務的四級處理模式,即縣令級、司級、村團級、鄉組級,而采用司級和鄉組級兩級管理模式。撤銷縣令級是因為劉凱已決定獨自擔當,就他一人不能成一級。撤銷村團級則是因為他們工作主要指令傳達、信息匯總,偶然還擅作主張的更改命令,平添事端之事時有發生。云海縣五個村團、每個村團都有六個鄉組,一共就三十個鄉組,由諧妖司辦公室直接對接即可。

職務分工和組織框架上劉凱決定,自己作為副縣令統領全局,直接管理諧妖司辦公室,對內負責人員工作安排、財務費用報銷、各類事宜協商等瑣事,對外則協調各司業務、接待各級來訪、接收上級指令等事宜。諧妖司司長由原術士首領擔任,管理原有術士,培養招聘新術士,專心處理降妖除妖工作。設立兩名副司長,一名由原捕快,即現在偵查員擔任,負責管理偵查員,整理分析案情、參與降妖等事宜,一名由女術士擔任。術士們絕大多數都是男士,可有個別也是女士,云海縣剛好有女術士也通過了考核,之前在禁妖館女術士就很少參與降妖工作,主要負責咨詢工作,現在將咨詢接待工作由其負責。

這種設置的好處非常明顯,就是劉凱主抓重點工作和其他閑雜事宜,繁瑣的對接事宜由副縣令親自負責,勢必減少很多麻煩。術士和志愿者安心做好專業工作即可,無須被其他務虛事宜打擾,而且辦公室由劉凱親自負責,包括司長在內所有人的工作效率等他也可以了如指掌,無論是論功行賞還是懲罰處分,均可以做到心中有數。

諧妖司現有除妖術士十八名,咨詢女術士兩名,由于術士現在全國都極為緊缺,加上報名又少考核通過率又低,所以不設置實習人員上限,多多益善。原捕快轉為偵查員有十名,根據以往經驗總共需要三十至四十名方才夠用,這類工作較為危險所以招聘以男士為主。咨詢接待員劉凱決定放到鄉組,平均每個鄉組配備兩到三名,需要六十至九十名才夠用,由于咨詢工作需要耐心,要求則全部為女士。諧妖司辦公室初步安排三名內勤人員,當司長及副司長請假或者臨時有事時代替其工作或者指定其他人員負責。

劉凱知道人員編制往往意味著終生錄用,利弊相當,所以現有術士和從捕快司調入的偵查員給予編制,以安其心。若其他人員想獲得編制必須有重大立功表現,或者因公受重傷。這樣一來給大家激勵,二來讓大家安心,若是賣命受傷失去工作能力,朝廷將會供養其一輩子,如此也避免了霍老太孫子的悲劇發生。

劉凱的這種設置全部都是業務人員,毫無務虛的運營人員,唯一負責雜事的辦公室內勤還要偶然替代司級上峰,要不精通專業,其他人員勢必不服。劉凱協調妖務司以人妖和諧為由,讓他們推薦幾十名妖參與,諧妖司發放補助讓其幫忙培訓新進人員。劉凱要求新進人員除了參加術士和偵查員的業務培訓以外,要和妖同吃、同住、同生活,參與妖的降服、了解妖的內心。恰恰是因為這樣的要求,讓不少關系戶的推薦人都打了退堂鼓,他們想著可以討一份只做內勤,不需要與妖接觸的工作,要是能混個編制就更好不過了。

由于劉凱的規則設置,報名的人基本都是之前和妖有過接觸的人員,例如之前就做過除妖志愿者,還有許多鄉組工作人員。由于后期朝廷安排過幾次女妖摸底工作,縣衙各部門幾番推諉后,最終決定還由最底層的鄉組工作人員,去統計無危險性的女妖的信息,所以她們也對妖的情況也十分熟悉。

在俸祿設置上劉凱決定,咨詢接待員每月五千元左右,這和縣衙的編外人員一樣了,比之前在鄉組工作的要高出一倍,足以激發動力,咨詢副司長和女術士們分別是是每月一萬三千元和一萬一千元。內勤人員是每月八千元。偵查員每月八千到一萬,代編制偵查員則是一萬兩千元,偵查副司長則是一萬五千元。由于偵查員之前就是捕快,可是他們這次的俸祿只之比之前多一點而已。術士們是一萬四千元,司長(原術士首領)是一萬六千元,劉凱給自己設定為一萬八千元。這種設置令術士們的收入比之前下降不少,但有合理補助激發動力,眾人也無意見。

接下來就是年底補助的設定,顯然諧妖司的設定不能參照縣衙的一比二比四,就是司長的補助是普通職員的兩倍,縣令們的補助是普通職員的四倍。因為縣令們一般都只召集司長級別去開會,指導工作,傳達命令,很少接觸普通職員,更不會像劉凱直管的諧妖司一樣一起工作,所以他們拿四倍補助,有統籌全局、協調運籌的理由,劉凱因為和大家從事一樣的工作,所以就沒有這個理由。諧妖司的每個崗位的年底補助平均為每月俸祿的十倍,但要每個人都按工作業績分配,多勞多得,絕不搞像縣衙那樣的平均主義。

由于工作安排才能反映出業績的,再直接影響補助分配,所以工作流程的合理性直接決定了職工的積極性。根據以往經驗,劉凱決定咨詢業務分為兩塊,協妖司咨詢業務每天都開展,由一名術士負責,一名咨詢接待員做登記工作并順便學習進行搭班,共同服務咨詢者。如果咨詢者過多,就多排幾組為其提供服務。咨詢費從之前的五十調整到五百元,這樣一來可以勸退不少無事呻吟者。

每個鄉組安排兩名咨詢接待員作為一組搭班,去鄉組咨詢的只收取二十元咨詢費,如果是來提供信息的則將咨詢費退回,若是信息有效還會根據情況給予獎勵。如此一來大量的咨詢者進行了分流,既方便了百姓又提高了效率。劉凱要求每次咨詢服務的內容都要詳細記錄,在全國術士協會建立的外網系統上登記,而且不能像告狀司那樣,把告狀戶的材料往其他司一轉然后就只負責檢查督辦。咨詢接待員要現場解決咨詢者的問題,如果實在無法解決或有極大危險的才向諧妖館移交。咨詢內容中的信息有效性需要自行識別歸檔,對無效信息大膽認定,以提高整體效率。若遇到咨詢者提供刑事案件信息,則必須轉交諧妖館,由術士和偵查員負責,咨詢接待員也可以參與案件調查、罪妖降服行動中,以學習經驗。咨詢內容上交后咨詢副司長第一時間根據資料備注的重要程度進行查看,同時各辦公室、其他副司長和劉凱都可以查看,如果遇到緊急情況,系統會第一時間發出響鈴提示。咨詢接待員根據接待咨詢者數量和解決問題情況,識別有效信息數量及重要性,以及刑事案件參與度等等,進行補助分配。

偵查員主要進行案件調查,根據破案數量難度等進行補助分配,術士們則是根據降服妖情況進行分配。內勤除了日常統計、交辦任務以及采用案件以外,還負責對接各級衙門及各司。在朝廷做事處理關系是重中之重,她們溝通協調效果以及為諧妖工作帶來的便利性,則是考核的重點,所以對她們業務經費的使用劉凱管理十分大方,本身諧妖司就不在縣衙中,和其他各司來往較少,所以請客拜訪、人情禮節、共建協作等一概費用應花盡花,如此一來需要各司幫忙時,他們辦事效率會明顯上升。

平日里劉凱帶頭進行輪崗制,要求自己、術士、偵查員和內勤根據情況,每個年不少于五周時間在鄉組咨詢處進行工作,同樣即使咨詢接待員一年內未涉及刑事案件,也要有不少于十周時間在偵查處工作。這樣一來同僚直接溝通增加,相互崗位因工作需要也可以臨時替換,劉凱也能全面了解底層崗位的工作情況。當案件結束、咨詢減少的時候,大家自然輕松一些,劉凱就要求所有人在空閑時,輪流到諧妖館參加功夫大師徒弟的培訓,練習格斗技巧,即為降妖又為自保。由于所有人的工作及訓練安排都在辦公室登記,劉凱一看便知,想偷懶的都會有所忌諱。

宰相袁上峰將劉凱設置的機構情況推薦給全國各地諧妖司,要求參照設立同時根據當地情況也可以自行調整。諧妖司運作沒多久后就迎來了糾核組的檢查,糾核組視察完情況后提出以下整改要求。一、鄉組咨詢處是為百姓服務的窗口單位,周末應同鄉組一樣留人使之可以正常運營;二、拆除鄉組咨詢處專門后建的單獨房間,像辦事大廳一樣只設立吧臺,面對面為百姓進行咨詢,要以6S即整理、整頓、清掃、清潔、素養、安全的標準要求自己,讓百姓看到朝廷為民服務的精神;三、在鄉組咨詢處增加護身符的購買業務,百姓可以在三十分鐘便民服務圈的鄉組進行購買;四、諧妖館增加電話咨詢、網絡咨詢服務,讓百姓可以足不出戶解決問題;五、諧妖司應效仿捕快司,提供二十四小時出勤服務,為遇到緊急情況的百姓提供幫助;六、諧妖司應開展人妖和諧的宣傳工作,設立宣傳牌、拍攝宣傳片、進行現場宣傳活動,消除人妖隔閡、樹立和諧典型、推廣共處理念;七、諧妖司資料應規范排序、做事留痕、檔案及時上報已備檢查;八、咨詢接待員要設立考級制度,由朝廷通過考評結合的制度公平選拔人才,現有人員需要經過考核合格后才能繼續聘用。

糾核組發出整改通知單后,未詢問劉凱意見就離開了,顯然視察過程令他們極為不滿。在得知諧妖司全部均未整改落實時,聯名上書給皇帝,說自己清正廉明,到了底層不吃宴請、不收禮品,經過深入調查后發現諧妖司目中無人、協妖自重、做事馬虎大意,不以服務百姓為己任、不以上峰意見為指導,狂傲自大、對問題拒不整改,比以往禁妖館更加肆意妄為,將問題整改單一并上報。宰相袁上峰自然詢問具體情況,劉凱將未向糾核組解釋的問題,他們就已經離開的情況匯報后,又寫了一份報告說明不整改的理由。

關于第一條問題,鄉組咨詢處只在工作日開展工作,是因為根據以往經驗,由于周末休息,很多上班族都會在周末咨詢情況,他們不像不上班的老年人那樣草木皆兵,咨詢的時候往往會有問題需要術士們解決,所以禁妖館危險情況往往都發生在周末。諧妖館現有術士一共二十人,只能集中在諧妖館辦公,以處理緊急情況。周末鄉組咨詢處承接咨詢業務,往往解決不了問題,又增加她們的安全風險。

關于第二條問題,鄉組諧妖咨詢處和鄉組衙門共同辦公,辦公房間特意進行裝修整改,根據妖類問題隱私而又具有危險性的特點,特意建筑堅固而又隔音的房間,門鎖需要經里面的咨詢接待員同意才能打開。改造時特意增加了監控系統,讓里面的咨詢接待員和諧妖司都能看到大廳的具體情況。如果真的遇到危險時,咨詢接待員還會向外面鄉組工作人員發出警示,讓其疏散無關群眾后自行逃離,為此專門另設了偏門,咨詢接待員的房間也有單獨偏門隱藏在衛生間內,好以去解手為理由逃離,令危險者單獨隔離在房間內,以等待術士們前來處理。

目前前往鄉組諧妖司咨詢的百姓,除了詢問政策提供信息的,剩下最多的,一是發現自家女兒變得漂亮后,擔心是否有女妖附身前來咨詢的。現在都是女士主動要求才能附身,她們是否為女妖自己心里很清楚,咨詢接待員需要做的就是支開家人單獨和其談話,可是那些老年人哪會尊重子女隱私,一個個都趴著門偷聽,所以咨詢室裝修經過特別處理,隔音效果極好。咨詢接待員和女妖共同生活過,所以對她們的內心世界和思維方式了如指掌,然后和她們耐心談話、親近接觸。

咨詢接待員和她們聊天到關鍵時候往往會說,‘被女妖附身后不但性感迷人還能抵御疾病,男人們看到后各個神魂顛倒,世間的女士多半因不了解而避諱,我們和女妖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各個都想要女妖主動附身,可惜諧妖司有規定,被女妖附身后需要辭去現有職務,所以我們才作罷。’女妖不承認自己身份多半是因為怕遭人嫌棄,但當知道咨詢接待員不但接受甚至是向往時,她們自然敞開心扉,對咨詢接待員實話實說。這時候根本不用探妖術就能查知,然后就幫她們打掩護,對其父母說女兒變美麗是化妝、保養、美容、健身等其他原因,而不是女妖附身,讓他們放心。咨詢信息全國聯網,即便女兒的父母不相信,去其他地方咨詢,她們也會查看之前檔案,異口同聲的不承認有女妖附身。如果真對這些老年人實話實說,即便進行苦口婆心的解釋,他們也會打罵女兒說其不孝,逼迫其清除體內女妖,如此一來才會造成人妖不和。

二是女兒談對象,發現男的錢多而又行為怪異,把其帶來詢問是否為男妖。這也需要對其男友單獨談話,男妖之前不學習人間人土風情,吃了不少虧,現在他們說話做事已經能做到與常人無異,可惜他們畢竟不是從小從人間長大,只要說一點童年時代的明星、笑話等等,不需術士們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然后令其打開心扉的套路和對女妖差不多,閑聊相熟之后就說,‘男妖相貌帥氣、身體強壯,之前貢獻妖力低于海怪時又掙了不少錢,簡直就是理想的男友,我們培訓時和不少男妖相處過,各個都想和其交往,可惜諧妖司有規定,與男妖交往后要辭職,所以我們才作罷。’男妖剛入世間,基本都思想單純,聽到對方不但不嫌棄而且還如此夸獎,往往會默認身份。這時咨詢接待員才詢問,其女友是否得知他的身份,如果未得知則建議他盡快暗示。因為男妖不會令女人懷孕,而且女人在被女妖附身期間也不會懷孕,所以當他們去結婚司,辦理原結婚證現改為共同生活者財產分配令時,需要將自己的身份如實告知對方,否則會受到嚴厲處罰。其次,再和女兒單獨聊天,查看其口風,如果她對男妖即為抵觸則進行暗示,讓其心中有數,并且建議不要讓父母得知,否則只能徒添事端。

朝廷針對辦事大廳的工作人員的服務標準,提高要求已經很多次了,從之前的微笑服務再到現在的6S服務,說的是有模有樣,糾核組檢查的時候,都是暗查她們有沒有玩手機、吃東西等與工作無關事項。每次通報的時候都說窗口單位代表朝廷形象,一舉一動百姓看在眼里,所以之前就有不少因為看視頻、看網頁、吃東西被停職的,若是被查出在打游戲,那就更不得了了,整個單位都會因此受到處分,所有人受牽連年底補助取消都是有可能的。

這次糾核組暗訪鄉組咨詢處,發現竟然是獨立房間,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情況,而且門還是鎖上的。如果自己掛號咨詢,里面的咨詢接待員肯定不會堂而皇之玩手機,這樣一來就沒法在其不經意的時候暗查。于是要求鄉組上峰把門打開,諧妖司是給予鄉組工作人員開門權限的,主要是因為擔心里面遇到特別情況,可以應急處理。所以要求除非遇到緊急情況,否則開門需要經過諧妖司同意。糾核組索性向劉凱要進門權限,可是他們自由進入時無人咨詢還好,若是有妖單獨談話,涉及隱私事宜時,他們突然闖入無異會令其惱怒,思慮再三劉凱訴請原委后,希望糾核組檢查提前告知,確定里面方便時再進入。這樣一來可把糾核組氣壞了,他們表示提前告知怎能叫暗訪,自己從來都沒有受到如此大的侮辱,諧妖司簡直就是要造反。

員工上班摸魚這種事情無論公司還是朝廷,每個單位都會遇到,絕大多數以營利為目的的公司都不去上綱上線,是因為他們都有合理的獎勵機制。可朝廷干多干少都拿一樣,遲到早退、干活推諉、摸魚打諢才會由此而來。諧妖司可不同,劉凱建立了完善的考核制度,就不怕南郭先生。鄉組咨詢處和諧妖館內所有人員肯定都有閑暇之時,閑聊、吃零食、玩手機、看視頻打發時間再正常不過,劉凱自己也這樣。糾核司的上綱上線的懲罰無異讓不少人不寒而栗,讓鄉組咨詢接待員對諧妖司對咨詢室的遠程視頻監控,有不少抵觸心理。劉凱私下告訴大家,不影響工作的情況下吃東西、玩手機、刷視頻很正常,甚至是用手機玩單機游戲,只要來咨詢者暫停就可以,這樣大家才都安心下來。

鄉組剛開始聽說要一起辦公時十分反感,既危險還要做提供人口信息、對咨詢者解釋、收取現金支付的咨詢費等等工作。由于不少鄉組咨詢接待員以前就是鄉組職員,劉凱已經特意安排讓她們不去原鄉組工作,可是現在鄉組的職員看到她們現在俸祿和年底補助是她們的兩倍,而且還不像她們一樣天天加班,都氣得咬牙切齒。如此一來便無法配合工作,于是劉凱對鄉組單位進行了共建補助,意思是每年都根據情況給一定金額的辦公經費,而且鄉組職員個人按級別經咨詢接待員批準后,每月可以直接領取五百到七百的補助,這樣氣氛一下從調侃抱怨轉為了其樂融融。

關于第三條問題,現在的護身符兩千六百元一張,這可是很多人一個月的收入,而且真遇到男妖強行侵犯時,女士也會因為緊張等等原因,不能有效使用,前來買護身符的不是富足人家,就是有問題者。普通人家會因為各種理由不便于咨詢術士,就想著買張護身符了事,所以賣護身符的往往是術士,他們閑聊一樣和購買者攀談,若是確定對方是不缺錢的主就直接賣掉,若是有問題的可就要進一步處理了。這護身符交給鄉組咨詢處賣,看似方便了百姓,卻把問題掩蓋住了。

關于第四條問題,諧妖咨詢與其他咨詢截然不同,探妖術、護身法都需要當面進行,而且對方是人是妖,當面都不一定能分遍,電話網絡更是不清楚咨詢者的意圖。由于與妖相關的所有問題都需要當面處理,所以安排專人落實這一條就只為做形式,若是真需要當面咨詢的人看到有網絡咨詢后圖方便,不進行當面咨詢還有可能出問題。

關于第五條問題,普通百姓是分別不出人和妖的,所以當他們遇到問題的時候統一都向捕快司求助。現在捕快司可以根據報案人的描述,判斷是否需要術士們支援,單獨設了一條二十四小時熱線,除了浪費資源作秀以外,毫無意義。

關于第六條問題,妖都希望將自己隱藏起來,沒有愿意被宣傳的,百姓目前對妖仍有不少抵觸心理,妖務司也要求朝廷盡可能的將妖隱藏在普通人中。宣傳偵破妖類刑事案件只會讓百姓感到危險,宣傳妖在家庭中的問題被妥善解決,更讓百姓草木皆兵。諧妖司要做的工作就是默默的處理人妖糾紛,讓世人在不知不覺中與妖和諧相處。不但不應該宣傳,最好能讓世人忘卻該部門。

關于第七條問題,諧妖司所有資料都登記在全國術士協會建立的外網系統里,只是由于信息涉及隱私且過于敏感,所以在糾核組檢查的時候才沒有提供,只把經我們調整的鄉組人口信息作為資料上報。由于諧妖司就是促進人妖和諧的單位,所以對人口信息進行識別是很有必要的。為規避人妖協議中的不得進行人妖識別,全國術士協會讓各地諧妖司自行識別但用暗號記錄。我們諧妖司將人口信息分為未識別、疑似妖、疑似人、確定妖、確定人五類,記錄用姓名、性別、身份信息、年齡的前后排序不同予以區分。糾核組看到后認為我們如此記錄十分不規整、不嚴謹,要求我們從新登記。

其實當時劉凱知道不能給這批人說實話,但又不能什么都不做,所以劉凱讓人單獨打印了一份規整的上報了。糾核組深入調查后發現系統依舊和以前一樣,可把他們氣壞了,當時就說諧妖司應付了事、對問題不重視、整改不到位。

關于第八條問題,全國術士協會已經征詢過我們的意見后做了總說明上報,建立咨詢接待員進行考試評定標準知易行難,和妖的溝通技巧目前都處于保密狀態,就是授課時都是口口相傳,要求聽者只能記在腦子里不能記筆記,若是寫成教材考試,那妖也能看到,這些長期總結的技巧便失效了。有位社會學的高校大師綜合了諸多關于妖的材料,出本了一版諧妖指導,看似頭頭是道,全文都是絕對正確的指導要求,可未提出一條落實建議,這樣對實際工作無任何意義的指導真不敢恭維。經過私下了解,這位大師從未參與降妖,更未和妖有過切身的接觸,這樣的與降妖工作豪不相關的指導,用來考核絲毫選拔不到可用之才,而且這批人還要和我們一起進入評判組參與評審,有時候和他們溝通都很費時,說的太多怕泄露隱私信息,說少了他們又聽不明白。諧妖司建議,要對妖類工作進行指導的上峰及學者,希望他們能真正的參與一次降妖行動,或者處理一次人妖矛盾,再進行指導考核。

皇帝看過解釋報告后,當著所有的中樞上峰的當面問糾核組,“諧妖司為不少百姓提供了矛盾協調、政策咨詢業務,這些接受過服務的百姓,你們調查后發現他們是否對協議司的工作滿意啊?”糾核組搖搖頭說:“怕引起百姓疑慮,這次并未對被咨詢者進行調查。”皇帝又問:“我聽說女妖犯罪后,根據情況,若是體內的妖作亂則會被術士們分離并清除,分離后那女士無妖附身,是否還繼續犯罪了?她們的心理狀態是怎樣的?”糾核組又搖搖頭說:“妖類事宜我們并不擅長,所以也未進行調查。”皇帝最后問:“那些被男妖性侵過的女士,她們現在情況如何?有沒有恢復到原來的生活?”糾核組又搖搖頭說:“我們怕咨詢受害者會再次引起傷害,所以就未詢問。”

自從上次霍老太告狀材料被各個部門避重就輕后,皇帝心里明白朝廷雇傭了如此多的糾察人員,他們查實事沒專業能力,只得在務虛的形式主義上較真,用來證明他們存在的價值以此保住自己的飯碗。可惜妖類事宜不同于其他事務,上次自己差點氣憤自殺還記憶猶新,若是任由這批人胡折騰,底層的人不能安心做事,再像樊道士那樣鬧出大問題,為難的還是自己,所以皇帝安排袁宰相對妖務進行特別的規定。

由于妖類事務涉及保密信息,朝廷中凡是想要查看的所有人員,必須簽訂保密協議,如泄密則追究責任。諧妖司需要各司配合時,根據情況告知信息時無須簽訂協議。對妖類事宜進行糾察督導指示工作的,需要將自己的妖類事務處理經歷上報,查看篩選后才能擔任此項業務。

規定一出后,劉凱可開心了。縣令們和與妖務無關的司長們都不想簽訂保密協議,經溝通后劉凱終于不需要參加諸多看似和妖有關,但卻無具體事宜的會議了,協商后決定會議只向劉凱副縣令發紀要告知即可,妖類事宜需要開會告知時,劉凱再組織召集,如此一來劉凱開會數量由每周的二至三次下降成每年二至三次。

最愁的是糾察、審核、學者、各級衙門等有督導義務的單位,他們要求本單位的職員到諧妖司去歷練,日后可以進行檢查,可是職員們各個避之不及。他們的編外職員俸祿已經和咨詢接待員相當,年底補助只比其少一兩萬,根本沒有動力去做既危險又務實的諧妖咨詢工作,編內職員都是不犯錯靜等就可以升官的,怎么可能會和自己找不痛快。于是他們想將諧妖司的現在職員抽調過去,可惜即舍不得給編制、官位,又批不下來高額的年底補助,所以只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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