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71.彩虹大橋
- 東京駕校教練
- 不敢動的橘子
- 2313字
- 2024-03-02 21:54:18
我是一個懦弱的人。
小時候的我膽子小,怯懦,不敢去與人爭論。
八歲的我在上學的路上遇到了高年級學生呲著嘴,說著現在還是聽不懂的彈舌,想要掠奪我的生活費。
但,懦弱的我反手就把高年級打翻在地,聽著他痛苦的哀嚎,捂著嘴巴和屁股,像只蟲子般扭曲身體。
我還在他的屁股里插了根狗尾巴草。
被停課三天的我暗自發誓,不能做個習慣被欺負的人。
九歲的我見識到現實的殘酷,想成為一個有作為的政治家。
十歲的我看著火影熱血沸騰,想成為一個能帶來希望的漫畫家。
十一歲的我即將步入國中,身體心智逐漸成熟,但也放棄了幻想。
.......
在十八歲那年,即將高考的我遇到了櫻井,她開心地和我說想報考土木工程,很久沒看到她的笑容,便跟她報了一樣的學科。
她是個多愁善感的人,我不得不依著她。
最終,她被錄取,我被迫轉到了汽修專業。
慶幸還是在同一個學校。
在學校中認識了幾個同學。
二十二歲臨近畢業的一個花季,被老校長這個王八蛋的詭辯吸引,去了練習所從基層做起。
成功完成了第一天到練習所當練習生的夢想——有一家自己的練習所。
這是我唯一完成的一個事情,是很沒用吧,除了這件事,前面的所有夢想志向,通通失敗了。
因為自己的懦弱,因為自己的半途而廢,因為自己的拖延......
即使生命都沒在自己的手中,也都是拖拖拉拉,沒有一絲急切的味道。
在飛馳的超跑擦肩而過時,我深深地看到了副駕駛上皺眉的女人,那就是日記本中的櫻井。
并沒有氣憤她坐在別人的副駕駛上,沒有氣憤她一聲不吭的離開,沒有氣憤她偏過頭刻意的遠離。
只是看著她皺眉不開心的表情,心里好像缺了一塊,落落失失的,十分難受。
覺得自己真是失敗,總是做不好一些小事。
明明承諾過不再讓她再露出這種難受的表情。
渡邊健的心情跟沉默海底的水泥一樣,沉重又絲毫沒有必要。
獨屬于東京灣的涼風吹來,撩動著絕世美女天使般圣潔的,披落兩側的長發。
吹的臉龐燙燙的,手指冰冰的,心里暖暖的。
他聳動鼻子聞了聞咸咸的海風,扭了扭頭,在種田梨沙的膝蓋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恍惚間,遠在天幕間出現躍動著的陽光,湖面正在晃動,鼻尖傳來她的體香。
像是下了一場淋漓盡致的大雨過后的土地清新,像是泡在圖書館里,指尖磨砂書本的莎莎聲。
不如說,是美好這一名詞的具現化。
渡邊健美好的聳動鼻子,心里變得海闊天空,宛如平靜的東京灣,找不出任何鬧心的風波。
種田梨沙抓著渡邊健呲手的短發,短發順從的從指縫溜走,她溫柔的笑了笑。
“怎么樣,迷茫無助的心情是否好了一些。”種田梨沙瞇起好看的眼眸,一邊好玩似的抓著他的頭發,一邊輕輕問道。
頭發的發質不錯,就是白發絲的數量有點多。
“嗯。”渡邊健舒服的半瞇著眼。
“是因為什么事呢?”種田梨沙翻動著渡邊健的頭發,仔細尋找著躲閃的白發,找后一根后。
指尖輕攆,白發似乎是個虔誠的大師,不會為女色所動,繼續手臂使力。
“不可以使壞哦。”
“噢——”渡邊健嘴巴長成O字形,性感的呻吟一聲。
“噗嗤~~”看著渡邊健陶醉似的閉上眼睛,回味無窮,讓她想起了被玩弄的湯姆貓。
簡直一模一樣。
白發停留在她的指尖,兩人的視線共同看去。
“呼。”白發被女人的呼吸吹向未知的湖面,發絲沒有規則的搖搖晃晃,不一會隱入塵煙。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東京灣旁的湖濱路,在金屬護欄和生銹鋼索的阻攔下,放棄了捧水的想法。
迎著仿佛少女撫摸的湖風,兩人走過綠茵茂密的公園,走過牽著手親親蜜蜜的情侶,走過特意修的透明玻璃棧道。
“教練桑,過來,過來。”種田梨沙突然站在原地,興奮的說道。
“來了。”渡邊健踩著她的影子,小跑過去。
不遠處的主干道上,一大群打扮的跟特工似的黑衣大漢,整齊劃一的始終保持著與中心五米的距離。
“怎么了?”渡邊健不在意的回過頭,看著種田梨沙問道。
她的臉此刻有著發現寶藏般的驚喜。
真的美好。
好想一直守護下去。
“你看。”種田梨沙修長的食指指向面前的塔臺。
大約十米長的塔身隔絕住陽光,畫筆夠的到的有著動漫少女的涂畫。
眾多形色各異的女孩子中,他只認識一個薙切繪里奈,是某集里面和男主吵架的切畫。
旁邊立著“禁止入內”的紅色指示牌,不過“禁止入內”的底下畫著蚊子大小的紅叉。
“需要上去看看嗎?”渡邊健余光看著紅色指示牌,像騎士般對種田梨沙伸出手。
似乎完全不在意指示牌的提醒。
“當然,我的騎士。”種田梨沙微笑著,伸出彎曲的左手。
女孩子的手竟然是冷冰冰的。
這是他第一次去主動摸女孩子的手,在自己粗糙的皮膚觸碰到的那一刻,胸口漢堡雀躍不以。
“走嘍。”
塔臺的旋轉樓梯像是被人刻意破壞過的,在中間的環形連接處,像是被炸藥炸過的痕跡擋住了渡邊健。
應該不會塌下來。
渡邊健心想著。
“怎么了?”種田梨沙從渡邊健的背影探出頭,好奇地踮起腳尖看去。
“這......要不我們先回去吧。”種田梨沙落寞的收回視線,轉過身體,手插進口袋。
“不用,男孩子的作用出來了。”渡邊健搖搖頭,“不然一直被你說教,臉皮薄掛不住。”
渡邊健凝住眼眸,注意力集中的試探的伸出腳,踩了一下。
主體結構沒有損壞,只是裸露出生銹的鋼筋,能接受一個人的重量。
渡邊健極其小心的注意腳下,安全的走向塔頂,再回來迎接種田梨沙。
還沒等種田梨沙嬌嗔渡邊健不注意安全,這么大一個人了,還和小孩子一樣調皮。
“就陪你調皮的唯一一次,只陪你一個人。”
“請接受我的小小任性。”渡邊健挑著眉毛,像個小混混一樣說出道歉的話。
不遠的東京灣行駛過一艘觀光游輪,游輪的游客在黃色的甲班上嬉嬉鬧鬧,難得休息的船手靠在外沿的墻壁,小口抽煙,煙霧飄繞。
通體白色的船身越過彩虹大橋,與斜落的夕陽平行。
兩人也從白天,等到了彩虹大橋的白色主塔燈光亮起。
主塔懸索亮起純白色的燈光秀,無數的光粒子像雪般漂浮空中,汽車的突然紅色剎車燈與游輪的“轟”同時響起,似乎是因為某個司機的操作失誤。
下層路軌的電車像是一只壓抑許久的黑龍,串進深邃的黑暗,持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