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東京的神明不會聽到北海道少女的呼喚
- 東京駕校教練
- 不敢動的橘子
- 3725字
- 2023-08-04 16:25:39
天總是不隨人愿。
掌管天氣的神明可能聽到了,來自北海道少女的真誠呼喚,雨勢忽然小了起來。
鈴木美麗開心地挽起布料,準備邁出第一步。
但是啊,但是,雨勢如同大小姐冰冷的目光般,既長又短。
鈴木美麗:“......”
鈴木美麗嘆了口氣,畏縮著身子,收回快濕透的鞋子。
卷毛太太選好布料,扭曲著身體,在路口招了招手。
一輛黑色高級轎車徑直駛過來,在太太面前停下,下來一個黑西服男人。
舉起傘,態度恭敬地為太太打開車門,太太點了點頭,優雅地上了車。
臨走時看了鈴木美麗一眼,她尷尬的笑了笑。
黑色高級轎車迎著大雨,飛快駛離現場,沒有一絲留念。
鈴木美麗提了提快滑落的袋子,望了望四周,沒有一個便利店。
“......快放晴吧。”少女無力的呼喊聲。
不然出租屋犄角旮旯的碧綠青苔,她都要鏟的累死了,而且她連釵子都沒有。
衣服干不干的,無所謂了,能穿就行。
無非難受一點。
東京的司掌天氣神明啊!
請聽聽來自北海道的少女,對你的虔誠祈愿吧。
......
東京最強教練群一一群主佐藤詩織發起了視頻電話。
佐藤詩織:廢物渡邊快接。
渡邊健現在懶得理她,打開雨傘包裹住自己和熊貓靠背,毛毯蓋在身上。
快步到教練車上,打開雙閃,接通來自野獸的呼喊。
碎裂的手機屏幕里,四大塊視頻區域,佐藤詩織左探頭,右探頭。
似乎在觀察著渡邊健怎么黑到看到看不見了。
其余兩位女教練的頭像黑乎乎的,暫時性失聯。
渡邊健打開攝像頭,擺了擺頭,帥氣逼人的側臉浮現在最右側。
“有什么事快說。”他說。
“你這什么態度。”
佐藤詩織不施粉黛的眼睛貼近屏幕,挺翹的睫毛,修飾眼眸的臥蠶。
直面凸顯在眼眶中。
太近了,倒有點嚇人。
“你說什么,佐藤,話說明白一點。”渡邊健翹起二郎腿,大聲道,“我這雨有點大。”
窗外的雨越來越大,狼狽的行人舉起雨傘,拍了拍快浸濕肩膀的雨水。
他們紛紛皺起眉,四處逃竄,快步尋找著避雨場地。
“哎,可我這沒有下雨啊。”佐藤詩織站在靠邊停車站牌底下,疑惑道。
“我是問你有什么事。”渡邊健皺眉道。
“干嘛這么兇,我又沒有罵你。”佐藤詩織似乎很煩惱,手指在屏幕點了又點,“這個煩人的清水綾乃怎么一直都想加入視頻。”
“等等......”
佐藤詩織半蹲在地上,拿根樹枝,在地上涂涂抹抹著表格。
“......嘶!?”
佐藤詩織眉毛擠在一起,額頭上反光著汗珠,眼神火熱的看向渡邊健。
“這個清水某某是什么時候加進來的?”她笑著輕聲問道。
“大概是前天吧。”
渡邊健抬起頭,仿佛車扶手很迷人般,深深欲醉。
“你在說什么胡話,我當初可是嚴厲說過,不讓清水某某進群的。”
“哼,我多沒面子,桃子知道了肯定是會嘲笑我的。”
佐藤詩織捏起拳頭,在空中揮了揮,劃出幾道破空聲。
渡邊健下意識的身體往后退,注意到是視頻后,暗罵自己竟然這么懼怕野獸。
他從心的伸出一個手指,笑了笑道:“一個我聽你話的機會。”
“......什么,至少兩個。”
佐藤詩織沉思一會,看著底下的牛仔褲,又對攝像頭豎起兩個手指。
“那就一個半?”渡邊健深吸一口冷氣,試著問道。
“成交。”佐藤詩織豎起大拇指,又拒絕了清水某某的視頻請求。
“你不會早就知道了,特意來找我提要求。”渡邊健很遺憾的拍了拍大腿,懊惱道。
“知道就不要解釋了嘛,記住現在要叫我佐藤姐。”她說。
“好的,佐藤。”渡邊健挑了挑眉,說道。
“這個清水某某這么堅持的嗎?”佐藤詩織看都不看,一邊走到趴窩的教練車處,一邊又嚴厲拒絕。
佐藤詩織拍了拍白嫩的引擎蓋,問道:“車突然點不了火了,我來問問你。”
“和你的腿一樣白呢。”渡邊健嘆了口氣,扶額道。
“你怎么能這樣說,我的腿肯定是比引擎蓋白的。”
佐藤詩織撩開牛仔褲,露出白凈的小腿弧線,抬起鞋子抵在引擎蓋。
熾烈的陽光下,反射到引擎蓋上的白嫩,似乎都回到了她的光腿。
“別截圖嗷。”佐藤詩織指了指攝像頭對面的渡邊健,他點了點頭。
果斷截圖。
“你的腿白,你的腿白。”渡邊健贊同的擺了擺頭,“當然,能不能先把引擎蓋打開。”
“行。”佐藤詩織拒絕完清水某某的視頻請求,拉開引擎蓋。
“怎么樣。”佐藤詩織一邊說,一邊上車給他演示了一番故障。
嘶,電瓶沒電了,這野獸也不知道,真是不通人事的野蠻獸族。
“你覺得會是什么原因?”知道了原因,渡邊健撇開嘴角提問道。
“廢物渡邊,我如果知道怎么會找你呢?”她昂起比腿還白的下巴,一臉自豪問道。
清秀的臉龐上,沾有些許機油,耳邊的發絲被汗水緊緊貼在一起。
她頂著大太陽,頭上布滿細汗,焦急地拿著扳手。
敲這擰那。
渡邊健:“......”
“佐藤,你做了這么多年教練,這個簡單的都不知道。”
渡邊健沉思一會,才堪堪說出。
連電瓶沒電,打不著火都不清楚。
這些年教練都是怎么當的,不會修車方面一點都不懂吧。
好像她......好像真的不需要懂這方面,會開車就行了。
“我當然就是不知道才來問你啊,真白剛剛出去有事了。”
“我只好問你了。”佐藤詩織撅起嘴巴,上巴挺起的紅溝中擠滿了汗水。
她正拿著扳手,滿是汗水的細致小臉上,寫著疑惑。
“我說,你做。”渡邊健說。
渡邊健認同了這樸實無華的說法。
佐藤詩織擦了擦額頭的汗:“嗯。”
手上戴著白布粗手套,視頻的手機還是叫學員幫忙拿的。
“打開后背箱,看有沒有一個黑色和紅色的鉗子。”渡邊健說。
不出意外,應該是有的。
“哦,哦。”
佐藤詩織馬上來到車輛后備箱,打開后里面擺放著三角牌,反光背心。
隱秘的角落里有著他說的黑色,紅色鉗子。
“拿到了,現在該怎么辦?”
佐藤詩織歪著頭,把黑色和紅色的充電鉗子,對著手機屏幕甩了甩。
“別賣萌,把攝像頭對著引擎蓋,電瓶那里。”渡邊健說。
他這里雨越下越大了,別練習所地勢太低,車全被水泡了。
那他想毀滅世界的心都有了。
“小林把手機對著這里。”佐藤詩織手指了指引擎蓋下方形黑色電瓶。
“嗨。”一道陌生的女聲從手機傳來。
“佐藤校長,川野教練想加入視頻,要通過嗎?”女學員看著一直震動的手機,疑問道。
“拒絕。”
“哦。”女學員點上拒絕,但又來了,她有點了拒絕。
川野教練發了消息來,她沒敢點進去。
“小林,手機別要太狠了,我看不清了。”
“......哦。”小林學員雙手夾住手機,穩穩對向佐藤詩織,她正撅起屁股尋找什么。
渡邊健瞇起眼睛看了看,沒有電瓶線,那讓佐藤詩織來操作就行了。
“黑色鉗子正極接正極,紅色鉗子負極接負極。”
“那是怎么夾啊?”佐藤詩織踢了踢輪胎,震感挺不錯。
“把你那臺車開過來,打開引擎蓋,正極接正極,負極接負極。”渡邊健平靜地回答道。
他現在的態度就像一名敬業的國中男老師,在放學后,面對好學的學生提問時。
完全拒絕不了這要他加班的請求。
對女人特別是女教練的態度,只能以滿載的溫柔來包容她。
畢竟打不過她。
“行,馬上就來,別掛電話哦。”
佐藤詩織說完后,便雙手背在身后,快速跑了過去。
手機攝像頭識趣地轉換位置,鏡頭里,佐藤詩織手展開身后,施展出了豹的速度。
渡邊健目測距離大概有兩百米左右。
“好了。”佐藤詩織發絲貼在耳旁,運動過后的紅潤側臉,竟有種少女的青春美感。
“車離近一點,在鉗子距離之內。”渡邊健說。
“哦。”國中生佐藤詩織乖乖點頭,控制好兩車距離。
兩車距離控制在二十公分以內,佐藤詩織下車打開引擎蓋,迷茫地看著電瓶。
“我該怎么接...不對不對,我該把鉗子夾在哪里?”佐藤詩織問。
國中生佐藤詩織發現了一道年年都必考的題型。
老師講解了多次,可她還是不會。
“豎著夾在上面。”渡邊健溫柔地給出提示,“而且車別熄火哦。”
“廢物渡邊,你的話有點惡心唉。”
佐藤詩織一邊把黑色鉗子捏緊夾在正極,一邊轉過身體對著攝像頭鄙夷道。
“好好做你事吧。”渡邊健還是一臉溫柔,輕聲說道。
人怎么會和野獸計較呢。
“好了接上了,還該怎么做?”
“等它沖會電吧。”渡邊健揮手,準備告別這磨人的小妖精。
“唉,等等先別掛。”佐藤詩織急忙脫下手套,搶過手機。
“小林,先去休息會,等下叫你再下來。”
“好的,佐藤校長。”
手機里的兩人,大眼看著小眼。
佐藤詩織食指一直點著視頻里的小框框,渡邊健的身影一下大一下小。
渡邊健把腳搭在一起,悠閑地靠在新買的熊貓靠背上。
俯視著碎裂手機里的佐藤詩織。
“渡邊...”
佐藤詩織沾有些許機油的臉,慢慢變的羞紅,細微的汗毛隨著呼吸而顫抖著。
聲音緊張了起來。
抿著的紅嫩嘴唇,撩起袖子露出潔白到讓他羨慕的手臂,捏緊的粉嫩拳頭。
“還是謝謝你了。”她低下頭,說道。
還沒讓渡邊健完全反應過來。
視頻電話就被掛斷了。
佐藤詩織的詩織一面嘛,另類的奇怪,有種憨憨貓和精明老鼠的集合感。
不過,渡邊健還是覺得佐藤好聽點。
給佐藤詩織line發了條‘不用謝’的信息。
渡邊健松下手剎,關掉雙閃,觀察路面情況。
起步駛離這個位置。
“啊啊啊~該死的東京,來世請讓我做個愛說謊的東京人吧。”
厚重的女聲,透過緊閉車窗,輕顫他的指尖。
連成線的雨中,少女背包頂頭,望薄暮盡情奔跑,肆意的扯著嗓子。
似乎滿是青春的模樣。
破洞絲襪,頂著背包,不可阻擋的雙腿。
不顧雨水徑直跑向前方,連旁邊急竄躲雨,四驅的狗都追不上。
如果是黃昏,清晨時分,渡邊健可能覺得這是一幕美好的場景。
夕陽西下,迷茫求知的北海道少女,為了夢想來到陌生的東京打拼。
為了給自己的未來打氣,來到人流擁擠的街道上,在觀眾的目光中。
訴說著她在東京感受到的一切美好。
可惜這既不是黃昏的落日,也不是清晨的朝陽。
灑落的不是清風微光,而是暴雨,還是激烈的雨勢巔峰。
不想管閑事的渡邊健終究還是管了閑事。
教練本能作祟的渡邊健推開車門,讓顫顫巍巍本來想做后排的女孩,把她攆上了副駕駛。
“我說,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