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載著三人的汽車漸漸駛向中野正大練習所,路過某人流擁擠的十字路口。
警示廳的警車斜擺著,擋住雙向三車道的路。
需要技術平穩且沒喝酒,才能正常開過去,不發生剮蹭。
警示燈紅藍閃爍著,這里是個隱蔽的位置,存在視野盲區,沒有拐過這個直角是看不到的。
拿著呼入式酒駕探查器的中年交警,眼神微動,指引著新人。
叫他不用伸手阻攔,沒有障礙物的汽車徑直開了過去。
“警長,我們剛剛為什么不例行詢問呢?”新人警察趁著現在還沒車,問道。
“男人放松坐在副駕駛,而且悠閑地和兩個女人交流,車內充滿果汁的氣味。”
“渡邊那小子可真是艷福不淺啊。”中年交警感嘆道。
隨即,一輛黑色高級轎車打著燈光,司機搖晃著汽車沖卡而來,雨刮器不合時宜的大幅度搖擺。
為這場景新增一份飄逸。
經驗老道的中年交警迅速上車啟動點火,用老舊容易熄火的警車拿去守卡。
“砰。”
黑色高級轎車徑直撞了上去,引擎蓋開了花,燈光一閃一閃不復正常。
功能完好的雨刮器,一上一下搖擺,替換著駕駛人跌宕起伏的心理狀態。
這回警示廳總該批了吧。
中年交警呼喚新人過來,交待了幾句細節,便叫他上前積累經驗。
......
中野正大機動車學校分校,學員合宿樓下,內田真白駕駛的私家車停在兩人身旁,打開了燈光為兩人照明。
【已到達目的地,本次導航結束,歡迎下次再來】
【一直不來我可是會想你的,一定要記住我哦】
沒有靈魂的佐倉彩音,住在手機里播報。
這也是渡邊健所要求的,每次前往目的地,超過了五公里就必須打開導航。
他也一樣,不會嫌這個麻煩。
導航在行車中對駕駛人的幫助是很大的。防患于未然。
“廢物渡邊,我和你起拿點機油,拿幾桶回去。”
佐藤詩織站在樓前,雙手環抱胸前,一邊緩緩走向樓梯,一邊‘哈...哈哈’打開聲控燈。
白玉圓盤般的月亮掛在天上,月光將她的修長雙腿的影子,拉得愈發清澈透亮。
“走吧,需要我幫你一起拿嗎?”渡邊健問。
渡邊健跟在身后,二樓是他的辦公室,現在則要前往四樓。
四樓是學員的合宿宿舍,再加上兩間雜貨室。
她修長大腿的影子剛好打在他的頭上,月光把大腿照的雪白,他的頭則黑兮兮的。
“那是當然的,不然我下來干嘛,還不得監督你干活。”佐藤詩織哼著嘴巴,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有那么不堪嗎?”渡邊健深吸一口氣,反問。
“你終于對自己有深刻的體會了,渡邊。”
兩人閑聊一會后,走上三樓樓梯與四樓的鏈接平臺,右拐走進滿是機油液壓油的儲放室。
“是這嗎?”
話沒說完,佐藤詩織就轉動門把手,推門到防撞門吸上
她瞇起眼睛,往機油室內望去。
9平米的存放室,幾乎一半都整齊擺放著機油液壓油。
身后的渡邊健也睜大眼睛,眨了眨今天用太久的眼睛。
他只知道多,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這也是屬于個人魅力的一項嘛。
而且,就前段時間,山口孝史都來送過機油尺,機油桶之類的東西。
可能......
算了,大晚上的不適合想這些。
不知平面,連高空都用上了,目測有二米六的天花板上,刻畫著機油梅花。
“廢物渡邊,別傻站著了,快來幫我搬東西。”
佐藤詩織手臂彎曲成九十度直角,輕松提起兩瓶機油放門前。周而復始。
“需要幾瓶?”渡邊健來到機油旁,拿起兩瓶。
“至少二十瓶。”佐藤詩織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你的口氣可真不小。”
“那是當然,畢竟我那邊的教練車都是你借我的呢。”
“那我可真大方。”
“的確,你在這一點很大方。”
渡邊健點點頭,學著佐藤詩織的姿勢拿起機油,卻手臂突然抽筋。
把手臂伸直,轉幾個圈才好受一點。
提起兩瓶到大腿的機油,手自然的垂落,徑直走了下去。
期間內田真白想上來幫忙,但佐藤詩織給拒絕了,說你開車就夠了。
就別來做這些粗活了。
直到渡邊健見了四次閃眼的汽車燈光后,在機油存放室門前,提著最后一趟的他被她給攔住了。
起初渡邊健還以為是發脾氣了,想繞過去,卻被她白嫩的手臂擋住去路。
月光照滿的走廊上,兩人的影子在連接平臺上清晰透亮,沒有一絲模糊。
仿佛被人設置成藍光的生放送現場般。
女影子稍微往后的側臉,襲擊過櫻花的晚風讓她的外衣飄浮著,修長的大腿攔住去路。
“渡邊。”
女影子的臉紅被射入的月光照得清清楚楚,抿在一起的上下嘴唇,似乎期待著什么。
沒等男影子有反應,又似乎在照顧著他的情緒,女影子放下手中的物品,來到他身邊。
繼續說道。
“如果你一個做累了,可以試著來我們這邊,我當校長你...不你來當校長,我來當副校長,你的經營能力比我強...”
吐露心聲的女影子發現說的太多,男影子卻一直毫無回應,她詫異地抬起頭來。
“我有這么脆弱嘛,而且做為東京都第一的教練,佐藤你......”
“你不應該叫我一聲前輩嗎?”渡邊健鼓起一邊臉頰,調笑道。
故意等著佐藤詩織抬頭的渡邊健,提前躲過破風而來的粉拳,提起兩瓶機油就往下跑。
“忙不過來的時候,會聘請你們過來幫忙的。”
渡邊健的聲音從樓道下傳來,音量越來越小,但回憶的湖面卻泛起驚濤波瀾。
真是的,白讓我和真白擔心一趟。
“等我一下,廢物渡邊。”
佐藤詩織扭動修長的大腿,在月光的見證下,先一步來到車輛后備箱,再搶先放進去。
她挺直身板站在一旁,雙手叉腰,身體大幅度起伏,放聲嘲笑著搬這點東西要用這么久的渡邊健。
不過身為金牌教練的渡邊健沒理她,讓她一個人在那干笑。
在離開之前,渡邊健叮囑她們到家后給自己發個信息,報下平安。
晚上開車是很危險的。
目送完兩女汽車消失在視野深處,渡邊健去到洗漱間。
拿起洗手池上唯一的綠色牙刷,擠上豆大的牙膏,簡單洗漱完。
渡邊健來到早上的白色教練車旁,打開引擎蓋檢查,又上車搖動方向盤。
特別松的方向盤,讓渡邊健也松了一口氣,他走上樓拿了些液壓油、機油,倒進去。
又圍著車輛四周檢查一會,發現沒有什么問題,他給汽車通電,再點火。
一切正常,發動機沒有異響,轉速也在正常范圍內。
渡邊健趁著三公里的夜色,打開小燈,照亮前方路面,一側的廣告只看得清最后的五十嵐家招保安。
他獨自摸清對于右舵車的控制,很順利,通過強大的教練本能,不到半個小時,便找回了左舵車百分之八十的手感。
同時,民居護欄內,頂層陽臺上一道黃色小熊貓頭套的人影。
隱晦地躲在欄桿后,眼神直直地盯著練車的渡邊健。
十五分鐘后,小熊貓的眼睛上詭異地閃爍紅色光芒。
等渡邊健走后,她也興奮地帶著素材退場。
剩下來就是經過時間的驗證,渡邊健踩著月光走上樓梯,準備看會書就睡覺。
走到二樓走廊時,渡邊健拿出手機看時間,9:43,星期天,
此時圓盤般的滿月剛好遮住碎裂的手機,反光到玻璃上。
兩女到家的信息也正好表露在屏幕上。
原來一一射入四樓連接的只是些許月光。
渡邊健摸黑走進房間,拿起鋼管椅上的小被單,去到大沙發上。
迷迷糊糊的躺了進去。
“壓倒我頭發了。”
“......哦。”渡邊健挪了挪屁股,貼近沙發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