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格列:“老大,剛才什么情況,差點急死我了!”
“不是說好了穩贏的嗎,你怎么還被人圍在角落打?!”
顧里安不緊不慢穿好衣服,整理著口袋,從里面又掏出個小藥瓶一飲而盡:
“只是一點點調動氣氛的技巧,而且...
整體結果和咱們想的差不多,不是嗎。”
他想了想,還是沒說實話,說自己是在表演的好像有點...
不過他現在感覺身體良好,感嘆即使硬抗了那壯漢那么多拳,也能迅速恢復過來。
這巨人的恢復力、生命力真不是蓋的,讓他都有點震驚。
坎格列無奈地撇了下嘴,把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左輪手槍遞給顧里安。
“...”
“是不是我剛才太沖動了...
我這么跟鄧普幫一鬧,底下人還會信咱們跟他們勾結打假拳嗎?”
顧里安接過槍,看著坎格列笑了笑:“信,為什么不信?”
“該懷疑的還是懷疑,該懵的還是懵。”
“演的多真啊,咱們跟鄧普幫就是要演這么一出啊。
他們輸了,但錢被他們拿走了,事實沒變啊。”
“?”坎格列撓了撓胡子。
“錢被他們拿走了?不對啊...我把錢藏...”
“嗨,你就當做被他們拿走了唄,心虛什么!”
坎格列又看了看顧里安,琢磨了幾秒才明白過來:
“懂了,反正錢不在咱這。”
“誒,對嘍~”
坎格列和顧里安都不禁笑出了聲。
顧里安檢查了下手槍彈藥,然后拍了拍坎格列的肩膀。
“不過,今天你確實是好樣的。
假如我真的出什么意外,我相信你還是會第一個沖上來。”
坎格列眉毛挑了挑,撇了撇嘴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說什么肉麻屁話呢。
你他媽可是我老大,這不是當然么。”
顧里安又抬眼瞥了眼坎格列,囑咐道:
“跟車夫說,在據點外就停車吧,咱倆從側墻翻進去。
看看那個拳手有沒有救的必要,之后可就是真的見機行事了。”
“...”
“嗯,明白了。”
坎格列把子彈填裝好,槍身向外一甩,神情嚴肅。
左輪彈夾的旋轉聲被馬車飛馳的聲音掩蓋。
...
...
“草他媽的,這怎么可能?!
一個那么高那么壯的人,上一秒還在全力地咚咚出拳,下一秒就...?”
“行了禿子,別抱怨了,這鎖打得開嗎?”
“...”
“操,這鎖早就開了,把燈點上。”
小蹩腳幫的幾人在人群逐漸散開后又折返回賽場。
他們鬼鬼祟祟地撬開門鎖,直奔那售票室里一陣折騰,卻發現鎖早就開了。
就著微弱的煤油燈,他們發現售票室里七零八亂,像是被搶劫了一樣。
“媽的,有人來過了!什么都沒有。”
“就幾個破布袋子!”
“操,不可能!”禿子在四周翻找著。
“行了,有什么不可能的,都怪你瞎#巴墨跡,我就知道會有人先來。”
“操...這他媽,今天怎么回事,真邪乎到家了!”
“再仔細看看?別錯過什么暗門什么的,尤其地板上。”
肯尼喪著個臭臉,就因為這傻逼拳擊手,讓他直接虧了小兩千銅塔克!
周圍幾人也都大差不差,不僅是這幾天賺的,甚至快把家底都賠空了。
幾人翻箱倒柜一陣后,依然一無所獲。
“操了...咱們的錢!”
“肯尼老大...咱們怎么辦?”
矮子近乎快要崩潰,他早就說有可能是假拳,不過最后他自己也沒忍住。
肯尼提著提燈,找的他滿頭大汗緊橫著眉頭。
“鄧普公會那幫狗日的...
肯定是他們叫人把錢弄走了!他媽的,他們真是夠有種!”
“這么多幫派,他們就真以為自己最牛逼了?”
“操!”
“我知道他們會去哪,他們在鐵軌橋那邊有個小據點。
幾天前我和禿子跟蹤過他們,他們每次贏完錢都會去那。”
說罷,幾人相視一眼,都非常默契地抄起了手里的家伙。
“走,干他們去!”
“干死鄧普幫!”
幾口老痰啐在地上,一伙人說走就走。
...
...
幾輛馬車行駛進鐵軌橋附近的街巷。
再往里就是鋼廠旁的一處存煤區,門口有兩三人提燈持槍守衛著。
夜色逐漸深沉,烏云遮月,一層薄薄的霧慢慢籠罩起周圍的環境。
幾處煤油燈在存煤區里星星點點的亮著,遠處看起來十分朦朧。
隨著馬車聲遠去,兩個人影從側墻翻入,也悄悄進入這片區域。
幾輛馬車在煤區深處停下,一個西裝墨鏡男從車里走下。
“抬下來,讓他跪在這。”
“...”
幾個人捆著壯漢,把他頭上的粗布麻袋扯了下來。
盧茨渾身酸痛,剛被拽下車,膝蓋窩就挨了一腳。
“沒讓你站著!”
墨鏡西裝男語氣冰冷,言語中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獰勁。
他單手舉著提燈,走到盧茨身前,對著臉上去就是一腳。
“我告訴你的什么!?
我讓你第一回合,一拳就干倒那個矬子!”
“你呢?!”
說著,他又是一腳正蹬在盧茨胸口,直接將其踹倒在地。
“你呢?!
你個廢物,你竟然輸了!?”
“輸了!?”
“你知道公會有多少錢押在你身上嗎?”
“你知道我有多少錢押在你身上嗎?!”
“操你的,你個廢物!”
“把他給我扶起來!使勁打!”
兩人把正在咳嗽的盧茨扶起,又猛地被西裝男一腳踹翻。
“操你的!操你的!
你讓我怎么向上面交差!”
“掏我自己的錢嗎?操!”
西裝男對著他咆哮著,顯得非常瘋狂。
在遠處的集裝箱和裝煤鐵桶后,坎格列默默看向顧里安小聲道:
“老大,咱什么情況,現在就上嗎?”
顧里安向外微微探頭看向幾人,他倆此時正在幫派幾人的背后左側。
“...你看得清他們的位置嗎?
附近的矮樓上還有人嗎?”
說著,顧里安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深藍色的小藥瓶遞給坎格列。
“咱們先把他們位置摸清,你找找附近還有沒有提著燈的人。”
“哦,這藥水抿一口就行,能讓你在夜里視野變清晰,五感更敏銳。”
“...誒?”
坎格列愣了一下,看了眼剛一飲而盡的小空瓶。
“...”
“(小聲)要是多抿了兩口呢?”
說著他悄悄把瓶子遞回給顧里安,假裝沒事似的隨口一問。
“這玩意...有毒的。”
顧里安感覺手里小瓶很輕,回過頭來一瞅,又看了眼坎格列。
發現他撓著胡子一臉的憨笑。
“?”
“...咱下次穩重點行嗎,別老是這么莽。
行吧...別干嘔了,這藥吸收的挺快的。”
“今晚睡覺時在床頭多備著點紙吧...”
顧里安又掏出一個小藍瓶,打開瓶塞抿了一口。
一股苦澀入口,不久眼睛耳朵就感覺一陣發燙,他明顯感覺五感更加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