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婚房到了。
一名模樣俏麗的侍女攙扶著蕭清瑤跨過門檻,在鋪著紅綢的圓桌旁坐下,然后施然退去。
沈煉理所當然坐在圓桌另一側。
桌子上放著一把用來挑蓋頭的玉如意,旁邊是一尊玉白色酒壺和兩盞琉璃杯。
一時間,房間里沒有人說話,都在揣摩各自小心思。
“呼~重頭戲終于要來了,只要讓她喝下這酒壺里的酒,一切就大功告成。”
沈煉抑制有些興奮的情緒,看向桌子上的玉白色酒壺,已經在想待會該把這位捆成什么姿勢了。
然后就是經典拷問環節。
甚至為了圓滿完成任務,他還托人找來一些專門拷問女犯人的刑具!
蓋頭下,蕭清瑤并不知道沈煉已經把她視為板上魚肉,絕美的臉頰上依舊寒霜覆蓋。
顯然還沒從氣頭上恢復過來。
“可惡,本座身為一教圣女,多少天驕豪杰都不放在眼里,今天居然被一個窮鄉僻壤的好色之徒調戲,真是豈有此理。”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等此間事了,我定要讓這個小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
漸漸,天色變暗,外面喜樂早已停歇,只剩下一些賓客在推杯換盞。
房間里燭火搖曳,沈煉擦拭著手心里因為緊張滲出的汗液,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玉如意。
該挑蓋頭了。
他握著玉如意的手有些發顫,生怕這個時候生出什么變故。
同時又隱隱約約有一絲對“新娘”容顏的期待。
以前世遍覽小說的閱歷,一般像圣女這樣的人物容貌都不會差。
少女妙曼玲瓏的身姿就是最好的佐證。
可是,蓋頭下的真實容顏會是這樣嗎?
皮膚摸起來那么的嫩,應該不會是個丑八怪吧。
不過也說不好,小說畢竟只是小說。
“嗯?這家伙的手在抖什么?”
蓋頭下,蕭清瑤明顯感覺到男人握著玉如意的手在微微顫抖,秀氣好看的眉頭淺皺了一下。
直覺告訴她好像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哪里有問題。
“呵,應該是自覺得一會就能蹂躪我而感到興奮吧。”
“唰”
很快,隨著蓋頭挑落,一副絕世容顏出現在眼前。
雖然有過心理準備,但當真正一睹盛顏的時候,沈煉心跳還是直接漏了半拍。
什么TM的叫小說中的女主走進現實啊。
這是一張幾乎堪稱完美的面容。
望向那張容顏,就像是看到了鐘秀的青山,靈動的流水,柔和的皎月,仿佛是天地初開時,混沌孕育出的第一道靈氣具現出來的生命。
雪白嬌嫩的面龐上找不到一點瑕疵,五官精致如畫,點綴的恰到好處,仿佛是上天雕琢出來的藝術品,特別是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像是一整個季節的雪水都融化在里面。
眼是水波橫,眉是山峰聚,欲問行人去那邊,眉眼盈盈處。
寂靜無比的房間里,紅燭晃動,“咚咚咚”的心跳仿佛有著韻律的節拍一樣,怕打個不停。
一時間,沈煉居然看得失了神。
“好美的女子,幸好我前世瀏覽各大網站,不然還真被她勾了魂去。”
“禍國殃民的蘇妲己也不過如此吧?”
“還是說這張臉是她易容過的?其實這是李家女的樣貌?”
說來也奇怪,這一個月里沈煉通過很多渠道打聽李氏次女李盈煙,但得到的消息少的可憐,仿佛有人在刻意隱瞞什么。
想到這里,沈煉小心翼翼將兩盞酒杯斟滿,接著舉起桌上的酒杯,眼神示意名義上的妻子,該喝交杯酒了。
只要喝下這杯酒,想要什么答案,直接拷問就是了,那用廢那么多心思亂猜。
另一邊,蕭清瑤看著酒杯頓了頓,秀眉微蹙,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半晌,交疊在小腹的玉手緩緩抽出。
她現在雖然已經成功打入侯府,但為了找到那個人,還需要借用這個身份一段時間,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交杯酒嘛,還需要小小應付一下。
所以雖然心中抗拒,但還是緩緩拈起酒杯,同時伸出纖細的藕臂和沈煉堅實的臂膀挽在了一起,快速將酒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而此刻,沈煉心已經提到嗓子眼。
勝敗就在這一舉!
他忍不住瞳孔顫抖,眼神時不時偷瞄蕭清瑤的酒杯,直到眼看少女將酒喝下,心里才舒了一口氣。
“今晚妥了。”
很快,隨著杯中酒的見底,蕭清瑤放下酒杯,美眸微垂,靜待時機。
當然如果這時候某人不識抬舉,想行禽獸之舉的話,她不介意讓對方陷入幻術之中。
雖然幻術維持時間有限,但對付一個銀槍蠟頭,幾分鐘應該足夠了吧?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對方并沒有獸性大發撲上來,反而好整以暇坐在椅子上,一只胳膊壓在桌子上,手掌撐著下巴,另一只手把玩著酒杯,目不轉睛盯著她看。
那種火辣辣的目光毫無顧忌,讓她極不舒服,有一種很深的色欲在里面,又有一種莫名的意味。
有點像是獵人看待獵物。
其實這是沈煉有意為之。
“看夠了嗎?”
蕭清瑤瞇了瞇眸子,眼神中閃著危險的信號,一雙柳葉彎眉輕蹙,面帶慍怒,嬌聲喝問。
要不是顧忌外頭有人偷聽,早就出手教訓這個小淫賊了。
沈煉笑瞇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目光對上蕭清瑤清冷水眸,故作猥瑣道:
“娘子這樣美若天仙的女子,自然是怎么看都看不夠,我不光要看,一會還要把你剝光了放在床上慢慢欣賞,欣賞完還得好好把玩一番,嘿嘿。”
蕭清瑤作為一教圣女,平常耳邊不是阿諛奉承之詞就是極盡贊美之語,何曾聽過這等淫言穢語?
一時間大腦宕機,整個人呆在椅子上。
這是到底是什么人啊。
如果說剛剛拜堂時肢體上的過分接觸,是出于夫妻之間情調,還情有可原。
那這可就是赤裸裸的調戲了!
那個腦子正常丈夫會對新婚妻子如此言語?
明媒正娶的妻子當成什么了?
玩物嗎?
更何況她還是假扮結婚。
蕭清瑤胸口劇烈起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如果怒氣值有閥門的話,那她的閥門現在正處在崩潰邊緣。
長這么大,她還沒有像今天這樣生氣過。
短短一個下午,居然被同一個人調戲了兩回!
偏偏這個人她還暫時殺不得。
這么一想更氣了!
同時,她也越發肯定,眼前這個登徒子肯定和自己要找的人沒關系。
因為實在和心中所想差距太大。
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流氓嘛。
動起手來也不再有一絲負擔。
“好,很好,既然你不識抬舉,那我也懶得跟你廢話。”
蕭清瑤美眸噴火,牙咬切齒看向沈煉,兀地站起身來,一雙素手飛快結印。
這是打算動用幻術了。
她真的害怕這小淫賊再說出什么虎狼之詞,激怒自己,到時候一個沒忍住,一巴掌拍過去,可就前功盡棄了。
不如讓他直接閉嘴。
蕭清瑤居高臨下看著沈煉,眼神中充滿了厭惡和輕蔑,這樣的人她連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她今天重新認識到了色批的下限。
然而沈煉一點也不害怕,反而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斜靠在椅子上,雙腿很沒形象搭在桌子上,靜靜看著蕭清瑤。
那眼神仿佛是在說:“請開始你的表演。”
很快結印結束,蕭清瑤長吁一口氣,閉目而坐。
世界終于安靜了。
然而很快就發現不對。
怎么還是感覺老有人盯著我看?
蕭清瑤迷茫地睜開雙眼,發現對面一道身影很沒正經坐在那里,撲棱撲棱著大眼睛看個不停,完全不像是陷入幻術的樣子。
少女心中一驚,難道幻術沒起作用?
隨即皺起好看的眉頭,不知道那里出了問題。
是結印出錯了?還是口訣沒念對?
好像都沒問題啊。
蕭清瑤一臉困惑,又嘗試幾次,發現還是這樣,完全不起效果。
甚至到了最后,連體內靈氣也漸漸感應不出來,心里生出一絲慌亂。
這時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這位圣女大人,是你乖乖受縛呢?還是要讓我動粗?”
少女被驚的抬頭,視角里,紅燭晃動,拉起一道邪惡的身影,那身影緩緩靠近,步步緊逼,手里拿著一捆不知道從哪里掏出的繩子,發出反派標志性的笑聲。
“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