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5年,南天門計劃實施前八年,特種偵察任務,少校,黃軒
我緩緩地合上日記本,看著手中快用完的鉛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快一天了,專家組和友軍還沒找到。劉闖小心翼翼的推了一下我,“頭兒,吃點東西吧,都餓壞了。”
我點了點頭:“找個溝,支上隔熱帳篷,先把自熱軍糧拿出來吃了,各排輪流吃,吃完輪值。”目前我軍的餐飲供應水平也上來了,但是任務特殊總不能帶著炊事車進山,只好先吃自熱軍糧對付著。這種軍糧非常方便,發(fā)熱包加點水就能吃一頓,并且菜色還不錯。
我仔細地研究著地圖,疑似地點已經(jīng)排除了大半,再往前挺進就到了不明飛行物的墜落點,今天是趕不到了,就在附近扎營。可是這十萬大山,要是說想全面搜山那是不可能的,以墜落點為中心的幾十公里內(nèi)信號全無。什么長波短波手臺,在這十萬大山里都不好使。我正思索著諸般事宜,劉闖過來捅了我一下,“知道你沒心情吃正經(jīng)飯,吃個能量棒對付一下吧。”我接過能量棒,邊咬邊在地圖上標點。劉闖剛打開電子地圖坐下,腿毛就扎到我了,我煩躁地攆了他一句。“咋整啊主官同志”他也很鬧心的問,順勢往旁邊挪了一下,畢竟他也知道在我眼里他就是半個戰(zhàn)斗力。
“現(xiàn)在兩條路,要么等第二梯隊匯合,大致方向咱們也有,可以往前繼續(xù)搜山,但是要是先遣連和專家組真有點什么事,整不好就都扔那了。要么咱們化整為零,打三三制,出急偵,三人一組,啥也不干就是往前穿插,大致給范圍圈出來,第二梯隊來了咱們直接往里干。”我撓撓腦瓜子說道。
“倒是可以,咱通訊跟不上啊,光靠哨萬一丟人了怎么辦,怎么支援?真有點事咱們這點人都不夠塞牙縫的,一旦被圈住,都得讓人打成狗。”
“單組5人,一字排開,間隔400,兩分鐘支援法,真打起來就給我掐著他干。”
“我他媽就愿意看你裝逼,太熱血了,看別人裝逼我都咳嗽,”劉闖豎起大拇指,但很突然的問了一句,“頭兒,你說是不是真的是外星人。”我皺了皺眉:“不排除這種可能性,那就這樣吧,今天晚上偵察排值夜。通知下去,都別睡死了,檢查武器,槍彈上膛,我親自值第三崗。”布置完我就背著小手溜達的找人開會去了。
夜里約摸是第二崗的時候,我睡得迷迷糊糊,就突然感覺有人拉開了睡袋,我一個打挺,就要摸刀。來人瞬間捂住了我的嘴,在我的左肩敲了三下,這是今夜的暗號,是螞蚱。我松了口氣,就準備往下躺,沒想到螞蚱拎著我的衣領(lǐng)就往外走,直到他的通訊陣地上。我剛想開口數(shù)落他,可螞蚱指著一堆曲線圖對我咬耳朵:“有情況。”我一個激靈,就要摸他腰間的鳥哨。他死死地按住我的手:“你先看看,這是我監(jiān)測到的地動數(shù)據(jù),東北方向,很規(guī)律。還有無法識別的電波,嚇得我立馬關(guān)儀器,連滾帶爬的去找你。”
“能確定具體方位嗎?”
“馬上。”螞蚱立刻著手緊急開通。沒有長短波信號,即使有北斗也沒用,自動對星完全不能用,螞蚱在手動對星,測算經(jīng)緯度,算天線的俯仰角、方位角。我似乎都能聽見螞蚱腦袋里的散熱風扇在發(fā)出瘋狂的嘯叫,他抓著一大堆草稿紙拼命地算,然后撲過來順走了我的指北針,嘴里叼著一個,左手里夾著草稿紙和另一個指北針,右手在拼命的調(diào)天線,眼睛還盯著屏幕。
“好了,”螞蚱拿筆在地圖上標了一個點,“接下來怎么辦?”
我搓了搓擰在一起的眉心,“吹哨,不管是什么,我們都得立刻去看看!”
螞蚱哨剛到嘴邊,我又忽然把他的手壓了下去,盯著他的眼睛,“不穿戴外骨骼,但是要求同等裝備攜帶量,尤其是炮排,帶少了就把他塞炮筒里打出去!”
螞蚱點點頭。
哨剛吹完,劉闖就爬進來了,“我一看你睡袋里沒人了,嚇得我,還以為你讓人捕俘了,我還納悶這抓人怎么抓得那么準。”
我沒理他,又讓螞蚱吹了輕裝穿插到集合點反截面的哨,隨后帶頭奔了出去。大約穿插了三個小時,螞蚱一句到了,我瞬間剎住了腳步,臥倒在地,吹了停止哨,這個時候地動已經(jīng)很明顯了。螞蚱爬過來,在地上畫了簡圖,我點點頭,命令螞蚱通知各單位向前摸,有活物就吹哨。我又摸出一根能量棒,胡亂塞在嘴里,就帶著他倆前進。
越往前,我看到螞蚱的臉色越不對,通訊也從說話變成了手勢,我就讓他后撤,我當尖兵。就在換位的瞬間,螞蚱抱著我就往地上摔。我正要問候他,他把屏幕轉(zhuǎn)向我的臉,上面顯示我們前方有很多的綠點。劉闖摸過來了,“頭兒,好像中獎了,電子地圖也不管用了。”
我翻過身來,示意他們爬上前面的反截面。然后組裝潛望鏡,探了出去,看到了這輩子都未看到的景象:樹林成片的倒下,一群身高兩米的“生物”在啃食著一切,土地、樹木、石頭。我們收起潛望鏡,背靠在反截面上,喘著粗氣。螞蚱說,“我看見專家組的裝備箱了,第一波人應該是……”
我無力的點點頭,示意螞蚱吹哨讓各單位往這穿插,讓炮排準備。聽到四處的鳥哨聲后,我咬緊牙關(guān)。
“信號發(fā)出后大概十五分鐘空軍能到。”
“那就看我們的火力能不能拖十五分鐘了。”
我拍了拍螞蚱的肩膀,銳利的長哨聲在山谷中回蕩,我舉起信號槍,紅色的信號彈升上天空,紅日已漸漸露頭。數(shù)發(fā)火光在高出落下,我閉上了眼。或許,我們開始面向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