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斗馬

“喂，你們可以開始了。”蓀岱很快就從里面冒了出來，小跑著到了馮云山身邊，笑嘻嘻的說道：“達海，看到了嗎？場上有十匹馬，都是未經訓練的。你要做的就是，先降服一匹，然后上馬，殺光所有場上的人，你就勝了。你就可以成為一個牛錄額真了。”

馮云山一聽，瞇著眼睛看著場上悠閑吃草的十匹馬，個個膘肥腿壯，都是極品的高頭大馬，想要降服，還真要有一點麻煩。

“進去多少人？”馮云山看了眼，隨即頭也不轉的對著蓀岱淡淡的問道。

“二十個。”蓀岱絲毫沒有猶豫，笑嘻嘻的看著馮云山。

“哦。”馮云山淡淡的答應了句，沒有再說話。

蓀岱看著馮云山沒有絲毫表情的臉，臉上頓時一灰。隨即咬牙切齒的在地上畫圈圈，嘴里念念叨叨的。

馮云山聽著蓀岱嘀嘀咕咕好一陣子，不禁轉過了頭，奇怪的問道，“你在干什么？”

“我們信奉薩滿教。”蓀岱繼續畫圈圈，嘴里忙里偷閑的說道。

馮云山淡淡的點了點頭，后金前期的確信奉的是薩滿教，后來才變成無信仰者，當然，還有一部分改信了佛教。

蓀岱見馮云山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不禁歪著頭，銀牙咬的格格響，表情扭曲的說道：“我在念咒語。”

馮云山已經轉過頭，面無表情。

他是無神論者。

“我在念咒語詛咒你。”最后，無可奈何的蓀岱，只好咬著牙，恨聲說道。

馮云山依然表情故我，連頭都不點了。

蓀岱俏臉變綠，雙眼含煞的盯著馮云山好一陣子，最后還是忍氣吞聲的說道：“你可以上去了。”

馮云山一愣，隨即轉頭，發現不少地方都開了口子，已經開始有人進去了。

馮云山沒有說話，推開柵欄，人先進去。剛走幾步，又轉身回來。

蓀岱一見，頓時一喜：“你要求本小姐，本小姐就放你進來。”

馮云山看著眉飛色舞的蓀岱，淡淡將包袱遞了過去說道：“幫我看著包袱。”

然后轉身就走，留下七竅生煙的蓀岱。

馮云山一進場，就發現其他十九個人都沒有動，只是一個挨個的相互的打量。等打量完，他們又對著場上已經注視著他們的駿馬開始一個一個的打量。

馮云山也是同樣打量的眾人，他發現這些人都是臉色堅毅，渾身煞氣的心狠手辣之輩，心里不禁有些觸動。

‘這些血，似乎來自大街的那些漢人身上？’

但是很快馮云山就收斂心神，開始打量場上的馬來。

場上的十匹馬，個個都不凡，都是后金縱橫東北，收集的蒙古各種好馬。但是馮云山卻一眼看中了那只依然在低頭吃草的紅色高頭大馬。這匹馬的特點就是腿壯，身子弱。當馮云山看見他的眼神時，竟然能從里面看出一絲寂寥的神色。

馮云山一怔，根據馮云山的經驗來看，這匹馬無疑是那種懷才不遇的類型。而且在場上，它肯定是最強的。

十九個人，幾乎同時沖了上去，只有上馬才可以殺人，所以他們拼命的追逐飛奔的馬。

馬也有性格，即使你蹬了上去，馬也會瘋狂的顛簸，放抗。而這個時候，地上的人是可以對馬上的人攻擊的。

沒有多久，就有好幾個人被馬甩了下來，還有一個甚至被砍下了馬。

馮云山除了一只匕首，什么也沒有帶。他冷眼旁觀的看著這一切，而那只在吃草的紅色駿馬也依然低頭吃草。但是讓馮云山激動的是，那匹馬竟然若有若無的打量過自己。

“喂，你要是怕了就回來，我不用你求了……”就在馮云山皺眉打量場上的時候，身后的蓀岱卻趴在欄桿著大聲的喊叫。

馮云山臉色不變，沒有理會蓀岱。依然表情淡淡的掃著場上，目光不時的掃過那匹紅色駿馬。

忽然，一匹黃色大馬上面帶著個人，瘋狂的向著馮云山沖了過來。

馮云山微微轉頭，看著已經瘋癲的黃色大馬，腳微微一動，瞇著眼角，冷冷的看著。

“嘶嘶……”

就是黃色大馬快要沖到馮云山面前的時候，馮云山閃電一退，在大馬要沖過自己的身后，猛然跳了起來，一個掃退，直接將黃色大馬連帶著上面的人給掃了一邊。

看著人仰馬翻的黃色大馬。周圍的人立即吼叫起來，大聲的呼喊著什么。

聽著周圍滿是‘殺’‘殺死他’‘踩死他’‘上’，馮云山表情頓時無比的冷漠。在看著場上的鮮血，眼眸中頓時閃現出嗜血的光芒。

‘揚州十日，嘉定三屠，……’

馮云山眼睛頓時紅如魔王，殘忍的嘴角，直奔著紅色駿馬沖了過去。

紅色駿馬似乎也在等他，抬起頭，一副高傲的樣子，直直的看著瘋狂沖過來的馮云山，動也不動。

馮云山眼神冷漠無比，身體也已經調整到最佳。看著一副我看不起你模樣的紅色駿馬，馮云山臉色頓時猙獰，一沖到它身旁，立即就抬起一腳，狠狠的踢在了紅色大馬的頭上。

馮云山這個動作，幾乎讓場外場里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紅色駿馬似乎也很是吃驚，胡亂的爬了起來，甩了甩頭，眼神充滿仇恨的盯著馮云山。

馮云山站在場上，如同面對地獄的死神，眼神冷漠無比，好像看待死人般，直直的看著紅色駿馬，等待著他的反擊。

紅色大馬見馮云山的模樣，頓時大怒，四蹄生風，瘋狂的向著馮云山沖過來。

馮云山沒有動，看著風塵滿路的紅色駿馬，馮云山眼睛里滿是嘲諷，動也不動。

紅色駿馬看著馮云山的眼神，腳下的速度頓時加了幾分，狠狠的向著馮云山沖了過來。

馮云山如同斗牛士，在駿馬沖過來的一瞬間，快速轉身，堪堪錯過了紅色駿馬的沖擊。

紅色駿馬沖出沒有多久，見自己沒有撞到，眼神不禁怒火漫天，再次踢了踢腳下，速度比剛才更快的沖了過來。

這個速度，幾乎讓全場都處于震驚中。

“啊，這……”蓀岱輕掩小嘴，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個小家伙是誰？”遠處的白色簾子里傳出一絲疑惑的聲音。

“呵呵，一個土匪，出門一次，婆娘就偷了漢子，這家伙一怒之下，殺了兩人，放了把火，然后下山了。恩，好像是叫達海來的。”白色簾子外面的一個青年笑著答道。

如果馮云山能看清楚的話，就會發現，這個青年就是給他令牌的那個。

“哦。”簾子里人的淡淡應付了句，就沒有了下文。

外面的青年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轉頭繼續看著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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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看來我還得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