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薛浪起身,迷草陣沒了操控之人,只能按照一定方式自行運轉,威力降了下來。
原本密密麻麻的草劍越來越少,僅剩稀疏數根。
看到陣法威力減弱,韋奕一愣,馬上反應過來,應是薛浪暫時放棄了對陣法的操控,神情凝重起來。
提著一面紅色龜甲,準備隨時祭出。
在上品靈符祭出時,藍色飛劍便已經被召回。
來到韋奕身邊,薛浪抬手一揮,空中現出三根土色長槍,正是飛土流槍。
出發前的三日中,飲下了不少‘蕩悠泉’,幾乎將肚子撐飽,這才勉強學會。
三柄飛土流槍撕破濃霧,向韋奕攢射而去。
瞬間合攏的濃霧中,韋奕毫不猶豫推出紅色龜甲,三聲悶響后,土槍被擋住。
可惜這只是一面下品法器,抵擋住三柄土槍后,已經不支,掉落在地。
一道藍色光芒隨后襲來,韋奕張嘴想要求饒,可惜已經太晚,尚未發出聲音,喉嚨便被飛劍刺穿。
濃霧之中,一顆血珠突然出現,從破碎的喉嚨鉆進了韋奕體內,幾息之后,只剩一具干癟的尸體,被收進了尸袋里。
薛浪閉眼感受了一下陣法內幾人的位置,再次邁動腳步。
迷陣之內,只有布陣者可以通過陣法感知陣內情形,其他人的感知,都會被干擾。
矮小男子速度不慢,薛浪用黑木藤杖偷襲,困住此人一瞬,飛劍一閃砍下了此人的頭顱。
高大男子是一名體修,面對地上的草劍,此人視若無睹。
草劍每一次切在腿上,都只能留下一道淺痕。
空中藍芒一閃,瞬間出現在高大男子背后。
眼中精光一現,巨斧在手,扭身往后劈去。
這一斧勢大力沉,洶涌的氣浪撕開濃霧,周身為之一清。
薛浪臉色微變,飛劍與巨斧錯身而過。
“轟。”
巨斧落下,地面劈開一道深深的溝壑。
抬起巨斧,高大男子扭頭看向薛浪,臉上露出猙獰之色。
血色氣勁迸發而出,在周身形成一具血色鎧甲。
高大男子舉起巨斧,大步踏出。
薛浪不敢硬撼,借助陣法纏斗。
可惜飛劍數次都被巨斧擋下。
此人力量極強,薛浪眼中露出狠色。
扔出黑渾泥,將高大男子困在泥潭中,而后一把甩出數張中品靈符。
火球、金劍、冰錐鋪天蓋地而去。
一聲怒吼,高大男子肌肉虬結的左臂一拳揮出,空氣炸響,一道黑色拳影在空中放大。
數張靈符的攻擊大多數被拳影擊散,只有數道打在血色鎧甲上。
血色鎧甲逐漸黯淡了下來。
薛浪戴上一只銀色的戒指,一股青煙從戒指中鉆出,猶如一條青蛇,一瞬間就將高大男子纏住。
這是他在萬寶閣‘買下’的另一件上品法器——煙羅戒。
飛劍從背后一個刁鉆的角度鉆出,終于將高大男子擊殺。
又是一顆丹藥吞入腹中,薛浪盤坐在地,運轉功法化開藥力,等候靈力恢復。
動用了上品法器,靈力消耗不小。
一炷香后,薛浪再次站起身來。
還剩最后的老者田寬。
此人似乎隱約感應到了薛浪與高大男子戰斗的余波。
猜到了高大男子已經被擊殺,竟然想要乘坐法舟逃跑。
高大男子的巨斧數次劈在地面,將地面打得微微震動,被感應到也不奇怪。
法舟飛上天空,可還未飛出迷霧范圍,僅到一半時,法舟竟拐了個彎,朝地面撞去,轟然砸落在地。
迷陣有著扭曲感知的功效,即便是使用法舟同樣如此。
你認為是筆直向前,殊不知已經偏離了方向。
當薛浪走到田寬不遠處時,正好見到一臉鐵青的田寬從法舟里爬出來。
“你我無冤無仇,就此罷手如何”,田寬用略顯沙啞的聲音說道。
薛浪微微一笑,“可以,把你的法舟和法器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布滿褶皺的老臉浮現出怒色,田寬放棄交流,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魚骨。
隨著靈力涌入,白色的魚骨被一層藍色的海水包圍,化為一條大腿粗的藍色海魚。
這條海魚并非法器,而是田寬所修功法所化。
尾巴一甩,海魚宛如在海底一般向空中游去。
海魚極為靈動。
飛劍每次刺向海魚,都被魚尾拍開。
薛浪神情轉冷,兩張中品靈符迅速燃燒。
數十道白色的風刃夾著一團火球飛向田寬。
田寬眼神一凝,扯出一張漁網,向前飛撒去。
漁網被風刃和火球打出數個大小不一的破洞,將兩張中品靈符的攻擊全部攔下。
頭上的斗笠被田寬再次扔出,帶著凜冽的寒意再次向薛浪旋轉飛來。
拍出一張金鐘符,薛浪手握白色飛劍,一劍斬出。
這是另一柄飛劍。
攻擊法器分為瞬間爆發型與持久型。
一階法器受材質所限,短時間內無法重復爆發兩次,否則容易受損。
因此,有些法器一場戰斗下來,只能使出一次。
白色的月牙劍光劈開了田寬匆忙放出的透明水罩,在他胸前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跌倒在地的田寬鮮血淋漓,并未死去,但正與飛劍纏斗的斗笠卻已經維持不住,掉落在地。
飛劍疾射,正中眉心,田寬終于氣絕。
連續的戰斗早已讓薛浪身心俱疲,靈力殆盡。
在吞噬了數人之后,赤邪珠吐出一股豐厚的靈力。
呼出一口濁氣,薛浪立即盤坐在地。
濃濃的白霧中,瞬間安靜,只剩微微的喘息聲。
新生的靈力被緩緩煉化,有了新的靈力,修為也隨之提升。
血道修行,本就速度極快,加上在靈主島洞府中日夜吞噬血晶石,不知不覺間,已至五層巔峰,距離六層,僅有一線之隔。
不多時,靈力煉化完畢。
薛浪站起身來。
雖然靈力并未完全恢復,但也已經夠用。
他可沒有忘記,島上還剩下一個活人。
雖然江亭則沒有出手,但若讓這人將自己殺人之事傳出去,少不得又要惹出麻煩,因此斷不能讓此人逃了。
收好陣盤,濃霧散去。
薛浪往島內走去。
茂密的樹木遮住了烈日,在地上留下點點光斑。
樹林之中一片靜謐,僅有蟲鳴與被驚走的海鳥撲翅聲。
荒島范圍并不大,薛浪走過一圈,竟未見到半個人影。
附近只有這一座海島。
江亭則僅有煉氣三層,就算勉強學會飛行也不可能持久,必然會掉入海中。
海中的海獸可不是瞎子,掉入海中幾乎有死無生。
因此,此人定然還在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