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當街杖斃
- 救宋:從撿三個皇帝開始
- 天夢流彩
- 2113字
- 2023-07-24 21:28:25
來人三十多歲的年紀,面白無須,氣質溫文,雖然穿著文官的官服,身材倒是不見羸弱。看他騎在馬上的樣子,手臂有力,腰背挺直,倒像是習過武的。
那朱衣官員在眾人呆愣的注目下,一直行到神衛軍劉用的近前才勒馬停下。他的身后,數百黑甲禁軍整齊地站定,那站定的一瞬間竟然“轟”的一聲,街道上蕩起淺淺的黃土煙塵。
草兒驚奇地打量著這新到的隊伍,輕聲自語:“不是說宋朝軍隊羸弱嗎?這兵看上去很強啊。”
朱由檢憂心忡忡地看著新到的隊伍與劉用的神衛軍成對立之勢站定,小聲道:“上四軍是禁軍精銳,自是與普通宋軍不同,這是你要等的人嗎?”
草兒打量著那領頭的官員,覺得這人面生,有些不太確定:“也許是,也許不是。楊廣,你現在還能帶我上房嗎?”
楊廣瞅著那烏壓壓的一片禁軍人海似的,皺眉道:“你要是能長出一對翅膀來,興許可以。”
草兒給了楊廣一個白眼。“怕什么,如果他不是我要等的人,你看著,我接著給他忽悠瘸了。”
在草兒打量那朱衣官員的同時,那官員也向草兒看來,一雙眼睛瞳色漆黑,眼神銳利。目光落在草兒血淋淋的雙手和衣袍上,先是瞳孔驟然一縮,隨即又打量了幾眼草兒的臉色和神情,一點笑意就從那眼里一閃即逝,快得就連草兒也沒瞧見。
這兩廂隊伍當街站定,竟把這臨安第一大街,堵得滿滿當當,不見首尾。百姓們早就縮回了屋舍之內,此刻只在廊檐下,門窗內,通過所有的縫隙窺視著外面的情形。
神衛軍的劉用認得對面來的是殿前司的禁軍,但不認得領兵的是誰,一時就有點躊躇,不知該不該下馬見禮。
留負剛剛情急之下喊出:“臨安城做主的是誰?”此刻也已醒悟,自知失言,心中也是懊悔。又見來者官員雖然穿著五品官袍,但那儀態氣度看上去竟然比父親還要有氣派。暗暗咬牙后,便有了決定。
留負推開擋路的衙役,上前幾步,難得客氣地拱手行禮道:“在下姓留名負,家父乃吏部尚書,敢問閣下......”
那朱衣官員淡笑一下,連眼角都沒有分給留負半點,只淡淡地道:“拿下!”
留負一驚。立刻就有禁軍上來,利落地拿住了留負的胳膊,將之按倒跪下。
“這是何意?”留負大驚失色,“我爹爹是......”
留負自幼嬌生慣養,跋扈慣了,哪經過這種陣仗,此刻被按在地上,又驚又怒,滿心不服。轉而朝劉用大喊:“劉用,你就這樣看著!”
劉用一怔,心里驀然想起上司的交代,臉上就起了一層猶豫之色,看向那朱衣官員,又看看他身后的禁軍,手緩緩抬起。步軍司和殿前司向來不和,他要真是在這御街之上,讓殿前司的人占了上風,回去也要被上司責怪,搞不好還要丟了官職。
劉用身后的禁軍也神色緊張,舉起了兵器。眼看這禁軍間的火拼就要一觸即發。
那朱衣官員神色凌厲地盯了劉用一眼,未等劉用開口,手中腰牌微微一晃。
劉用見之臉色大變,立刻滾鞍下馬,幾步來到那朱衣官員的馬前,恭敬行禮道:“卑職劉用,參見監軍。”神衛軍跟來的幾位副手,也在馬前,跪成一排,神態恭敬。
留負一愣。監軍?那豈不是?
朱衣官員瞥了眼劉用,淡聲道:“一起拿下。”
立時就有禁軍上前,將這幾個將官繳械卸甲,劉用幾人不敢掙扎,只低著頭,口稱:“監軍恕罪,卑職幾人只是奉命行事。”
留負被按在地上,心中惶恐,一時想找狐朋狗友給家里報信,扭頭卻見二樓的雅閣處,只看到幾個影影綽綽的身影,連頭臉都看不見,竟全都躲在暗處看熱鬧。
留負心中大恨,又凄惶不知所措,只能掙扎大喊:“我爹爹是吏部尚書留夢炎,我爹爹與賈相是至交好友!”
朱衣官員冷笑一聲:“大膽!竟敢胡亂攀污朝廷命官,來人,嘴堵上,給我打!”
立時就有人上前往留負的口中塞了一塊破布,接著一軍棍狠狠掄下,兩側按住留負的禁軍隨之松手。留負就像那被扔出的沙袋,重重地跌落地面,一聲慘叫還未發出就昏了過去。接著那軍棍就如雨點般砸下。
楊廣搖頭:“這留負今天惹到了不該惹的人,這樣的打法,表面看不出,三下之后,內腑必碎。這留負今天命絕于此,也是老天有眼,替那些被他害死的百姓報了仇。”
草兒冷冷地瞅著,一張蒼白脆弱的小臉,不見半分憐憫,輕聲道:“這才哪到哪呢。”
朱由檢低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抿起,深思地打量著那馬上的朱衣官員。
這邊噼啪打了不知多久,直到馬上的朱衣官員抬了抬手,那軍棍才停歇了下來。
一名軍士拉著留負的頭發,將之拖到朱衣官員馬前,讓那官員檢視。這一拖不要緊,圍觀的百姓不禁發出低低的驚呼,連草兒的臉色都白了一瞬,不禁后退了小半步。
那留負除了頭顱看上去還完整,被拖起時,竟軟如一個皮囊一般,血水從各處孔洞爭先溢出。仿佛那張人皮里的骨肉都已盡數化去,那層衣冠人皮包裹的,只剩下了血水。
那朱衣官員淡淡朝草兒這邊掃了一眼,微微點頭:“清理了吧,別嚇住了百姓。”
禁軍訓練有素,就近從店鋪里購得了草席石灰清水等物,不需片刻,這聞香樓前的長街上,就已經干干凈凈。而那之前的人皮血囊一般的東西,仿佛就如一場噩夢,隨風散了。
這時,那朱衣官員方才淡聲道:“說說吧,剛才這里發生何事?又是何故驚擾百姓?”
那劉用武人出身,見慣了血腥,仍是被之前的那番操作驚得不能回神。堂堂朝廷紫衣大員的衙內,就這樣被當街杖斃,還是最殘忍的打法。這種打法還有個名字叫陰傷棍。要知軍隊中就算是對待敵人也不太會用這種打法處置。無他,太殘忍,有損陰德。
想到此處,劉用之前還能站著回話,現在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首:“卑職知錯,監軍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