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要人不要錢
- 從蘭若寺開始登頂萬界
- 溫湛
- 4567字
- 2023-09-10 09:00:00
“你是什么人的隊伍?敢攔我清風寨?不要命了嗎?”
大叫的人,是許忘的馬前卒,吳名。
這吳名乃是清風寨五大先鋒官之一,功力不能說是五個人里面最強的,但卻是五個人里面最高調的,高調到過路人可以不知道五寨主都有誰,卻一定知道吳名這個先鋒官。
對面傳出一陣嘀咕。
“清風寨是什么寨?沒聽過。”
“是一群不入流的盜匪組成的無名小寨吧。”
“是了是了,會咬人的狗不會叫,只有那連咬人都不會的狗才叫的那么大聲。”
吳名大怒,挺槍沖上。
“拔了你們的舌頭!”
對面明顯是幾個炮灰雜兵,面對清風寨出了名的先鋒官卻是不慌不忙,甚至還在調笑。
“這條狗急了!”
“誰先上?”
“你先!”
“你先!”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
幾人互相推讓,仿佛和吳名動手是一件很掉份的事情,眼見吳名都要殺到身前了,最前方的一人才隨后抽出佩劍頂了上去。
劍是雪紋鋼劍。
槍是畫龍紅纓槍。
長槍威勢如龍,鋼劍迅猛似蛇。
雙兵只有一聲交響,卻是蛇吞龍,鋼劍斬去槍頭。
槍頭飛起,被那人抓在手中,輕輕一甩,刺入吳名的咽喉。
吳名登時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力,和那人擦肩而過,腳步不停,繼續往前沖去。
身后那人的同伴們連忙讓開一條道,看著他沖出十幾步,然后碰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唉,好好的狗不做,非要做鬼,何必呢?”
那人收劍入鞘搖頭感嘆道。
清風寨之人面面相覷,臉上盡顯恐懼和害怕。
這人能這么輕易地擊殺吳名,殺自己等人也就是砍瓜切菜一樣。
許忘冷眼瞧著,吳名雖然是他手下的先鋒官,但也因為做事高調愛出風頭,被他不喜,如今被殺,不能說是悲喜交加吧,也能說是不悲不喜。
不過,吳名到底是清風寨的先鋒官,他作為清風寨的五寨主,還是要出這個頭的。
只見他騰空而起,落到那人身前叫道:“好劍法!你們是誰的手下?叫你們老大出來跟我談話!”
那人問道:“走了一個又來一個,你又是誰?”
“我,清風寨五寨主,許忘!”
“沒聽過什么清風寨,你想見我家寨主,先亮出些真本事吧!”
“井底之蛙!讓你看看外面的天地究竟有多大!”
許忘銀槍一抖,力道磅礴,速度極快,槍頭刺破虛空,傳出撕裂大地的聲響,如雷鳴,似虎嘯。
那人持劍相對,劍身扭轉如蛇,發出嘶嘶的嘯叫,冷冽森然,迅捷無比。
一聲交擊,長劍被劈成七八塊碎片,槍頭轉動,將長劍碎片都打回那人身上,槍桿壓下,砸在那人肩頭,將那人砸地雙膝跪地。
“現在,我可見得你家寨主了?”
那人沒說話,又有一人跳將出來,“本事是有,但還不夠格!想跟我師傅談,過了我再說吧!”
“三師兄!”
“三師兄來得正好!”
攔路之人對這位三師兄畢恭畢敬,連忙叫好行禮。
許忘自傲道:“三師兄?你們還有什么二師兄大師兄一起上吧,我趕時間!”
“不用!你只要過了我這關就行!”
三師兄身上沒有佩劍,向周圍人借了一柄劍。
“連自己的劍也沒有,可真是夠寒磣的!”許忘嗤笑了一句。
三師兄冷冷回道:“我的劍,你還不配見到。”
“自大狂妄!”
“你說你自己?”
“狂徒受死!”
許忘大喝一聲,挺槍刺去,這一槍比之前更快,更猛,也更兇殘。
三師兄隨手挽了個劍花,腳步不疾不徐,慢悠悠地往前面走去,仿佛這不是一場生死斗,而是一場游園賞花會。
劍與槍,似乎是兩個世界的東西,在交鋒的剎那,交錯而過,槍刃撕碎了地面的雜草石塊,打出一個深坑,沙塵沖天而起。
而三師兄這邊卻是一點塵土都沒有沾上,一手叉腰,一手平舉長劍,而那長劍的劍脊之上,端端正正地擺著一顆人頭。
一顆名為許忘的人頭。
“還給你們!”
手臂一甩,頭顱滾落到清風寨眾人的腳下。頭顱明明只是溫熱,沾到他們的腳尖,卻好像十分燙腳一般,慌忙跳起來避開。頭顱一路滾下坡,滾到林茂靑幾人眼前才停下。
“這又是哪里來的強人?”
林茂靑嘀咕著,而前方的清風寨人馬也緊接著大聲問道:“你……你們到底是誰?好歹報出個名號!讓道上兄弟們認識認識!”
“白霞寨!”三師兄昂著頭答道。
清風寨眾人各自看看,不敢置信。
“白霞寨?”
“是那個原本游蕩在蘭若寺周圍的勢力!”
“聽說他們一出來,就接連挑了北邊十三路寨子,連跟咱們清風寨齊名的橫江寨也被端了。”
清風寨之人原本還想抬出他們大寨主二寨主來撐場面,如今聽到這名號,心中也沒了底氣。
三師兄把劍扔還回去,叫道:“師弟們,這些小嘍啰就交給你們了,下手利落一點,別讓血腥氣太濃。”
“是!三師兄!”
白霞寨立即行動起來,長劍出鞘之聲連成一片。
清風寨雖然人多,卻氣勢不足,士氣被接連壓下去三次,早就沒了拼死一搏的意愿,從訓練有素的精銳變成了心力不齊的烏合之眾,直接作鳥獸狀四散逃跑。
白霞寨哈哈大笑,沒有追擊,任由他們離開。
林茂靑看見三師兄往自己這邊走來,苦笑一聲,迎了上去。
“林茂靑見過白霞寨三師兄,不知三師兄貴姓?”
“貴姓陳。”
“原來是陳師兄,我輩久仰白霞寨大名久矣!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你這話說的讓我開心,今天心情好,可以少收你一些銀子。”
“多謝陳師兄!不知陳師兄要多少,寨主又要多少?”
陳師兄笑了,晃著手指講道:“你這人還挺上道!既然懂得規矩,我就不和你繞關子,挑明了講,我要一百六十兩,我上面的兩位師兄各要八十兩,我師傅,只要七十兩。”
林茂青面上維持著假笑,側身掐算了一番,“那便是三百一十兩。”
“不錯不錯,交了錢,你們自然暢通無礙。”
“這數目有些大,我得和大家商量一下。”
怕陳師兄誤會,他緊接著解釋了一下,“不是不想交錢,是我們幾個人一下子拿不出來,得商量著湊一湊。”
陳師兄傲然道:“去吧!我在這里等著你回話。”
林茂靑召集了商隊的幾個領頭人,聚集在商隊中間位置。
“前面給了鄭老三一百兩,又給了許寨主一百兩,現在又要給白霞寨三百一十兩,路還沒走多少呢,就一下子折進去五百一十兩!憋屈!”
“是呀!我們走這一趟才賺幾個錢?也不過一千兩而已,現在才起個頭,就虧了一半!”
“那又有什么辦法?你打得過人家?保得住錢保不住命,想要保住命就得舍得錢!”
“別說喪氣話了,你們各自出多少?報個數出來吧?”
幾人接連報了個數字出來,加在一起,也不過二百六十兩。
“還缺五十兩。”
“不是還有一個人沒出錢嗎?”
“你說搭車的那位?”
“前前后后五百多兩的過路費,讓他出五十兩,只有十分之一不到,不過分。”
眾人便要去請周邦昌。
蕭永森此時正靠在馬車邊,和聶小蝶聊著天,他的劍術在聶小蝶嘴里只能算是一般般耍花劍的水平,畢竟她經常看燕赤霞練劍,更是見識過李太白的劍招。
不過他這一路走南闖北遇見的人和事,卻引起了聶小蝶的興趣,聶小蝶常年呆在蘭若寺,就喜歡聽外面的新奇消息。
此時,一個護衛過來請人過去。
蕭永森便直接向他打聽是什么事情。
那人也很直接,就把缺五十兩過路費的事情說了。
“這還不簡單,五十兩,我出了就行!何必來煩人家!”
蕭永森拍著肩膀說道。
護衛聽了,正要點頭離開,周邦昌卻一把將銀子甩到那護衛跟前,“這五十兩該我出!”
“周兄!這是我的一片心意。”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錢還是要我自己出比較好。”
兩人爭來推去,那護衛也不管他們之間的事情,反正拿到銀子了,直接離開。
聶小蝶從來不關心錢的問題,在蘭若寺不需要用錢,出了蘭若寺也是任憑周邦昌和聶小倩安排,見蕭永森要爭著付錢,便杵著腦袋問道:“五十兩是多少?很多嗎?”
“不算少了,五十兩夠買兩個標致的揚州婢女一輩子。”蕭永森說出這句話就后悔了,自己這話豈不是透露出自己有想買婢女服侍自己的想法?肯定要被聶小蝶甩白眼了。
但聶小蝶卻沒想那么多,驚訝道:“能買兩個人啊!那還挺多的。”
周邦昌點頭道:“所以,這錢還是讓我自己出好了,你就留著,以后說不定還有用得著的地方。”
聶小蝶也連連點頭。
蘇摘星在車廂里面聽得沒趣,也掀開簾子鉆出來,“不就五十兩嘛!用得著推來推去?本姑娘五千兩五萬兩都不放在眼里!”
“蘇姑娘,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周邦昌連忙把她的腦袋按回去。
蕭永森怔住了,不是被蘇摘星不遜于聶小蝶的容貌震住,而是陡然明白過來,這車里坐的可不是什么尋常姑娘,都是大家千金。
頓時連說話的心思也沒有了,黯然離去。
“他怎么走了?前面的故事還沒說完。”聶小蝶疑惑道。
周邦昌轉頭看向車廂,“那就要問你蘇姐姐了。”
蘇摘星一下子冒出頭來,“這能怪我?他自己想不開,我又沒有瞧不起他。”
“想當年啊,我還是個在大街上流浪討飯吃的叫花子呢!現在還不是揮金如土!”蘇摘星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加大音量,好讓蕭永森聽見。
聶小蝶好奇道:“蘇姐姐你還當過叫花子!”
“那可不!我沒入摘星樓的時候還是丐幫弟子,這你不知道吧?”
……
蕭永森聽到了,停頓了一瞬依舊沒有回來。
白霞寨的陳師兄也聽到了,驚喜道:“好嬌俏的聲音,一定是個好女孩!”
說罷,飛身往車隊尾部而去。
“欸!陳師兄要去哪兒?”
林茂靑帶著護衛和銀子來找他,就見他突然朝車隊后方而去,急忙跟上。
陳師兄的速度很快,幾個呼吸之后就來到了周邦昌所在的馬車前方,看見蘇摘星和聶小蝶,歡喜道:“我原以為只有一個美貌女子,沒想到有兩個,果然是好事成雙!”
蘇摘星甩了個白眼,然后拉著聶小蝶回車廂。
林茂靑趕上來,說:“陳師兄,銀子準備好了,您要不要清點一下?”
“不用,我相信你們不敢騙我,銀子放下,你們可以走了。”
“是!大家啟程!”
林茂靑招呼著商隊離開,周邦昌也跟著揮動馬鞭。
但陳師兄卻攔在了周邦昌的馬車前面,“其他人都可以走,這輛車不能走!”
林茂靑暗想,這個陳師兄不會是看上聶小蝶和另一個美貌女子了吧?
嘴上試探著說道:“不知道他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陳師兄,我替他們賠個不是,如果是銀子的事情,我們可以再加錢的!”
“不關你們的事情,這輛馬車上的人我要帶去見我師傅,你們只管走。”
“這……”林茂靑不知道該怎么勸了,束手無策。
蕭永森站出來問道:“不知道陳師兄究竟想帶這車上的人去干什么?”
“他不是你們商隊里的人,對吧?我說了不干你們的事,你們只管走,別逼我壞了盜匪規矩!”
“可這三百兩銀子里就有這車上人出的五十兩,陳師兄收了錢便不該再拿人!”
“那就抽出五十兩還給他!”陳師兄腳一踢,那裝著銀子的麻袋中,便飛出五十兩的官銀,滾落到周邦昌腳下。
“現在,你們可以滾了!別再來煩我!”
蕭永森還要再說什么,被林茂靑捂住嘴巴一拽一拽地拉走了。
車隊徐徐向前離開,只留下周邦昌這輛馬車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陳師兄問道:“你是不是叫周邦昌?”
“是,是我。”周邦昌應了。
“好好好!一箭三雕!”陳師兄拍掌笑道:“兩位美娘子!你們若是能主動出來,我便手下留情,快速了結此人,不讓他多受痛楚,否則,便要看他吃盡苦頭了。”
“好呀好呀!你只管下手,越狠越好,讓這個負心漢狠狠地吃苦頭!”
蘇摘星的話傳出來,滿滿的幸災樂禍。
陳師兄聽見都愣了一下子,這不對呀!
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唉,沒想到你竟這么讓美娘子怨恨,我都有點心生同情不忍下手了,不過可惜,既然美娘子要求我打的狠一點,那我也只好用力一點了。”
周邦昌建議道:“這樣吧,我把剛剛說話那個女人交給你,你想怎么對待她都可以,放我們其他人走,可以嗎?”
嗯?
陳師兄又愣住了,這個展開和他預想的對不上號。
蘇摘星猛地鉆出來,在他后背打了好幾拳,“臭男人!負心漢!玩膩了就拋棄我!不是人!”
周邦昌向陳師兄解釋道:“你不要聽她瞎說,我沒碰過她的,她還是完璧之身,陳師兄或許可以考慮一下?大晚上的,和我打架哪有和姑娘家打架來的爽快?”
蘇摘星又冒出來:“胡說,明明我上下都被你碰過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把我拱手讓人,懦夫!敗類!烏龜!”
陳師兄一臉懵逼,最后說道:“我不管你們到底什么關系,反正你今天要死,那兩個美娘子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