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長的話讓夏禾覺得很驚訝。

“你是在開玩笑嗎？”

“我可不是在開玩笑，你不覺得，現在這個時候，正適合當全性的掌門人。”

夏禾一臉正色說道：“方長，你可知道，當全性掌門人，這意味著什么？據我了解，全性這么多年來，一共也就有過幾任掌門人。而自從上一任的掌門人失蹤后，現在的全性，一直都沒選出掌門人。”

“這個我當然知道。”

“全性的掌門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當的。強如丁嶋安這樣的人物，都沒能夠成為掌門人，你可知道什么原因？”

“我對全性不是特別清楚，你說說看是什么原因？”

“丁嶋安的實力確實是不弱，可是其他人對他不認可，自然不會同意他當掌門人。”

方長想了想道：“其實丁嶋安并不是不被認可，而是他并不想當掌門人。丁嶋安這個人，他加入全性的主要原因，就是為了能夠與更多的高手較量，至于誰當掌門人，他并不關心。”

語頓下，方長繼續道，“除了丁嶋安個人的原因外，還有一點就是他人品太直了。”

“那你為什么要冒出當全性掌門人的念頭。”

“你知道這一次，為什么公司那邊只是問了幾個問題便放我走了嗎？”

夏禾搖搖頭。

“因為在我去公司的時候，跟徐四說過，如果我當了全性掌門人，就將全性的人往正道走。”

“……”

夏禾盯著方長，一陣無語后，才忍不住道，“你一定是在跟徐四開玩笑。全性都是些什么人，你覺得他們會走正道嗎？”

“我當然知道，公司的人也知道，可是他們還是想要試一試。說不定，我真的可以呢。”

方長笑了笑，“不過，徐翔那老冰，并沒有問我這個問題。大概是想在暗中盯著，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會當全性掌門。”

“如果讓你真當上全性掌門，沒有把他們帶回正道，卻繼續作亂，那公司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不，其實這才是他們的目的。”

夏禾一下子有點懵，沒聽懂。

“你想一下，全性進攻呂家村，異人管理協會還有公司這邊都沒有及時出面阻止，然后呂家村傷亡慘重。這件事，總得推一個人出來負責吧。”

夏禾點點頭。

“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是全性做的，可是他們拿全性沒辦法，那么就會將矛頭對準我，覺得我是始作俑者，就應該為這件事負責。”

夏禾眉頭皺了皺：“可是，你沒有參與呀，他們怎么要你負責？”

“我廢了呂慈，把他四肢卸了，又弄斷他的舌頭。這種行為，他們肯定覺得我是在對他們進行挑釁。”

“你這樣子，確實像是在挑釁。”

方長聳聳肩：“我還真的不是在挑釁，我純粹是想折磨呂慈，讓他沒辦法死得那么舒服。”

“可是那些人不相信。”

“所以他們得找人負責。然而，這件事大家都知道是全性所為，抓我一個不是全性成員的人負責，一旦事情傳出去，肯定會有好事者趁機鬧事。”

夏禾算是聽明白了。

“所以你跟徐四要當全性掌門，想辦法把全性帶回正道。但是那些人既然加入全性，本來已經沒辦法回到正道。那么，他們就會趁機找借口對付全妖人。”

“夏同學，你確實應該去上清北學校，而不是故意接近我，跟著我來上北山大學。”

夏禾沒去理會方長的調侃，她在想著另外一件事。

“如果公司要趁這個時候對付全性，而之前卻一直放任，除了呂家村事件是導火線外，基因劑的面世，也是一個主要原因。”

“你應該猜到了吧。”

“人口紅線。”

方長點點頭。

“怪不得，公司的人會這么簡單就放你出來，因為他們正在部署對付其他異人。”夏禾說出她的分析。

“因為基因劑的出現，盡管現在下落不明白，但是異人管理協會，包括公司那邊都無法確定，基因劑會不會破壞人口紅線。那么，不管破不破壞，先解決一批異人再說，以穩定人口紅線。”

方長有點驚訝的看著夏禾。

雖然明知，有一些事情，她看得很通透，倒是沒想到，主要一點通，她就能夠將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

夏禾沉吟一會，突然抬起頭：“那你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說不危險，那肯定是自欺欺人。”

“可明知危險，你為什么要選擇當全性掌門呀。按你所說的，若是你繼續現在這個身份，估計他們也拿你沒辦法。”

“并不會。這一次，他們放我走，更多是怕事情正發生著，會引發不必要的輿論，到時事情往更壞的方向發展，就真的需要人出來背黑鍋。”

沒有人愿意背黑鍋。

大家更愿意讓別人去背黑鍋。

“不過我這個交易，也只是緩兵之計。畢竟那可是全性掌門呀，兩千多年來，總共才出現幾個掌門呀。想要獲得他們的認可，必須要進行一次暴力式的摧毀，這樣子起碼能夠震懾他們。”

夏禾搖搖頭：“我覺得這件事還是不太行。”

語頓下，夏禾盯著方長，“我覺得，你肯定還有別的目的。要不然，前兩天你根本不需要跟著公司的人走。跟我說說，你在打什么主意。難道你想把公司的人都拉下水？”

“怎么會呢，你看我這一臉純潔的表情。”

“我只看到陰險狡詐。”

“那你再看清一點，我覺得我臉上已經寫著善良、好人、十世良民這些字眼了。”

“撲哧。”

夏禾笑了起來，“說正事呢，誰跟你扯這個。”

“我也是說正事呀。”

“行了，不跟你扯了。我知道你肯定還有別的目的，要不然憑你的實力，怎么會乖乖就跟著公司的人去了。”

夏禾收起臉上的笑容，一臉認真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都好，至少我是絕對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夏同學，你突然說這么感性的話，會讓我感動的。”

夏禾下郃微抬一下，帶著一絲得意：“那沒辦法，誰讓我是你的師父。身為師父，支持徒弟，這不是正常的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