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長進入馬東寧的辦公室。

里面只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

國字臉，留著胡須。

身上穿著一條紋有領T恤，褲子是米其色的休閑褲。

馬東寧。

方長之前沒有見過他，但看過他的照片。

畢竟是成功人士，不像娛樂圈的明星那樣，需要曝光率，所以才會天天露臉。

像馬東寧這種企業家，就算很多人聽過他的名字，實際上企業家不像明星那樣，照片隨處發放，真正認識的人并不多。

所以哪怕是全國首富，走在大街上，也不會有很多人認識。

方長以前有看過馬東寧的照片，但是沒有什么印象。

這一次在出現前，他特意搜索了一下馬東寧的長相。

以免到了天馬會所會認錯人。

“喝茶不？我這里只有普洱，如果你想喝別的茶，我可以讓人去買。”

方長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

“我還以為像馬老板這種成功人士，肯定會收藏很多珍貴的茶葉。只喝普洱，看樣子馬老板的品味倒是足夠專一。”

“專一談不上。主要普洱這個味道，喝了太多年了。而且，我嘗試過不少茶葉，最終還是覺得普洱比較合胃口了。所以在我的茶架上面，擺著的都是普洱。小兄弟要是喜歡喝茶的話，等下我可以送你幾餅。”

“馬老板覺得我這個年紀的人，會有喜歡喝茶的嗎？”

“我覺得可樂雪碧這些碳酸飲料，你們年輕人會比較喜歡一些。不過，我這里沒有這些東西，所以還得委屈一下小兄弟喝杯茶了。”

馬東寧一邊說一邊用夾子夾了一杯茶放到方長的面前。

“碳酸飲料喝多了，對牙齒不好。偶爾喝點茶，特別是像普洱這種，還可以暖下胃，倒也不錯。”

說完，方長端起茶，雖然有些滾燙，但還是一口喝了下去。

馬東寧重新給方長倒了一杯茶后，才坐回他的位置。

“你是叫方長吧，南不開大學的學生。”

“對。看來馬老板對我的身份，已經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主要你近來在異人界太火了。雖然我已經很久不插手異人界的事情，但這陣子，還是時不時有人打電話過來，詢問我有沒有認識你。沒辦法，你在華南區。恰好我在這一帶，稍微有點名氣，于是大家就找電話過來問。”

“那看到我出現，會不會覺得意外。”

“說實話，真的很意外。甚至我覺得，要是可以選擇的話，希望你換一個地方。因為人來了，說明等下會有很多異人找上門來，甚至這時候已經正在趕來的途中。我這前腳才說沒見到你，后腳你就在我這里喝茶，大家肯定以為我說謊。”

方長看著馬東寧，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沒有端起來喝。

“馬老板，我們也不需要說各種客套話。我這次過來，主要是想找一個朋友……”

“夏禾。”

馬東寧打斷方長的話，“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叫夏禾，與你一樣也是北山大學的學生，而且還與你同一個系，如今你租了她的房子。”

“看樣子馬老板真的是將我的一切都查得一清二楚了。”

“沒辦法，誰讓你近來是名人。要知道，異人界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像你這樣，被這么多異人關注。哪怕是龍虎山的羅天大醮，也不會被那么關注。如果說，最上一個被那么多人關注的人是誰……我想一想……”

馬東寧停頓一下。

“沒錯，我想起來了，對上一個被眾多異人關注的人叫張懷義，來自龍虎山。不過，那時候是在甲申之亂之前。在甲申之亂后，張懷義就像是消失了一樣。甚至直到現在，仍然還有很多人在尋找張懷義。”

方長看著馬東寧：“甲申之亂是什么？我好像應該是昨天，聽人提到這個事。但具體是怎么一回事，我不太清楚，馬老板能否說道說道。”

“這事情，具體怎樣，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不過，小兄弟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去查。就是我需要提醒一下，查歸查，別陷入太深。”

甲申之亂，方長心里有個底。

至于讓他去查，沒有那個興趣。

因為不管甲申之亂的事情真相如何，都不會有他現在身上發生的事情離譜。

而且，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時候的張懷義已經死了五年。

生前查不到人。

死后不容易查。

“馬老板，對于甲申之亂，我興趣不大。我過來，只是想找我朋友。她在來之前，跟我說了與夏家的人在天馬會所見面。你只要把她在哪一個包廂告訴我便行，剩下的我自己去處理。”

馬東寧一邊倒酒一邊說道：“告訴你包廂，這個不是什么大問題。雖說客人的隱私，會所有義務保密。但一些特殊情況，還是可以告知客人的信息。”

“那多謝馬老板了。”

“我確實是可以給你客人的信息，但是小兄弟，你總得拿點東西來交換吧。你今年是大學生了，應該懂得，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從我這里獲得客人的隱私信息，卻沒有拿什么來交換，想必也不合適。”

方長就知道事情不會那么順利。

可是，他也沒有那么多時間了。

“馬老板想讓我拿什么來交換？如果是基因劑的話，這個就不需要談了。如果是別的——似乎我的身上，除了基因劑這個籌碼外，也沒有什么東西能夠吸引馬老板了。”

“我不需要基因劑，因為那個對我來說，沒有什么用。而且，現在大家都在找基因劑，如果我拿了這個，無疑是給自己找麻煩。”

方長倒是覺得奇怪。

不要基因劑，那這家伙想要什么。

“那你想我拿什么與你進行交換？”

“你讓我透露客人的信息，然后找你的小女友。那么，你需要答應替我找一個人。”

“誰？”

“張懷義，來自龍虎山，甲申之亂這件事一個重要的人物。具體信息，這個等你答應后，我可以將資料發給你。”

找張懷義？

這個倒是讓方長有些意外。

看樣子，比起基因劑，八奇技才更加吸引馬東寧。

方長想了想，問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你的小女友，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你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