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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闖蕩江湖可沒那么容易

“姥姥,為什么呀?為什么呀?”

回到屋里,朱西袖仍然纏著朱老太,非要把心中的疑惑弄明白才罷休。

朱老太不想回答的,她不想破壞朱西袖心中對江湖的美好向往。但是這孩子實在太煩,纏得她很是頭疼。

朱老太朝迷迷和朱姜潤使了使眼色,意思是,這是你的女兒,你的妹妹,你們來解決唄。

迷迷更狡猾,假裝沒看到,頭一歪,腳一縮,繼續睡覺。

朱姜潤倒是聽話,拉住妹妹說道:“西西,你這個問題,我就可以回答你的,別妨礙姥姥干活。”

“好。那你告訴我,為什么小黑的爺爺允許他闖蕩江湖不回家?”

“西西,鄰居爺爺不是江湖中人,他也不是貓派掌門,所以在他看來,自己不需要承擔貓派掌門的責任。”

“貓派掌門的責任?”

“就是養育貓咪一輩子,教導他,照顧他。”

“所以鄰居爺爺不打算養小黑一輩子嗎?”

“應該是吧,”朱姜潤嘆了口氣,“其實這樣子的人,還挺多的。”

“像你老媽的前任掌門,其實也是這樣的人。”朱東嘯一旁潑冷水。

“胡說,媽媽的前掌門,人很好的。只是不善經營,破產了而已。”朱西袖不相信,她對江湖的美好,大部分是從母親嘴里了解到的,包括對貓派掌門的理解。

“咱們的掌門也不會賺錢啊,你看她,每天捧著錢包發愁,但照樣把你養成豬。”

梆梆,朱西袖奔過去就是兩拳,說道:“我不是‘豬’!你再說一遍,我就讓你破相!”

“不說就不說。”朱東嘯撓了撓臉,乖乖閉嘴。他最怕破相,作為帥哥,頭可斷血可流,容貌不能丟。

“西西,我指的是不會從始至終。”朱姜潤進一步解釋說,“不是每位貓派掌門,都能堅持下來的。”

“為什么不能堅持下來呢?”

“這其中的原因太多了。首先是銀兩,養我們不容易。你看小黑,他身材瘦小毛發干枯,一看便知定是鄰居爺爺并沒有仔細喂養,隨意給他吃飯。與姥姥每日給我們吃的定是天壤之別。還有生病后的診金,也不菲。”

“這我當然知道。但是窮有窮養,富有富養啊。”

“自然還有其他的原因。比方說,家人的支持,掌門成親了,生孩子了,遷居了,掌門和弟子間性格不合等等等。”

“這些問題,姥姥不是都有嗎?”朱西袖越聽越糊涂。

朱姜潤愣了愣,仔細想想,妹妹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瞎說什么?我媽還是黃花閨女呢。”朱東嘯又大膽插嘴說。

“姥姥遲早要成親生孩子的。”

“那姥姥成親生孩子之后,就不要我們了?”

“不要亂說,姥姥不會不要你們的。”朱老太連忙保證,她可不想給兒孫們留下陰影,“潤潤,你好好解釋。剛剛這些理由,只適用于個別人而已。”

“對,而且我媽人老珠黃,根本沒人要。哈哈哈哈哈——”朱東嘯的嘲笑直接換來朱老太的一頓狂擼。

“對,姥姥說的沒錯。剛剛說的這些理由,每位掌門都可能遇到,但有些掌門克服了,有些沒有克服而已。”

“哦——那你的意思是,不管是不是貓派掌門,貓貓都可能在被人養了之后,又失去自己的家?”

朱姜潤默默地點頭。他們的母親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實際上,朱東嘯和朱玄玉可能也是這樣,只是他們從來沒有說起自己的過去而已。

朱西袖陷入了沉思,周圍也一片寂靜。雖然這是個不幸的事實,與其讓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美好中,還不如早點認清現實比較好。

看著朱西袖眉頭緊皺,大家都很緊張,擔心她一時間無法接受,但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就這樣,所有的目光凝聚在朱西袖嚴肅的小臉上許久。

直到朱玄玉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姐~姐?”

朱西袖抬眉看向他,又看向朱老太,忽然眼前一亮,說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西西。”

“闖蕩江湖首先要先找到一個靠譜的掌門人,這樣沒有后顧之憂。”

暖房里鴉雀無聲,大家表情不一,但都驚異于朱西袖的結論。

“朱西袖,你這個理論很精辟啊。我十分認同。”朱東嘯贊賞地說道,隨后被朱老太和迷迷狠狠瞪了一眼。

“西西,我們剛剛討論的是鄰居爺爺養貓之道,跟闖蕩江湖沒有半點關系。”朱老太試圖把孫女的想法糾正回來。

“女兒,雖然媽媽很贊同的你想法,但是你目前不適合闖蕩江湖。”迷迷勸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朱玄玉兩眼放光,“所以玄玄之前找不到家,是因為沒找到靠譜的掌門人哪。”

“妹妹,你要去闖蕩江湖前跟我說,哥給你準備好所有需要的東西。”朱姜潤一直秉持不鼓勵不阻攔的態度。

“都別說了!”朱西袖長尾一甩,“本宮心中自有定論,都散了吧。本宮要回去睡覺了。”

說完,便跳回自己的棉窩,卷成一團睡起回籠覺。

大家以為事情就這么過去了,便也散去,直到第二天晚上。

“媽!媽!媽,你快來!”

朱老太在廚房洗碗,忽聽得迷迷喊叫,這是她第二次聽到迷迷這般著急,第一次是迷迷臨盆的時候。

“怎么了,怎么了?”

“媽,西西不見了。”若不是貓貓不會流汗,迷迷這會兒應該急得是滿頭大汗了。

“不見了?你是指……”

“媽,”朱姜潤從屋外進來,“我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都沒見妹妹的蹤影。”

“不會是……”迷迷有種不祥的預感。

“西西姐姐出去了。”院子里的朱玄玉聽見他們在找朱西袖,便躥了進來。

“你見著姐姐了?”迷迷立馬沖到朱玄玉面前。

“見著了呀。我剛剛跟小黑玩的時候,看見姐姐從門縫出去的。”朱玄玉指了指沒關緊的院門。

朱老太大叫不妙,她今天回來似乎沒關好門。

“玄玄,姐姐何時出去的?”

“半個時辰前吧。”

“我馬上出去找!”朱老太丟下圍裙,立刻出發。

迷迷欲言又止,她瞅瞅兒子,又望向一旁舔毛的朱東嘯,請求道:“東東,能不能麻煩你……”

“行啊,”未待迷迷說完,朱東嘯躍下軟榻,“找大侄女,我這個舅舅義不容辭。”

“東東,你別給我出去惹事。”朱老太有點擔心他越幫越忙。

“安啦,我知道輕重的,媽。”朱東嘯一邊甩著他的折尾,一邊輕車熟路地拉開院門走了出去。

啊~自由,啊~江湖,小爺我出來了。

朱東嘯深吸一口氣,大喊道:“東爺我來了,還不都出來受死!”

“東東!”朱老太輕喝,提醒放他出來的目的。

“又是他。”

“莽撞鬼又來了。”

“什么莽撞鬼,分明是膽小鬼。見了人就躲。丟貓臉。”

“走遠點,走遠點,省得又被他拉著練武。”

一時間周圍亮起了數雙眼睛,陸續吐槽著朱東嘯。從只言片語中,朱老太了解到了兒子的江湖地位。

“兒啊,你混的不咋樣嚒。”朱老太嘲笑說。

“如果不是你經常不讓我出門,我會被他們看扁。今天小爺我要好好……”

朱東嘯還未說完,便被朱老太捏住了后脖頸。

“找西西要緊,”朱老太再次提醒,隨后打開手中端著的碗蓋,讓雞肉的香味四溢,“各位,我母子倆在找我的外孫女,大伙兒如果見著的話,麻煩告訴一聲。”

“肉!是肉啊!”

“好香啊,我好久沒聞到這么香的肉了。”

朱老太滿意地聽到貓貓的驚呼,隨后把碗放在巷子一角,自己往后退了幾步。

只見得幾道黑影,從四面八方躥了出來,圍住肉碗,一時間咀嚼肉塊的聲音不絕于耳。

片刻之后,黑影離開,只留下一個空碗。

朱老太滿意地點點頭,朝空問道:“各位,半個時辰前可曾見到一只貓從我家出來?”

“啥樣的?”一只貍貓從某家門口的石像后探出頭來。

借著月光,朱老太見到那只貍貓體型較小,聲音稚嫩,眼中未脫稚氣,想來還未成年。

“一只三花。但通體大部分都是白色,只有頭頂和尾巴是三色的。”

“呦,三花美女啊。”對面墻頭另一只貍貓探了身。

這貍貓除了四腳白色,通體褐色豹紋,右眼上方有道明顯的傷疤,不屑地看向朱老太和朱東嘯。這莫不是朱東嘯口中的四腳白。

“你見著了?”朱東嘯問。

“哼!”四腳白冷哼一聲,問道,“她跟你什么關系?老婆?女兒?還是老媽?”

“關你屁事。我問你有沒有見到她,四腳白?”

“這么著急,看來關系匪淺嚒。”

“你到底有沒有見到?”朱東嘯的忍耐是有限的,他四腳緊緊扒著地,克制自己沖上去。

“就你這求貓的態度,就算見到也不告訴你。”四腳白甩甩尾巴,躍上屋檐,高傲地在月光下行走,儼然一位武林高手,孤獨于天下無敵手。

“四,腳,白!”朱東嘯已忍無可忍,四腳蹬地,借力鄰居家的石像一躍而上,宛如一只燕子貼地飛起,眨眼的功夫便站在了四腳白的面前。

嗷嗚~四腳白立馬嗅到殺氣,弓背擺尾,眼露兇光,利爪和尖齒準備就緒,隨時開戰。

嗷~嗚~~

朱東嘯向來先是罵功開場,朝著四腳白一頓口水輸出。

四腳白畢竟是身經百戰的高手,毫不示弱,罵功回擊。

嗷~嗚嗚~

嗚~哦~~

月色下的巷子,兩只貓的罵聲此起彼伏。

就這陣仗已經讓其他貓瑟瑟發抖,弱的早就明哲保身,跑了,稍強點的躲在暗處觀戰,但也是四腳發顫,不敢輕舉妄動。

朱老太的貓語雖好,但貓的罵功,乃是獨家內功心法,不懂貓貓內功的她,此時也聽不懂倆貓在對罵什么,不過她猜罵得肯定很臟。

這次要花多少診金?朱老太同時也惦記這個事情。看情形,朱東嘯和四腳白非大戰三百回合不可,受傷是難免的,作為發起挑戰方的掌門,四腳白的傷勢自然也要算在朱老太的頭上。她不禁為這個月的開銷擔憂。

“媽媽~”忽然朱老太聽到一聲微弱的哭喊,是朱西袖!

聽力更好的朱東嘯自然也聽見了,立馬叫停說:“等等,四腳白。”

“TM的,你這會兒想跑?”四腳白怒吼道。

“我聽見我侄女哭了。”朱東嘯一邊解釋,一邊搜索朱西袖的方位。

“唔?”在江湖上混,講究的是江湖道義,四腳白仔細聽了聽,果然確有貓在哭,“在巷尾,大頭家的方向。”

糟了!聽到這個名字,朱東嘯暗叫不好,再次施展輕功,躍入巷尾的黑暗中。

四腳白確實仗義,也緊隨其后。

待朱老太趕到,看到的是又一個劍拔弩張的場景。

好在他們找到了朱西袖。孩子淚眼汪汪地縮在角落,全身炸毛,長尾快速擺動著,亮出了所有的爪子,前爪上還掛著毛,想來是搏斗過。

這是朱老太第一次在朱西袖的臉上看到害怕,心疼死了,但是她現在不能靠近,因為在朱西袖和自己中間,隔著三只對峙的公貓,戰爭一觸即發。

“大頭,你對我侄女做了什么?”朱東嘯站在最前面。

面對四腳白,他是好勝,現在面對大頭則是憤怒和厭惡。

這只被喚作大頭的貓,體型碩大,比朱東嘯整整大了一圈,四肢粗壯,全身可見壯實的肌肉,圓圓的腦袋大如蹴鞠,他通體白毛中夾雜著三四片褐色豹紋,脖子上還戴著紅色項圈。原來是只家養的貍白貓。

“你侄女?怪不得這么要強。”大頭伏下身,擋在朱西袖和朱東嘯中間,同時盯著他們倆。

“你把她怎么了?”朱東嘯瞅了眼朱西袖,小丫頭似乎沒受什么傷,“丫頭,你有沒有事?”

“沒,沒事。”朱西袖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淚憋回去。

“能有什么事?”大頭說道,“我就見她挺可愛的,想跟她交個朋友而已。誰想到,不讓我親也就算了,她還撓我。”

“流氓!”有家人在旁,朱西袖膽子大了點,怒罵大頭。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樣,配得上我大侄女兒嗎?”朱東嘯附和罵道。

“折尾的,”大頭目露兇光,朝朱東嘯走近了兩步,“你想找死,是吧。”

“來啊,東爺我今天要撓花你的臉,讓所有母貓見到你立馬掉頭就跑!”

朱東嘯亮出利爪,運起內功,死死盯住大頭。大頭自信應對。

一時間殺氣四溢,旁觀者皆四股戰戰,幾欲先走。

這樣下去可不行。朱老太心想,上次朱東嘯和大頭比武,帶著滿身傷回來,那還只是普通的比武。今天帶點私怨,豈不得……

想到這里,朱老太決定出招。

“嘬嘬,嘬嘬。”她從袖中拿出兩個長物,嘴里一邊發著奇怪的聲音,一邊向朱東嘯和大頭靠近。

“媽,不要靠……”朱東嘯說到一半,忽聞得香味,全身顫了顫,緊繃的肌肉都松了下來。

“什……什么東西,這么香?”大頭亦是如此,饑渴地看向朱老太。

“老媽,你怎么隨身攜帶木天蓼?”朱東嘯眼下很矛盾,比武還在進行中,自己需要保持戰備姿勢,但是他的意識逐漸被木天蓼吸引,他的身體也在慢慢向朱老太靠近。

好在,余光中,他看見大頭也是如此。

貓和貓派掌門們都知道木天蓼的威力。小棍一出,方圓一公里的貓貓都要為之瘋狂。

而另一個長物嚒。

待到朱東嘯和大頭來到自己跟前,朱老太打開另一個長物的蓋子,魚腥味瞬時鉆入二貓的鼻子。

朱東嘯雙腿而站,前腳搭住朱老太的胳膊,一口咬住木天蓼,口水立馬順著木棍流了下來。

“魚~魚~魚肉!”大頭更是撲了過來,抱住朱老太的另一個胳膊,貪婪地舔舐起竹管里的肉糜。

“姥姥,好厲害!”

朱西袖感慨道。她原以為自己這次偷跑算是功虧一簣,卻不想見到了史無前例的場景。

兩個武林高手,癱軟地掛在朱老太的胳膊上,嘴角淌著口水,眼中充滿了饑渴,像極了癡迷的孩子臣服于母親的教誨,更甚者,還在朱老太腳邊打滾撒嬌。

那可是讓貓聞風喪膽的貍貓大頭,從前只見他吼貓抓人,何曾瞧過他如此諂媚、可愛的模樣。

于是乎,朱老太一戰成名,成為街上貓盡皆知的貓派掌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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