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失言,我日后會讓母親父親多加管教的。”言啟有些蚌埠住,先是向凝冰真人告罪了一句,然后才是轉向言月,“不可以這樣跟老祖講話,要更......”
看著懷里小東西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他沒舍得繼續說下去。摸了摸言月的小腦袋,轉頭看向屋里跟著走出來的向梓妍,“母親。”
言啟將言月遞給走過來的向梓妍。向梓妍接過來肉嘟嘟的言月,眉眼帶笑的開口道:“老祖你就是太慣著言月了,才養成了她這無法無天的性子,這樣養下去以后都養壞了。”
凝冰真人眉頭一皺:“這不是你們夫婦二人慣出來的嗎?再說了,你不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這么慣出來也沒見你養壞了呀,現在倒怪到老祖我的頭上了。”
言啟看了眼臉紅的母親,開口將話題揭過:“老祖,有沒有什么辦法主動去求得這一線靈機呢?”
凝冰真人斜睨了一眼言啟:“你想要以戰悟道?”
“老祖高見。”
凝冰真人哂笑了一下,看著言啟恭順的模樣,嘴角微動:“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明白嗎。你想廝殺還是擂戰?”
“依老祖之見呢?”
“自然是擂戰了,廝殺你也知道不可能讓你死的,知道不會死還叫廝殺么。不過你這一輩倒是有幾個好苗子,你兄長資質也不錯,十一歲便入先天了。”
“族里你好幾個族兄都已經破入先天,擂戰一開,你倒是不一定能穩坐擂主。”
看了一眼言啟恭順的模樣,凝冰真人道:“問你估計也只會說全憑老祖做主,那我便直接拿主意了,開擂戰吧。我記得你好像三日后便是生辰,你回去準備準備,等生辰過了,我便打開族中擂臺。”
言啟點頭應是,起身告退。向梓妍也抱起言月向凝冰真人告退,只有言月被母親抱在懷里,還在向凝冰真人吐舌頭。
出了凝冰齋,言啟從母親手中接過言月:“母親是如何打算的,三日后在家中慶生還是......”
“你兄長也破入先天,這次便將你父親這一脈的請一些相熟的過來。其實若是早些年,我和你父親還在為你謀劃言氏東府府主之位,不過這些年你越發得老祖看中,倒也不必那層身份了。”
向梓妍回頭看了眼凝冰齋,“老祖其實一直想請聞長老收你為徒,只是可惜這些年聞長老一直在閉關。”
“那位聞長老是老祖在宗內的舊識嗎?”
“他是老祖的師兄,早些年便已經是元神道人圓滿,隨時有可能破入返虛地仙。而且早年在宗內與老祖曾共同闖蕩,算是生死之交了。”
言啟點點頭,原來還有這么一層關系在,不過他確實需要一位老師,后續悟道什么的都是老師來傳授,有無老師差別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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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內,言月正好奇地詢問著五氣道宗內的事情,言啟也是耐心的一一作答。
“哥哥,我的資質怎么樣啊,能不能拜入五氣道宗啊~”
“月月的資質當然好啦,但是月月現在還太小啦,等你再大一些哥哥再帶你拜入宗門好嗎?”
“可是哥哥你也是六歲拜入宗門呀。”
“那你是不是應該超越哥哥,在比哥哥更大的時候拜入宗門呢。”
“唔,對,我會超越哥哥的,我要一百歲再拜入宗門~”
“好好好,那我.....”
聽著兄妹二人的對話,屋內的其他三人也是笑了起來。
時間轉瞬即逝,過完了生辰,慶完了破境,言啟也是將自己的狀態調整至最佳。
這幾日族內已經擺開了擂臺,提前展開族比的消息早已經傳遍了整個言氏,年輕一輩都在摩拳擦掌,想要好好表現。
這一日,朝陽初升之時,擂臺邊已經開始出現諸多人影,但是無一例外,他們都緊緊的盯著擂臺中央坐著的一道身影。
那位白衣少年閉著雙眸,坐姿穩如磐石,沐浴朝霞,縈繞星光。仿佛食朝露餐云霞的仙人一般。
臺下諸人有些疑惑,但是感受了下籠罩在擂臺周圍的恐怖氣息,最后還是沒有宣之于口問出聲來。
少頃,只聽擂臺邊的高臺上傳出一道渾厚的聲音:“今日族比與往年內容稍有不同,同樣是十四以下這上擂臺,但不可挑選對手,直至你們將臺上之人擊敗,然后勝者將成為新的擂主。或者這么說,今年族比不是兩兩約戰了,而是擂主守擂,下了擂臺便不可再上臺。”
臺下傳來些許騷動,都是少年人,很明顯今年改變規則就是因為臺上這人。對待這種特權階級,臺下少年們心里都是生出許多熱血出來。
一道身影龍行虎步踏上擂臺,臺上少年早在講解規則時便已睜眼起身,此時兩人目光交錯。
“言旭,南府一脈。”
“言啟,東府一脈。”
言旭身體氣血翻涌,體表隱隱有一層血氣浮出。他大步踏出,直接沖向了言啟,手中捏出拳印,狠狠砸向言啟的面龐。
言啟雙目微瞇,以他天人合一的身法,躲開這一擊再簡單不過了,但是,他沒有躲開。
運起太上星辰錄,言啟同樣捏了一道拳印,直接選擇與言旭對拳。沉悶的響聲在擂臺上炸開。
‘這言旭應該不僅神魔練體破入了先天,估計還是先天中期。’
感受著這一拳的力道,言啟心下微定,再度掄起雙拳,與言旭戰在一塊,臺上霎時間打擊聲肉體碰撞聲不斷。
“言旭族兄應該是這一輩南府第一人了,他這拳法應該是將奔雷拳練到了入微境界。而且他的氣血非常澎湃,恐怕在先天境界內都已經走出很遠了。”
“但他對面那位我似乎未在族內見過,居然還有老祖為他更改族比的規矩。”
“他會不會就是我們拜入五氣道宗的那個。”
“大概就是他,你看他這一拳一腿都帶著星辰之力,必是修煉的太上星辰錄,咱們族內近十年也就寥寥幾人有著資質,他應該便是當年驚動老祖的那位了。”
臺下的交流并沒有影響到臺上的戰斗,言啟打得越來越奔放,他對面族兄修煉的是‘血煉戰體’,這門神魔練體功法特征非常明顯,在戰斗之時,渾身血氣被激發,周身甚至會出現血影。
這門煉體法是越戰越強,氣血會越戰越旺,力道越戰越猛。
此刻,言旭周身已經從朦朧血影變成了暗紅浮動,但是,對面的言啟手上傳來的力道也是越來越大,從一開始的均勢,他明明一直在變強,但現在他反而是處于劣勢了。
言啟每一拳掄下都仿佛攜帶著星辰大勢,如同隕石墜下一般。連成大勢之后,光是逸散出的烈烈拳風都能夠打死后天生靈。
“言旭族兄完全被壓著打了呀,這神魔練體沒到先天,根本都近不了他身吧。”
言啟漸漸地有了一種酣暢淋漓之感,他的拳勢越發沉重,拳影交錯間,有了一種圓融貫通之感。
言旭漸漸不支,周身浮動的暗紅都紊亂了起來,逐漸變得稀薄。
咻!
帶著熾烈的拳風,言啟將拳頭停在了言旭的額前。吐出一口熱氣,言啟咧嘴笑道:“承讓了。”
言旭喘著粗氣,周身的血影漸漸消散,“受教了。”說完,他頭也不回直接下臺離去。
言啟看了一眼擂臺下方的人群,又回到了擂臺中央,開始調息,他能感覺到這具身體在歡呼,每一寸經絡,每一根骨骼,每一條肌肉,都在這拳拳到肉的戰斗中顫抖,這具身體在興奮,他同樣也在興奮!
臺下很快又上來了一名少年。
“言書,西府一脈。”
言啟沒有再開口,而是點頭致意。
言書主動搶身向前,腳下踏著‘連星步’,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攻向了言啟。他背上有神紋生光。
言啟運起踏浪,以同樣的姿態迎了上來,這次擂戰,他不打算用身法解決任何一人,他要正面迎擊。
言啟再度捏起拳印,方才的大勢還未消散,只一拳砸下,重如千鈞。言書逆行直接‘連星步’,想要避過這一拳,但言啟天人合一的身法直接迎上。
避無可避之下,言書雙掌推出,迎上這一拳。
一股綿柔之意從雙掌上傳來,那千鈞之力就仿佛砸入了棉花之中,甚至還有一縷暗勁,想要順著他的拳頭鉆入他的經絡。
言啟將太上星辰錄催動到極致,周身出現了朦朧的星光。熾烈的星辰之力充盈著他的身體,直接洗去了那一縷暗勁。而在這至剛至陽的星辰之力下,言書也是漸漸地難以支撐了起來。
在這霸烈的拳勢下,言書不得不收起水源拳經,轉而用霸道應對霸道。
烈風拳經被言書信手拈來,言啟眼中精芒一閃,同樣運起烈風拳經,擂臺之上猶如臺風對龍卷。
言啟的拳勢一往無前,就如同臺風過境一般,而言書在剛猛中還帶著些許綿綿不絕的柔勁。“又是一位先天中期,而且風格跟言旭差別很大。”言啟在心中做出了判斷。
“來得好。”再度迎上言書,他的拳法也仿佛在消化吸收對方的拳勢,變得更加綿長。
二人再度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