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易顫抖著舉起滴血的手，以血為墨，顫顫巍巍的一筆一劃的在僵尸背上寫著。
“傻……B？”疤臉男下意識念了出來。
“操，你他媽完……”疤臉男的怒罵還沒說完，剩下的字便僵在了嘴里。
一道黃色光芒穿過疤臉男的脖子，他憤怒的表情靜止在了臉上。
“咕咚。”疤臉男的頭顱滾落身體，砸在地上。
旁邊的尸怪也如泄了氣般，緩緩倒下，碎成大小不一的尸塊。
陳知易顫顫巍巍的爬起，有些吃力的站著，開始瘋狂運轉血元修復自身。
“好久不見，易哥。”一身熟悉的緊身衣的姚煒（黃毛），邁著閃亮的切爾西踩在陰土上。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周仇。
早在周圍的路人消失時，陳知易拿起手機看時間的時候，就察覺了不對，便發出信息搖人。
黃毛離得近，住在隔壁縣城，早在前天就被陳知易喊來一起做任務。
陳知易微笑著回應，畢竟是一起生死與共過的朋友，見面后有一種回到主場的感覺。
喊黃毛來也又另一層原因，他還是信不過周仇。他實力若是能壓制周仇，便還無事，假如他受傷或者實力受損，他不敢賭這個為了報仇不擇手段的瘋子會不會反水。
“易哥，我的劍氣厲害吧？”黃色光芒如游魚般圍著黃毛盤旋，微微張嘴，劍氣便被他收進嘴里。
“嘿嘿，厲害！我還以為你強化的刀法呢。”
陳知易忘了黃毛叫什么，便選擇不稱呼他。
“我坐火車來的，我怕過不了安檢。”黃毛的理由極其正當。
“沒事的易哥，不影響實力。兌換那把刀是因為那是東哥同款。”
“東哥？”陳知易心說這是哪位輪回者。
“謝文東，東哥啊。小說里他就用唐刀擋子彈。易哥你沒看過《壞蛋》嗎？”
陳知易：“……”
不同于二人的寒暄，周仇輕輕走到疤臉男掉落的頭顱前，托起頭顱，端詳著。
周仇隨手提起一具殘軀，來自于一只被陳知易打爆腦袋的僵尸。
咬破食指，用指尖血混合著尸煞在僵尸勃頸處書寫符咒。
“給我起！”周仇越念越快，一聲利喝，將頭顱放在無頭的尸體上，兩具尸體逐漸粘合起來。
疤臉男迷茫的睜開雙眼，有些不敢置信。
“好了，我問，你答。”周仇布滿血絲的眸子死死的盯住疤臉男。
“你們趕緊放我走，我是為尸主做……”
話音未落，周仇的右手化為尸手，鋒利的黑色指甲狠狠插進疤臉男雙眼，攪動著。
“啊！啊！！”疤痕男凄厲的慘叫著，咬著牙一字一句道：“尸主不會放過你們的。”
“算了，我來吧。”陳知易感覺周仇弄的有點吵。
“封住他嘴。”
周仇按陳知易說的，隨手挖了塊土堵住疤臉男的嘴，雙手一上一下，如鐵鉗般閉住疤臉男的嘴，不讓他發出一點聲音。
陳知易喚出怨火，黑色火焰如靈巧的小蛇般圍著他的指尖盤繞。
手指輕輕點在疤臉男印堂處，發動怨火，很快就將疤臉男拖入幻境。
不理會顫抖的疤臉男，陳知易轉身給黃毛散了支煙。
周仇搖了搖頭，他沒有抽煙的習慣。
也就一支煙的功夫，陳知易估摸著差不多了。
輪回者經過強化，靈魂比普通人強韌，無法進入他們的潛意識隨意操控。
只能通過怨火提供的疼痛，擊潰他們的心理防線。
“操你……”疤臉男清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臟話。
“看來還不行，我有點低估其他輪回者了。”陳知易搖了搖頭，重新把疤臉男拖入幻境。
無盡的痛楚如海洋般將疤臉男淹沒。
直到等的有些不耐煩了，陳知易才散去怨火，重新把疤臉男拖出幻境。
“求求你，別繼續了。”疤臉男哀求著。
“好，尸主是誰？”
“尸主是輪回空間最強的幾名輪回者之一，在煉尸一道達成巔峰，再加上很多煉尸的輪回者都是他的手下，慢慢就被人稱為尸主。”
“給尸主做事多久了？為什么十年前就有活尸在城市里被發現了？你們組織有多大？”陳知易感覺似乎惹上了不太好惹的敵人。
“我，我不知道。我剛進入輪回空間時，帶我的資深者，是尸主的手下。”
“資深者脅迫我們每個新人服用了，化尸散。化尸散雖然能使人獲得半尸之體，但是不按時服用后續的秘藥就漸漸會成為沒有理智的活尸。我回歸空間后才知道，服用了化尸散，就只能強化尸主自創的功法，便不得不給他做事了，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別裝可憐。”周仇打斷了他。
“挑重點說。”
“然后，然后，過了段時間，之前帶我的資深者死了，就有我接替了他的任務，每月按照固定份額給尸主上繳活尸。持續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只干了半年。”
“組織有多大，我也不知道，都是上級聯系我的。”
“我認栽了，什么也不要了。放過我吧。”疤痕男臉上露出一絲哀求。
“認識他嗎？”周仇讓自己的僵尸向前一步，揚起兜帽，將氣息完整的顯露出來。
“你？你也是尸主的人？為什么你身上沒有禁制？為什么？憑什么啊？！”疤痕男有些歇斯底里的尖叫。
“閉嘴。”周仇粗暴的一耳光打斷了疤痕男。
“說，認不認識。”
“不，不認識。但是他的氣息，和尸主傳授給我們的煉尸手法的成品一樣。為什么，為什么你也有。”
“眉心有黑方塊的人是指誰？尸主嗎？”
“不，接受尸主煉尸任務的人都有，這既是幫助我們煉尸的輔助，也是尸主留下的禁制。”
說完，疤痕男眉心冒出一個菱形的方形黑水晶。
周仇呆愣愣的站著，身體微微顫抖，兩腿發軟，竟坐在了地上。他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眼淚順著捂住臉的雙手的縫隙流出。
喜極而泣，不知是興奮還是悲傷，他終于知道了自己的敵人是誰。
十五年了，連目標也沒有的他，迷茫的尋找著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答案。
“找到了就好，別沖動，從長計議吧。”陳知易拍了拍周仇的肩。
雖然陳知易提防周仇，但他還是很同情又佩服這個癲狂的家伙。
“好，最后一個問題，被活尸化的人，還能重新變為普通人嗎？”陳知易期待的問向疤臉男。